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作死，真的只是想回家而已啊》东东小爷

22、第 22 章

　　“哎呀！要长不高啦。”
　　顾北北抱住头抗议了一番，然后有些沮丧道：
　　“手机什么的在逃跑的时候弄坏了，随身带的钱住宿、买药水都用掉了，咱们可能要饿几天肚子了。”
　　她顿了一下，看了看莱伊的表情，不解道：
　　“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然后她想到什么立马摆手：
　　“我可没有撒谎哦！”
　　莱伊挑起一边的眉毛，故做惊讶：
　　“哦哈，对于这么厉害的顾北北，弄点吃的东西应该很容易吧。”
　　顾北北被夸奖，自信心虚荣心爆棚。她冥思苦想：
　　“唔，倒也是，如果找个发传单或者扮玩偶的工作，应该是可以日结工资的，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她皱起眉头，又有些苦恼：
　　“可是这种工作需要身份证明吗？我的临时身份和手机一起报废掉了。”
　　莱伊：……
　　“你以前也是这样解决温饱问题的？”
　　顾北北理所当然的点头：
　　“当然啦！不过有时候情况并不是很适合找临时工作，所以才会经常饿肚子。”
　　莱伊略微有些惊讶：“这可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顾北北奇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要不然的话要怎么……”
　　说着，她想到了什么收住了接下来的话，两条眉毛慢慢扬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她有些凶巴巴的问道：
　　“喂，你不会以为我之前是既偷又抢、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吧！”
　　莱伊莫名有些心虚：“咳，不至于烧杀抢掠……”
　　那就是说承认心里想的是既偷又抢了是吧！
　　顾北北气结：“太过分了吧，为了口吃的我至于吗？当然我不是说吃的不重要，咳，我的意思是吃饭是很重要的，但是我也不会偷抢啊！”
　　我难道不要脸的吗！
　　某饭店馒头炸鸡失窃，疑似某某国屠了全村的超危险S级叛忍现身此地……
　　这听起来就超级丢脸的好吧。
　　到时候估计其他叛忍为了脸面，也要一同加入追杀她的队伍了……
　　试探出顾北北本性并不是很坏的莱伊心情倒是不错，但又想到这样子的话，估计少女年幼流浪时吃的苦头怕是更多，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那你小的时候怎么生活呢？”
　　以为莱伊还在想着偷鸡摸狗、抢劫济腹，顾北北转过身，拿出教授教书的气势道：
　　“我开始流浪的时候已经十岁啦，那个时候我已经可以做甚多事情了哟。不过确实很少有人会雇佣童工，所以那个时候挨饿的次数最多。但是也还好啦，因为那时一直有个同伴在陪着我，他比我大些，所以我们也不至于要担心饿死。”
　　说到同伴的时候，顾北北的表情出奇的柔和。就好像在连绵的雨天里突然出现了光，让她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你之前有个同伴吗？”
　　莱伊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道。
　　这个资料里可没有写。
　　“嗯，如果没有他，可能我早就死啦。”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他不见了，我一直在找他。”
　　说到这，顾北北情绪有些低落。
　　但她一定会找到他！
　　她在心底暗暗给自己打气。
　　看着胸前有些垂头丧气的小脑袋，莱伊突然心情有些复杂。就是那种心脏莫名有些沉重和带些些微的嫉妒的感情。
　　他居然有些心疼这个时候的少女，并且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搭档产生了一种嫉妒——少女提到那个人时所有的情绪都是浓烈而鲜活的。
　　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心情，莱伊只是用他那双碧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顾北北，轻声问道：
　　“既然那么辛苦，那么有时候会想用更轻松一点的办法吗？如果真的快要饿死了呢？你那时还只是个小孩子。”
　　顾北北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她愣了愣，然后仔细的想了想，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吧。”
　　她是经常饿肚子，但从来没有碰到快要饿死的情况，澈也从来没有让她陷入到那样的境地过。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澈一定过得异常辛苦吧。
　　如果没有澈的话……
　　如果没有澈，那她应该也不会那样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所以更不会在意会不会饿死这样的问题。
　　所以，就算真的发生了莱伊假设的情况，她应该都不会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因为……
　　“为什么呢？”莱伊的恰好问道。
　　“小孩子做了什么事情都会被原谅的，莱伊是这样想的吧。”
　　顾北北抬头看着莱伊，她并没有直接回答为什么，而是先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但她也并没有期待对方的答案，而是继续道：
　　“但我总觉得，即使可以被原谅，有些事情做了也不是很好。”
　　很神奇的，没有人教过顾北北什么叫善恶对错，但她就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有些事情是不好的，是不能做的。
　　这大概就是她自小察言观色下，所开发出来的天赋也说不定。
　　但并不是说知道了是非对错就可以一直做正确的事情，有些事情的发生，你的一些选择，其实根本无法用已经限定好的是非曲直去界定。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莱伊看着眼前的少女，目光深沉。
　　她还是十多岁的年纪，未有完全褪去脸上的青涩。可自小的经历却赋予了她与普通十八岁少女完全不同的气质。这种特别的气质让她显得成熟而又干净。
　　莱伊不自觉的轻轻勾起唇角，他说道：
　　“你确实是组织里少有的好人。”
　　所以你真的很不适合这个组织，顾北北。
　　听到这话，顾北北直摇头：
　　“别，你可千万别给我发好人卡。这种夸奖听起来太可怕了。”
　　早在许多年前，在她十岁的时候。某一天她清醒过来，从总是喜欢捎带给自己几块苦不拉几的草莓夹心巧克力的阿姨胸口，拔出自己的手掌时，顾北北就知道她这辈子，恐怕都与无辜和纯良这类的词沾不上边了。
　　族人的血几乎将半个村子淹没，也将顾北北和美好完全不沾边的童年淹了个干干净净。
　　逃亡的那五年，支撑她对不过是澈的那句话
　　——北北，你或许犯下了大错，但有资格审判你的，永远不会是那群只想着利益与利用的家伙。
　　忍界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它无限大又无限小——大到无论是宇智波家族的灭族事件，还是她顾北北的屠村事件，都没有在各国激起一朵大点的浪花，就仿佛死的那几百口人都不过是再小不过的事情。
　　但它又小到，只要个某个地方听说了出现力量超出人类界限的尾兽或者特例时，全世界的人都会得到消息进而期望着捞些好处。
　　记得当年，听说宇智波家出了一个狠人叫宇智波鼬。他也一样亲手灭了自己全族，只不过却留下了一个幼弟。
　　但是据说他那个弟弟相当恨他来着。
　　这么看来，也不知道全族一个活口没留的顾北北和宇智波鼬到底哪个更幸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