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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植物人的梦 ...

  •   在经过了两天一夜的等待,齐文月终于相信自己成了植物人。没有任何疼痛、没有任何光线、没有任何感知。
      不,不对,不是没有任何感知,她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不,也不对,不能算是听到,她能感知到外界的声音,因为她不仅能听到他们或她们说出的声音,还能听到他们或她们心中的声音。
      当齐文月最初能听到声音时,是凤菲拽着她的手趴在她的床边呜咽。
      “别,别睡了文月……快醒醒,再睡就变丑了,后天你还要进礼堂结婚呢……我还要做你的伴娘,去吊帅哥、美男呢……再不醒我就把你的万峰抢走了,看你急不急……醒醒吧……呜呜呜……”
      齐文月想睁开眼看看凤菲的哭样,一向暴厉如火的凤菲也有真伤心的时候,一定别有一番味道。但是,世界还是似烟似雾的灰暗,她能听见凤菲的哽咽声,也能想像凤菲一定是拽着她的手或胳膊在哽咽,可她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就像一缕魂。
      一缕魂!齐文月心一惊,想张嘴叫凤菲,可她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声音,凤菲什么也听不见。
      一扇门被吱的一声轻轻推开又被轻轻合上,床的另一边多了一个人。
      “江万峰,医生怎么说?文月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诊断为持续性植物状态。”磁性的男声含着泣音的沙哑。
      “什么意思?很严重吗?”凤菲的声音很慌乱。
      “平常人们说的‘植物人’”江万峰的声音中有了哽咽。
      “不会的,文月不会的,让医生重新确诊吧,可能只是暂时昏迷,过几天就醒了”
      “我已经通过院方提请,向来院交流的外国专家又确诊过了,‘持续性植物状态’,文月会一直就这样睡下去,不知道哪天会突然醒来,或突然……”江万峰苦涩的咽下最后两个字。
      齐文月明白那是哪两个字。
      死亡。
      “砰!”急促的脚步声撞进了房间。
      “阿峰!小凤。”一道率朗的声音叫道。
      “肖越!你怎么来了?”江万峰有一些意外。
      “是小凤通知我的,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我一时也没想到会如此严重,怕影响你工作。”
      “文月是我最好的朋友,若不是为了我们,她怎么会发生意外呢!她怎么样?不严重吧?”
      “文月成植物人了!”凤菲的情绪已有些控制,但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的声音无比的哽咽。
      “啊!什么?怎么会?”
      “我们在婚纱店试改好的婚纱,文月刚试完准备去换下,结果不小心踩着婚纱裙边崴了一下,倒下时头碰到了旁边的桌角,结果就这样了。”
      凤菲说得一点儿不差,就是这么倒霉啊,一个小意外竟让自己躺在这里无法动弹,自己真是笨得可以呀。
      写到这儿,我先介绍一下我们的女主角吧:
      齐文月,现年24岁,自由漫画家,父母在其19岁时因一场车祸双双过世,靠着父母留给她的遗产,读完了大学,毕业后与好友凤菲合租了一套公寓在家自由创作,同一个故事凤菲负责写,文月负责画,最后一个投文、一个投画交给同一个出版社,于是她俩在出版社也被称为“圣情双美”。圣情——因为两人坚信世界是有真爱的,真爱的爱情是神圣的;双美——凤菲写的文故事唯美浪漫,文月画的像人物灵秀飘逸。当然若以人为论,她俩被称为双美也不为过。
      自己成了活死人,齐文月不相信,至少不会相信自己在能“听”到声音后,还会长久地躺下去。
      不,她坚信自己会是世界上昏睡时间最短的植物人。
      于是她努力,努力着自己睁开眼或是发出声音,再或动动小指头。
      但所有的动作在每天两次的医生巡房、每两小时的护士查房、江万峰和凤菲轮流的长时间伴护中,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努力,她的世界一如刚醒来时的灰暗。
      听着来来往往他们或她们口中和心中的声音,谈着她的现状一如当初。这次她是真信了,她,齐文月成了真正的活死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植物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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