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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家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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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并盛中学，一年级的凭灵和沢田纲吉是最出名的两个废物。
一个头发留的很长遮住眉眼，呆呆傻傻毫无反应；一个走路都能平地摔，吉娃娃都可以欺负他。而且他们还是在一个班级，同样的成绩垫底，没少被人进行对比和嘲笑讽刺。
“哈哈哈哈！老大，他真的不会反抗诶！一点反应都没有！”留着绿色飞机头的男生看着被自己踹倒的凭灵，猖狂大笑着。
“切，还能骗你怎么的。”他们的老大抽了根烟，蹲下身熟练的将凭灵口袋里的钱掏出。
粗略的数了数，老大满意的用钱拍了拍凭灵的脸，显然是经常这样做，十足的嚣张。
“你……你们……你们放开他！”正当老大准备放点狠话意思意思时，就被一道怯弱的声音打断。
随着这道声音出现，凭灵一成不变的眼睛突然眨动，像是空壳许久的木偶，终于被注入了灵魂，有了些许色彩。他努力仰头，想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只见一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有着一头暖棕短发的男生，正瑟瑟缩缩的站在巷口。
见对方凶狠的看向自己，纲吉顿时紧张害怕的有些发抖，但却依旧站在那处。
说来好笑，他自己就是经常被勒索欺负的那一个，现在却跑来妄想成为别人的英雄。
“切，我说谁呢，原来是废柴纲啊。”老大吐了口唾沫，歪歪扭扭的走到纲吉身前，似乎是为了给他压迫感，特意弯下腰贴近他。“怎么？平日里没被我们欺负够，现在上赶着来了？”
“不……我……”纲吉的手心已经出汗，他小心的捏揉着衣服，感受着老大那扎人的视线，害怕的退后了几步，一个没注意摔倒在地，在他们的嘲笑声中，眼睛忍不住开始乱看。
当看到地上的凭灵在看自己时，他努力克制住了想要逃跑的强烈欲望。
“你们……钱也拿了，就…就放过他吧，已经放学了，云雀学长马上就要过来了…”
云雀的重量比什么都要来的重，几个不良象征的恐吓了一顿两人，便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终于离开，纲吉松了一大口气，赶紧跑到凭灵身边将他扶起。“凭灵同学，你没事吧？”
虽然从没跟凭灵说过话，但纲吉一直都是知道他的。不仅是因为对方和自己同班，还是因为，身为同样被排挤的人，他下意识的想靠近凭灵，与他抱团。
可惜每一次凭灵上下学都是卡着点来去的，即使是下课也是趴在桌子上睡觉，这让纲吉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于是迟迟拖到了现在。
摇了摇头，凭灵看着纲吉扶住自己的手。顺着视线看去，纲吉啊了一声立马道歉，不好意思的放了下来。
“纲吉。”凭灵突然拉住对方的手掌，认真的念着纲吉的名子。“沢、田、纲、吉。”明明是很好听的少年音，却像仿佛久病卧床，许久没有说过话的病人般，有些沙哑，还有些奇怪的停顿。
“啊？嗯，我是沢田纲吉，凭灵同学。”没有意外凭灵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因为他和凭灵的废柴名号早已经深入学校人们的心中，名次仅限于委员长云雀恭弥。
不过，他虽然有跟凭灵交朋友的想法，但是突然拉手什么的，果然还是好害羞啊。但是如果自己甩开，凭灵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讨厌他？会不会就再也不理自己了？
“纲吉。”见凭灵一直重复着自己的名子，模样甚至有些笨拙，这让纲吉有些奇怪，但他也没有想太多，只是以为凭灵被那些人给吓坏了。
“凭灵同学，你家在什么位置？还是快点回家的好。”他也要快点回去了，回去太晚的话，妈妈一定会担心的。
回答他的，是凭灵猛然握紧的手和过于热烈的视线。
手也收不回来，家庭地址也问不出来，纲吉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能就这么站着呆着吧，只能先带回自己家里了。
两个身高一样的男生手拉手一起走着，稍微靠后一点的长发男生，即使双眼被厚重的刘海遮挡，也依旧能从那炽热的视线当中感受到，他到底有多么的认真的在盯着纲吉。
一路上纲吉被盯的感觉自己像是在八百个人面前只穿一条内裤一样，那种羞耻的感觉，让他遍体生寒。
他只是成绩不好，却又不是笨，此时的他已经发现了凭灵的不对劲。但真的会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吗？凭灵的家人，真的会让这种孩子来上学吗？他们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妈妈，我回来了。”伴随着厨房的饭香，纲吉拉着凭灵推开了自家的大门。
“啊拉，阿纲回来啦～这位是……”系着浅粉色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的沢田奈奈微笑着对被纲吉拉着的孩子表示了好奇。
然而凭灵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底下头去没有了反应。
一时间有些尴尬，纲吉连忙给自家妈妈解释，这是自己的朋友。
“麻，既然是阿纲的朋友，那就一起留下来吃饭吧？今天我可是做了螃蟹宴呢！”
奈奈并没有在意凭灵的冷淡，她能感觉的到，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呢。或者是说，在奈奈看来，大家都是好孩子。
带着凭灵回到自己的房间，纲吉看着乖巧的坐在自己面前的凭灵，叹了口气。
学生的放学任务，自然就是作业，而纲吉发现，凭灵甚至连书包都没有带回来。不，应该是他根本就没有书包吧？
借了本子给凭灵，纲吉开始陷入了与作业的苦战。
完全搞不懂啊！每个字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是不明白啊！
但纲吉即使不会，他宁愿写错误的也是不会做出抄写的事情的。于是当他解脱般的终于从疾苦中抬头后，便映入了一双幽黑的眼瞳。
纲吉说不上来那一瞬间自己是什么感觉，就像是带着漩涡的深海，一但靠近，便会被捂住口鼻缠住四肢，进入无尽的黑暗。
脑袋突然一阵抽痛，纲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捂住额头。
凭灵将露出的眼睛再次用头发遮挡，看着不再看自己的纲吉，眨了眨眼睛，有些遗憾。真是可惜，明明一直注视着我就好了。
等纲吉终于恢复，便发现凭灵拿着自己借给他的作业本，本子上面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动笔的迹象。
他……他不会这么半天就一直在看着自己吧？直觉自己想的是正确的，纲吉尴尬的忘记了刚刚的奇怪感觉。“凭灵同学，你不写作业吗？”
“嗯。”写作业哪里有自己面前这个人重要呢？
一直以来，他的世界都是灰暗的，每天都如同机器人般的做着所有重复的行为。思想混沌的犹如行尸走肉，即使是被勒索钱财被殴打，他也做不到去反抗。
可是就在刚刚，纲吉出现了，明明以前总是在远处看着自己的沢田纲吉，仅仅是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他便摆脱了被束缚的身体！
凭灵不了解心脏为什么会跳动的那么剧烈，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带给自己的，他的纲吉……！
这还真是……铿锵有力的回答啊……纲吉虽然不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不写作业，还表现出一股‘那不重要’的人。但是却是头一次，他有一股莫名的直觉，凭灵不写作业跟自己有关。
妈妈……救我啊！
“还是写写吧？毕竟学习还是很重要的……”
歪了歪头，既然纲吉都那样说了，那他就写好了。将作业本放在桌子上，凭灵借了纲吉的笔刷刷刷的快速写起来。
几乎就是愣神的功夫，凭灵便亮着眼睛双手捧起本子递给自己看。那模样，怎么都有一种奇怪的狗狗即视感，纲吉努力把这奇怪的想法甩掉。这么快，真的能写完吗？等他仔细看去，却发现他真的每道题都写上了，而且……纲吉看了看自己的作业，又去看凭灵的，好吧，一模一样。
从某一方面来说，凭灵他是天才吧？！
不过这也打消了，纲吉之前对凭灵智力低下的猜测，看来只是他想多了。
“阿纲，带着你的同学下来吃饭咯！”沢田奈奈敲响了纲吉的房门，在外面喊道。
等吃完饭，纲吉捂着撑到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在饭桌上，纲吉因为照顾凭灵是客人，害怕他不好意思夹菜，就给他夹了几筷子蟹肉。谁曾想，凭灵突然一股‘原来还能这样！学到了！’的表情，开始疯狂给自己夹菜，就连奈奈都被凭灵照顾了几筷子。
毕竟在凭灵看来，沢田奈奈是能够孕育出他的神明的伟大母亲。
纲吉虽然拒绝了，而凭灵也听话的停了下来，但他的碗里还是变成了满满当当的模样。于是这就导致，他吃撑了。
奈奈带来的新被褥被纲吉铺到地上，明显他打算晚上就睡那里了。
坐在床边，凭灵看了看忙碌的纲吉，又看了看单人床。虽然是单人床，但是却并不小，他们两个也都挺瘦的，一起躺下去也并不会觉得拥挤。
“床。”拉直纲吉，凭灵指着干净整洁的床铺。
“啊对，凭灵今晚就睡床吧。”抱着枕头，纲吉对凭灵笑道。“我就在这里打地铺就好了。”
可凭灵却并不想让自己的纲吉打地铺，一把将他抱起放在了床上，自己也顺势躺了进去。
“诶？诶？？”一脸震惊的坐在床上，纲吉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被凭灵抱起来了？难道凭灵不是被恶霸欺负，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可怜吗？诶？！！
“晚安。”神明大人。
“晚……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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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自此算是交上了朋友，每天凭灵都会粘在纲吉身边，也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跟着他，看着他，听着他。
而纲吉也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的接受，毕竟凭灵乖乖巧巧的，每当他觉得不舒服拒绝一些事情时，他都会立马改正。而且这是他第一个朋友，纲吉也是非常想和他交好的。
慢慢熟悉后，纲吉也跟随凭灵去过他的家里，在空荡荡的别墅中，了解到了他有钱的原因。
父母车祸双亡，没有亲戚，巨额财产随时可以被凭灵调配。惊叹完富豪竟在我身边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心疼。
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消失不见生死未知。小时候的他闹过，他哭过，可他还有个温柔的母亲可以安慰他，帮助他。可是凭灵呢？
一直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即使哭泣也只能独自缩在角落，怪不得他会用刘海遮挡住自己……怪不得会这么粘他……
凭灵并不知道，纲吉在心里是怎么心疼自己，对于什么父母，他并没有真实的感觉，就仿佛那只是电视中的一条新闻。
他早在纲吉来之前，就将房子大改造了一遍，一切都按照纲吉他们家的那种暖调来布局，只希望他的纲吉能够喜欢。
两人的友情在双方互相的努力下开始升温。可喜欢欺负弱小的那些混混们，却并没有放弃欺负他们。毕竟那可是他们来钱和发泄的最大途径。
放学后，依旧慢纲吉一步的凭灵跟随着纲吉回家，路过小巷子时，纲吉被从里面猛然伸出的手拉了进去。
凭灵立马紧跟着冲了进去，紧紧的盯着混混们握住纲吉的手。
这些混混每一个的脸上都带着青紫，有的甚至手臂缠上了绷带打上了石膏，显然是被什么人修理了一顿。只因为打不过，于是跑来找他们出气。
“喂！凭灵还有废柴纲，你们也看见了，哥哥我们几个都受了伤，你们就行行好，把钱交出来，让我们去医院治疗治疗吧。”依旧是那个老大。
嘴上说着行行好，手却早已伸进了纲吉的口袋里，到处摸索着可能藏钱的地方。
想要过去纲吉身边，可旁边的混混却拉住了凭灵，也开始掏他身上的钱。
很快，他从纲吉的裤带里掏出了一些零钱。 “切，穷死你小子了！”老大嫌弃的看着，一把将硬币甩在纲吉的脸上，抬起手就要揍纲吉。他的胃口早就被凭灵那大把大把的钞票养叼了，这些硬币根本就满足不了他。
要钱是一回事，发泄情绪也是一回事，那个云雀恭弥，竟然把他们打的住了好几天的医院！他们打不过他，他的学生他还打不过吗！
“啊！”害怕的闭上眼睛，可疼痛却并没有袭来，随后身上一轻，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声响。
哆嗦着睁开一个眼睛，纲吉便看到压着自己老大已经被摔在对面的墙上，身后的墙面出现了些许裂痕，而老大此时正痛苦的在地上哀嚎。
此时的凭灵已经撩起了前面的头发，露出了那双满是戾气的眼睛。他正沉默的站在纲吉身前，像是守护国王的恶犬，捍卫自己效忠的主人。
将纲吉小心扶起，凭灵小心地帮他拍打身上的灰尘。
“凭……凭灵，我自己来就好。”虽然之前在他抱起自己时，他就已经知道了凭灵的力气很大，但是此时再次直面，他也依旧为之震撼。
凭灵闻言停下了拍土的动作，改为了帮他整理衣物。这让纲吉有些无奈，复又有些开心，被自己朋友在意的开心。
而那些混混虽然被这一手有些吓到，但更可怕的那个人他们又不是没有直面过，这个凭灵以前就是个傻子，就算现在知道反抗了，他们这么多人，还能弄不过他一个？
老大神色扭曲的捂住受伤的肩膀，给手下打了个眼色，其他人纷纷在凭灵帮纲吉整理衣服时，拿起地上捡的武器缓缓接近。
有一个人，甚至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生锈的电锯，此时正双手举着，势必要把这俩小孩的胆子吓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