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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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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月来他对段听风的感情他以为他是明白的,但是他没有明白。周亦海现在还不想认输。
终于在放学前,他俩把树叶扫完了,结果到了班级,同学们都要走光了,只剩下一个等段听风一起回宿舍的周亦海。
“听风啊,回来了,走,睡觉去”。
周亦海走向段听风,叶瑾瑜一把勾住了段听风的脖子。
“不行,他还要陪我收拾书本”。
周亦海冷笑。
“哦?他要陪你?他累了一下午了,干嘛要陪你?他现在要陪我回宿舍”!
叶瑾瑜毫不畏惧,甚至要比周亦海更加凌人。
“请问他的舍友是谁,我知道不是你,他的舍友是我”。
周亦海握紧了拳头。
“可你不在学校住”。
叶瑾瑜勾了勾唇。
“早晚有一天我会来这里住,还请在这一段时间你不要碰我的床”。
叶瑾瑜这句话是看着周亦海说的,挑明了话让他离段听风远一点,然后回头对段听风说:
“那样我会很恶心”。
段听风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周亦海拎起书包就走了。
教室里只剩下段听风和叶瑾瑜
“哟,我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喜欢你,这就对我有占有欲了”?
段听风坐在桌子上,用调戏的语气问叶瑾瑜。
“少不要脸,趁我没那么觉得你恶心,少说这种话”。
段听风被他一口一个恶心骂的习以为常了,便讨好般的点头答应了。
“喂,叶瑾瑜,如果我说我真的喜欢你,你会信吗,又或者说,你会答应吗”。
段听风坐在桌子上看着叶瑾瑜,叶瑾瑜直视着他的眼睛。
“不信。不会”。
段听风心头一凉,但他好歹是个刑警啊,以前他还是审讯科的,隐藏情绪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太轻松了。
“哈哈,我就说嘛,你不会有这种想法的,看来恶心你的战术不适用了,我得再想一个办法啦”。
可惜他只是月薪三千六的审讯科刑警,不是那种被警局请来一个月挣两三万的心理医生,他看不出来叶瑾瑜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更何况,他已经不是审讯科的了。他现在既不是警局里的段队,也不是局长口中的听风。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因为暗恋而失眠的高二学生而已。
陪叶瑾瑜收拾完他就回宿舍了,像是习惯的动作一样,打开抽屉,倒出一粒安眠药,顺手塞进嘴里,拖了衣服躺在床上。
药物少了糖衣的包裹是很苦的,但他没喝一口水,甚至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
这点苦对他来说算什么。
失去父母的那年他才五岁,别的孩子缠着家人要玩玩具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帮初中的学生跑腿了,终于在政府的扶持下考上了高中,偶然间发现了自己的性取向。在异样的眼光中他度过了初中三年,终于上了高中。高中他玩的很开放,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高中三年里他也遇到了好多的朋友 ,以及数不清的床伴。考了警校后生活开始有了些节制,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正式工作的第二年被涉毒的贩子捅的那一刀,那时他九死一生保住了一条命,也立了大功。二十四岁就成为了别人口中的段队。他实习的那一年就是在审讯科度过的。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犯人,他们大多数都受过许多苦,其中还有一个印象特别深的未成年小孩,他还记得他叫任松。
那小孩失手杀了人,他负责审讯。
段听风记得他问了任松一句话:“你有没有对你的行为感到后悔”。小孩没有表情,而是对他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就去问那个被我杀死的人是否后悔调戏我。如果他说他后悔调戏我,那我就说我后悔杀了他。”
段听风和他聊了一阵后发现任松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很早就没了父母,他还带着一个弟弟。面对生活的压力小孩没有哭。
段听风现在却有点想哭,有可能是因为被喜欢的人泼了冷水而哭,但他觉得这有点太不值得了,又有可能是想到了二十年素未谋面的父母,但他都忘了他俩长什么样了,何谈想念。
段听风逼迫自己想一个案子,在线索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