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楼台风雨情之碧城歌》问题先生

12、章 十二

　　碧悠用力抱着我，仍旧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我感受到了他给我的一股无形的压力和杀气。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颤抖，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心里害怕他做出别的事。碧悠见我如此反应，嘴角轻挑说：“真有意思，你这么害怕我，却也不躲着我。”
　　“放开我，我难受…”
　　“哦？你可记得我是谁了？”
　　慌乱中我摇着头，我闻到他头发丝上传来阵阵清香。求你放手吧…放开我…
　　碧悠“哼”了一声，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放下我俯视着我。
　　“枉费我待你这么好。你竟还想着我师弟。”
　　他终于松开手，我瘫在椅子上直喘气。
　　他继续说，“你可知道。他为什么把你送来。”
　　我抬头看他。他对我轻蔑地笑了一声。
　　“想知道么。”

　　想知道来这里的理由么？事到如今，刨根问底也是毫无用处。既然师父把我送来，定是有他的理由…可是我害怕。害怕听见从他口中说出师父讨厌我…可我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足够让师父这么讨厌我。断绝了师徒关系，还把我送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虽然师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我们都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舍得吗？

　　可我秦九凤又算得上个什么东西。这一切指不定就是我单方面的臆造。想象着师父是关心我的、爱着我的，可到头来，他还是把我扔给了别人。他关心的只有堇阑一个人。仅此而已。

　　我悲哀地摇摇头。
　　“怎么。不想听？”碧悠似乎有点出乎意料。
　　“那我今天就非要告诉你。”
　　“我中意你。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因为你是我师弟养的娈童。你懂么？”
　　我不说话。但那“娈童”二字就像钉子，残忍地划开皮肤，深深地刺入了我的心脏，抽搐不已。

　　“你师父早就是我的了，他可是很棒呢。所以呀，我好奇呢…他养的娈童，究竟会是什么味道。”

　　“你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
　　师父是他的人？这……怎么可能？

　　“我想我不必重复第二遍了吧。”碧悠慢慢吐出了几个字。

　　而我依旧愣坐在原地，仿佛连呼吸都快要停止。心如刀割。那句话如同巨大的火球猛烈撞击着我的脑门，心口咯噔咯噔地叫嚣不已。

　　甄府这地方，背靠姑苏河，里面的生灵也仿佛是被潺潺流淌着的姑苏温软的河水浸润了一般，显得玲珑剔透。

　　府里有一棵大树，是在碧悠住处的后面。琼翎说那是棵千年古树，汇聚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树叶茂密甚繁，枝叶也伸展的广，年复一年居然盖住了碧悠屋前的小池塘。
　　我没有去过那里。最常去的是一进府就看得见的院子。这院子初来时感到很大，但住了近四个月之后也就不过如此了。

　　自那日以后，碧悠没有再对我做过什么，他甚至都不来找我。

　　不过也正好，我也不想见他。前几日我拜托琼翎帮我和碧悠说我想学古琴，他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并且给我找了个乐师。而琴，就用了我房里的那把老琴。

　　或许，师父曾经也用它弹奏出高山流水般的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