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蓝和老黄的故事》Rehab

22、第 22 章

　　一直到飞机开始滑翔，乌韭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这么快就已经踏上旅程了。
　　乌韭靠在窗口，认真地看着小屏幕上的安全演示。N航的安全演示很有趣，主题是寻找世界第九大奇迹，由一只kiwi鸟带着一只小熊猫和一个小女孩在美丽的N国畅游，一会儿飞到冰川，一会儿飞到湖泊，一会儿飞到雪山，一会儿飞到林海，讨论哪里最值得被评为世界第九大奇迹，顺便在各种场景介绍安全须知。
　　关水看着演示片里的各种美景，问乌韭：“姐姐，你偏好冰川湖泊，还是高山草原？”
　　乌韭说：“高山草原吧。”
　　关水点点头：“想看野生动物还是植物？”
　　乌韭没有犹豫：“动物。”
　　关水问：“Camping还是Glamping？”
　　乌韭不好意思地说：“Glamping，我好像有些娇气。”
　　关水笑了下：“嗯，姐姐是城里孩子。”
　　乌韭嗔了他一眼。
　　关水问：“姐姐是魔戒的粉丝嘛？”
　　乌韭使劲儿点头。
　　关水“喔”了一声，继续问：“躺在沙滩上晒太阳，还是森林里上蹿下跳？”
　　乌韭想了想：“这个很难选择呢，都喜欢。”
　　关水笑了笑：“那就不选择了。”
　　关水拿出纸笔，撑着脑袋写写画画。
　　乌韭第一次看关水写字，忍不住盯着他修长白皙的手。
　　等关水停了笔，乌韭问：“关关在制定游玩计划嘛？”
　　关水点头，把写好了日期和地点的纸递给乌韭。
　　乌韭认真地看着关水的时间表，21号参加关水姐姐的婚礼，23号爬火山（这里有个括号，备注了魔戒），然后南下去关水家过圣诞节，28号-31号躺在海边（这里还有个括号，备注了Glamping和跨年烟火），1号-3号徒步（这里也有个括号，备注了动物）。
　　关水是左撇子，字迹圆幼，中英夹杂。乌韭看着关水写的“跨年烟火”、“动物”，忍不住笑了。
　　关水的汉字书写实在是歪歪扭扭，夹在英文中间仿佛一个个醉汉，东倒西歪。
　　乌韭抿住唇角：“关关，你的计划很周密喔。”
　　关水看着乌韭强忍的笑意，露出个心碎的表情：“姐姐你竟然嘲笑我。”
　　乌韭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我是惊异于你详尽的安排。”
　　关水扭过头，傲娇地哼了一声。

　　乌韭戳了戳关水气鼓鼓的脸蛋：“关关，关关。”
　　关水微微转过来，不情不愿的样子：“干嘛？”
　　乌韭示意关水看那张纸：“喏。”
　　关水拿起纸，见乌韭在最后海边安排的那里又加了个括号，写着“关关抓鱼”，旁边还画着一个Q版的小男孩捧着一条大鱼，口水直流。
　　关水噗嗤一声笑了，说：“姐姐把笔递我一下。”
　　乌韭照做。
　　关水用笔在小男孩旁边也加了个小女孩，眼睛像铜铃般大，看着小男孩作出羡慕又嫉妒的表情。然后示意乌韭看：“喏。”
　　乌韭也乐了。

　　下了飞机，关水和乌韭坐船去了美丽的荷岛。关水姐姐Olivia的婚礼将在这里举行。
　　Olivia一见关水就喊道：“关子，行李箱，快！”
　　关水摸了摸鼻子，他姐姐这急性子加暴脾气。
　　关水把行李箱摊在草坪上，取出一个巨大的婚纱。
　　Olivia的婚纱是当时在M国约市买的，但是需要量身修剪，等待时间较长，因此关水就奉命帮Olivia在婚礼前人肉带回N国。
　　关水对Olivia说：“Olivia，这是乌韭，我学姐。”
　　Olivia这才注意到乌韭，好奇地打量着她：“乌韭，姓乌嘛？”
　　乌韭笑着说：“对，乌云的乌，Olivia你好。”
　　Olivia笑盈盈地拉着她：“乌韭，你真漂亮！你等会陪我去试试礼服怎么样，我想最后确认一下是否合身。”
　　关水说：“我打算带乌韭去岛上转转呢。”
　　Olivia说：“关子，伴郎少了一个，你先充充数呗。”
　　关水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Olivia的未婚夫Kim拉走了。
　　关水临走时指着长桌上的自助餐，对乌韭说：“姐姐，你吃点东西，我等会回来带你去环岛玩。”
　　乌韭说好。她并不饿，只略略拿了两块点心，就着茶水吃了。

　　Olivia拉着乌韭进了试衣间。她身材高挑，前凸后翘，因为常年锻炼，肩颈的线条十分优美，泛着健康的光泽。
　　乌韭帮她从衣架上取下Zuhair Murad的婚纱，解开绑带，小心地帮她换上。
　　这是一条乳白色的婚纱，画着许多花卉暗纹。蕾丝长袖上错落有致的镶嵌着珍珠，裙摆则是哑光的塔夫绸材质，没有过多的装饰，却强调了面料本身的形态和质感，精美而不张扬。
　　当Olivia穿上这件仙气飘飘的婚纱时，乌韭不由得赞叹：“真美，很合适你。”
　　Olivia面颊微红：“谢谢你，乌韭，我也觉得很美。”
　　乌韭帮她整理好轻盈的裙摆，取了头纱来。
　　Olivia有着小麦般的美黑肤色，显得苗条修长，有种性感又自信的美感。看着镜子里的裙摆，Olivia笑着说：“那天其实是路过。Zuhair Murad一向是小仙女穿的，哪是我的风格。没想到约市新开了家，透过玻璃窗就看到这条蕾丝缎面的了。哎呀我当时一下就被击中了，像被雷劈一样，就感觉这个裙子写了我的名字呢。”
　　乌韭觉得这个句式似曾相识，仿佛蹇小悦经常使用，很是耳熟。
　　Olivia拉着裙子轻轻转了两圈，盯着镜子，陶醉在自己的美貌中不可自拔。
　　乌韭在Olivia脸上看到了和关水一样的眼睛。眼尾上翘，型似桃花，眉目含情。
　　换装的功夫，Olivia随意道：“我大关子五岁，你念博士两年了，咱们怕是刚好同龄？”
　　乌韭算了算说：“嗯，确实是呢。”
　　Olivia笑着道：“我瞅着关子对你轻言细语的态度可好啦，他可从来不让着我。”
　　乌韭呐呐地说：“可能自家姐弟都是这样吧。”
　　Olivia一哂，小心地挂好婚纱：“乌韭，你们这次计划去哪里玩呢？关子都没跟我提。”
　　乌韭不好意思地道：“可能是临时决定的吧，关关说要一路向南，先爬山，再去海边。”
　　Olivia拉着乌韭出了门，亲热地说：“那你也看看想去哪里玩，有问题就找我，有什么能帮忙的一定告诉我哦。”

　　关水被抓着核对车辆和摄影的细节，好不容易得了空，找到Olivia和乌韭。
　　关水对乌韭说：“姐姐，我们去顾城故居附近看看吧，你想必感兴趣。”
　　乌韭点头：“好呀，关关。”
　　乌韭取外套的时候，Olivia拉过关水，悄悄问：“关子，乌韭是你女朋友嚒，你是不是喜欢人家？这个姑娘很腼腆呀。”
　　关水瞟她一眼：“谁在你面前都会显得腼腆。”
　　Olivia不以为意：“你快回答我，免得我会错意，乱讲话。”
　　关水似笑非笑：“呦，我姐这么八面玲珑的，还能说错话呢。”
　　Olivia和关水毕竟是姐弟，从小吵吵闹闹，熟悉的很，见关水这样避重就轻，心心里便开始思量。
　　关水拔腿准备走。
　　Olivia轻哼一声，拉住关水的胳膊：“老弟，你要是跟我好好说话，我就把你加进我的蜜月旅行里，邀请你一起去Malo岛跨年。你知道Malo岛可是私岛，得提前一年预定的喔，你考虑考虑。”
　　关水果然脚步一顿，眯着眼睛狐疑地说：“你认真的？”
　　关水有点被拿捏住了。他看着裹得严严实实走过来的乌韭，意识到了乌韭有多怕冷。关水家靠海，本来计划回家之后带乌韭去海边玩的。但N国的海水太凉了，凛冽的南极风在夏天也时不时袭来。
　　关水看着乌韭莹白的侧脸，觉得Malo岛洁白如雪的沙滩和色彩斑斓的珊瑚确实更适合乌韭。
　　身后，Olivia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欣赏两人并排行走的背影，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