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蓝和老黄的故事》Rehab

2、第 2 章

　　蹇小悦和关水站在酒店门口，晌午的阳光很是热烈。关水问：“你跟乌学姐很熟嚒，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
　　蹇小悦答：“熟呀熟呀，不过，主要是我哥熟。”
　　关水闻歌知意：“你哥的前女友？”
　　蹇小悦轻轻撇了眼关水：“是呀，我哥的初恋、心尖尖，乌姐姐在时我都得排第二。”
　　关水微哂：“佑子哥不是人称宠妹狂魔嚒，你也有酸的时候。”抬头却看见话题女主穿过人潮走来。

　　乌韭穿了条真丝长裙，身量不高却很纤细，配着白色的踩跟鞋，除了耳钉不见其他配饰，在晃眼的日头下脚步轻快。
　　蹇小悦轻声跟关水咬耳朵：“乌姐姐是我哥的白月光。”心里不由得想，乌姐姐从来都是气质超群的，穿搭彷佛漫不经心，质感和剪裁却又彰显着好衣品，永远是中性色或者偏冷的莫兰迪色系，今天的裙子恰好是当季流行的misty jade迷雾翡翠色。
　　蹇小悦悄声说：“我姐姐漂亮吧。你知道嘛，她可从来不关注时尚资讯的，可惜呀，乌姐姐裹个麻袋也能鹤立鸡群。”

　　乌韭带着两个新生饱食了一顿，关水对店家的鲜虾肠粉很是喜欢，少不得要求买单，说这两天麻烦乌韭很是过意不去，乌韭没有坚持。三人先去看了北边Lington的公寓，又看了南边Ellico的住所，最后来了乌韭住的Mills。
　　公寓掩映在灌木丛中，沿着小路盘旋上山才逐渐清晰，门边是大水法、泳池和户外烧烤，蹇小悦不住的点头。
　　前台小姐姐编着脏辫笑容可掬，带着三人参观了公共空间、健身房和自习室，蹇小悦当即表示：“我喜欢这里诶，乌姐姐我也想住这儿。”
　　乌韭逗她：“行呀，那我上学的时候先带上你，顺便抓你练练车。”

　　开上四楼停好车，三人到了乌韭的房间。乌韭从冰箱里取出巴黎水递给蹇小悦，问她：“我拿的对吧？”
　　蹇小悦使劲儿点头：“乌姐姐你记性真好，我就喜欢巴黎水。”
　　乌韭又扭头问关水：“喝点什么？”
　　关水看着乌韭的双开门超级大冰箱，里面一半都整整齐齐地码着酒。上层摆满了各种少女心的小甜水，有粉嫩包装的果酒、加强型的晚安波特、花花绿绿的起泡和细长的雷司令；中层倒是比较正常，排着佐餐的干红、干白和甜白，还有喝了一半的白兰地；下层抽屉隔间里摞满了啤酒，排列的密密麻麻，从迷失海岸到福佳白，从粉象到打嗝海狸，品种和口感很是不同。
　　关水说：“学姐，我来个Paulaner吧。”心中却有点惊诧，以为乌韭很没有烟火气的，又是教会的想必信教守礼，却不知也是爱酒之人，还很接地气，大杂烩般什么都喝。那些小菇凉喜欢的甜酒也着实有趣，和学姐清冷的长相有点反差萌。
　　乌韭从冰箱的制冰器中舀出冰给他，笑着回答：“好的，我也很喜欢Paulaner呢。”又拿了些火腿片，切了奶酪和水果端过来。

　　乌韭问：“等会儿你们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在我家吃晚饭，咱们可以烤个羊排。”
　　蹇小悦眨巴着大眼睛：“好呀乌姐姐，我现在去前台问问有没有空房间，签个租约。关水先帮你备菜怎么样，他刀工很不错呢。”
　　关水自是点头同意。
　　乌韭从冰箱中拿出羊排、香菇、洋葱，准备腌羊排。关水很自觉的摘下腕上的手表放在料理台上，挽起袖子。乌韭不太喜欢切洋葱，看到关水认真地切起洋葱，抬头正想给他倒碗清水以免辣眼睛，却没忍住盯着关水的侧颜看了看。卷卷的头发很是俏皮，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弯弯的的桃花眼含笑迷离，高高的鼻翼投下阴影，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竟是比很多女生都精致动人了。乌韭暗笑，自己年纪大了就开始偷瞄鲜嫩的小男生，关水满脸的胶原蛋白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关水干活很是利落，乌韭眼神微动就心领神会，开始下一道工序，两人静静的反倒很少交流。
　　羊排进了烤箱，乌韭问关水：“赤霞珠还是设拉子，我把酒醒上。”
　　关水回：“设拉子吧学姐，我帮你开酒。”
　　乌韭从中间层取了酒，又从抽屉中取出了个粉粉的小鸭子开瓶器，跟关水说：“用这个电动的吧。”
　　关水打量了下可爱的小粉鸭，余光瞅到乌韭的毛茸茸粉拖鞋，心里思量：“学姐竟是喜欢粉色。”

　　准备就绪，蹇小悦也回来了，高兴地宣称刚好有两户租约到期不续住，空出来了两间，自己打算明天去签合同。又对着烤箱嗅了嗅，一把搂住乌韭：“有乌姐姐罩着，我真是太幸福啦。”
　　简单收拾了岛台，摆好餐具和酒杯，晚餐也出炉了。蹇小悦拍了美照，发在自家群里，表明自己换了新地方小日子依然美滋滋的。
　　羊排鲜嫩可口，调料恰到好处，配菜的香菇更是受人青睐。蹇小悦和关水夸的乌韭都有点脸红。
　　蹇小悦被羊排糊了满手油，吃到一半微信滴滴响了起来。她歪着脖子要接，手却一滑摔掉了手机。
　　乌韭说：“小悦慢点，你去洗个手啦，我来捡。”捡起来看看手机有没有磕坏，屏幕上却提示着“蹇小佑邀请您进行视频通话”。
　　乌韭没来由的心里一拧，走去蹇小悦身旁：“小悦，你的手机，小心点别摔了。”
　　蹇小悦也看到了屏幕，一时不知该不该接，犹豫着看向乌韭，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乌韭看着好笑：“没事的，接吧。”
　　蹇小悦才走到窗边，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哥……对呀……挺好的……我找到耳机了，在箱子里呢……我没跟同学吃饭哦，嗯我在乌姐姐家吃饭呢……乌姐姐今天带我看了几个公寓，我觉得她这里最好了。”
　　对面好听的男声有点絮絮叨叨：“记得吃钙片，我放在你的书包里了。别到处野，还总想着麻烦你乌姐姐。”声音顿了顿，问道：“乌韭在你旁边嚒，把手机给她。”
　　蹇小悦“喔”了一声，挪去乌韭边上：“乌姐姐，我哥想跟你说话。”
　　乌韭已然平静了，接过电话，说了一句：“好久不见，蹇小佑”。
　　大洋彼岸，蹇小佑摘下眼镜，听着乌韭平平的声音，清晰入耳。“好久不见，阿韭。”
　　他斟酌着说：“阿韭，小悦说她昨天碰见你了，这两天是不是都在麻烦你。这丫头以前就总喜欢缠着你，你别太惯着她了。”
　　又停了半晌，慢慢问道：“阿韭，你最近好不好？”
　　太久不联系的人突然寒暄起来应该说什么呢，曾经亲密无间的如今却形同陌路。乌韭讷讷的说：“我挺好的，你呢，一切都好吗？”不由得想起两人年幼时学的，倒背如流的新东方第一课。
　　蹇小佑亦是只能回答：“我也挺好的。”有些语塞。
　　蹇小悦在旁边察言观色，怕乌韭尴尬，跑到手机旁边插话说：“哥，羊排要凉啦，你放心，我会听乌姐姐话的。”
　　蹇小佑“嗯”了一声，又重复：“阿韭，麻烦你了。”
　　乌韭简单的回：“没关系，不麻烦的。”便草草收了线。

　　挂了电话，气氛略显微妙。关水举起杯子，跟乌韭碰了碰，换了个话题：“学姐，你很喜欢冰箱贴吗，这里都快贴满了。”
　　乌韭喝了口酒：“是呀，我也不收集其他的，到一个地方就买个冰箱贴。时间长些，就很多了。”
　　关水细细看了看冰箱：“学姐去过不少地方呢。”
　　蹇小悦回答他：“乌姐姐很早就喜欢背着大包行走江湖了，当年连包都背坏了几个。乌姐姐，我说的对吧。”
　　乌韭笑了笑，关水奇道：“乌姐姐是文艺青年不是。”
　　蹇小悦问乌韭：“姐姐你高二那年都敢自己跑去印度，如今怕是只有南极还没去过了吧。”瞅瞅乌韭脸色挺柔和的，又小声嘀咕道：“当时我哥可生气了，训了姐姐好大一顿。”仰着脸凑近乌韭：“姐姐你记得不。”
　　关水想蹇小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乌韭却笑了起来：“是呀，咱俩待遇差不多的，都经常被你哥耳提面命。”
　　发现提起哥哥并没有大碍，蹇小悦吐槽起来：“我老哥自己玩的也很嗨呀，却总是想管我们，是不是呀乌姐姐，我好头痛。”
　　乌韭喝了一大口酒，摸摸她的小辫子，也做出可爱的表情：“是呀，我们好头痛。”
　　关水不说话，喝着酒静静看乌韭，气氛很是柔和。其实学姐也曾是个温柔的萌妹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