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 (网王-综漫)》飛魚

29、合宿9 相似的兩人

　　头好痛……眼睛好酸……

　　「妳醒了？」

　　谁啊──不对我一个人睡怎么会有男孩的声音！？愕然睁眼，第一个看见的却是猫瞳少年，跩跩的语气墨绿的头发，这这这不是越前龙马？

　　「你──」

　　「妳──」

　　同时发声，这叫有默契吗？

　　喉咙好干…我捏捏喉部清咳数声，越前拿着清水在我眼前晃动，我毫不客气一声谢谢抢了就灌。

　　「咳…那个，你怎么会在这儿？」

　　猫瞳闪现疑惑。「这是我们的房间啊。」

　　瞬间清醒，我张嘴：「可可、那我我我怎么会──」

　　他打断我，眼神迷惑语气谨慎。「昨天晚上…妳不记得了？」

　　我扯扯头发，反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我要记得什么？」

　　越前看了我好一会儿，最后撇过脸拉低帽子，酷酷地说道：「没事，什么也没有。我要去训练了，妳饿的话餐厅有留饭。」讲完就闪人，我傻傻盯着他的背影，人小跑得倒快。

　　嗯？训练？抬头看向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阳光炽烈，怎么看都八九点了呗？

　　──难道越前跷掉练习？胆子不小啊，会被部长罚跑圈的啊。算了越前你走好，我会替你默哀三秒的。

　　起身整整衣服准备回房，心底纳闷为什么自己会梦游到这房间，不过－忘了的事就不要想起来吧，更何况有个声音告诉我，别想起来会比较快乐……咳，偶尔当当驼鸟也是不错滴。

　　回房洗脸刷牙换衣服，下楼把昨天的半成品送进烤箱顺道试吃一个，还不错满成功的，跟老板娘要几个盒子分装，虽然老板娘的眼神有点奇怪…当没看见吧，匆匆三两口完结早餐，带着糕点步出旅社，果然在不远处发现干的身影。

　　「早──不对，已经快十点了，」我不好意思地卷卷长发，「我竟然会梦游到你们的房间，还睡着──可是你们怎么不把我叫醒啊？」应该没有夜袭他们吧？糗大啰～

　　干的眼神怪异无比，「妳───」话未落整个人侧身一闪，黄色小球飞出，干转身看向对方。

　　「不好意思学长，一时控球没控好。」越前拉下帽沿跩跩的道歉，感觉很没诚意。

　　干尚未开口已有人先一步发话：「越前，跑圈二十。」

　　我吐吐舌看向手冢，这么严厉啊？算了越前，你走好…

　　‧‧‧

　　「拉得不错。」

　　我放下琴弓，没有回头，任由来人一步一步踏近。

　　「没想到妳换学小提琴，看来成果不差。」

　　适当的优雅，不多不少的语气，探究不出真心的隐藏。

　　「好久不见了，」紫色长发自眼前飘过，耳畔有热气呼息，我侧头偏过。「红叶，没想到妳会认得日野。」

　　将距离拉开一公尺，我略带防备。「…小梓，你想做什么？」

　　「这么戒备我吗？」笑意丝毫不减，褐色眼瞳深不见底。「对自己的童年玩伴，聊几句也不可以吗？我会很伤心的。」

　　「伤心吗？」我淡笑，没有笑意，「就像当年我被推入水池的时候？」

　　只是一句玩笑话，红薇竟然叫人把我推入水池，足足一公尺多深的水池，几乎让我失去生命。

　　只为了这个人的，一句话！

　　只是因为你的一句，“我想看”！

　　柚木梓马轻声呵笑，手指欲抚上我的眼瞳，我在他接近前退开。

　　「明明很怕，却还是不退缩。明明不安，依旧敢抬头瞪我。」他无所谓的收回手，清浅的笑容衬出花道之后的那分气质，「红叶的眼睛总是吸引人呢…特别是…明明恐惧却不放弃的时候……」

　　「只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故意设计我吗？」我疲倦地说，实在不愿想起红叶当年的事，又不能不提。

　　「红叶对我的印象很深吶，真是荣幸。」

　　不想去猜测他语气里的真心几分，我淡淡道：「想忘掉你都很难吧？那次…那次你不过是拿块蛋糕给我，我就被推进水池，差点死了呵。」

　　到现在我仍旧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故意让红薇看见这一幕，故意让红薇叫人推我下水，然后站在一旁看…看我在水里挣扎…不愿死不想死不要放弃不甘心……

　　「我只是…」他的语气似乎有什么波动，我无心理会。「只是想……」

　　「你想什么都与我无关！」不耐打断他，「如今我已经脱离千家，也放弃钢琴，请你当作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也没有见过我。」

　　柚木静默片刻，带着笑声。「红叶好无情呢，我会伤心的啊。」

　　我睨他一眼，「你──」也有心吗？话到嘴边却转了回去，罢罢，终究不是我的风格。「你有什么事吗？我二点半要回旅社集合，如果没事请让我独自练习。」

　　看来是金泽王崎告诉柚木我在樱花林练小提琴的事。

　　「日野担心妳昨天迟到。」

　　我已经可以想象出香穗姐姐是如何边绕圈子边碎碎念了…黑线。「姐姐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啊…」

　　「日野确实很有趣。」

　　一句话令我警戒心大起。「小梓…你想做什么？」

　　「呵，我能做什么呢？」他笑睇。

　　「姐姐不是你无聊时的玩具！」一时间控制不住，我吼了。

　　柚木微笑更深，眼眸有什么情绪转进心底。「日野当然不是我的玩具，是我的朋友。」

　　那么那个眼神是啥意思的？闪着趣味光芒，一如幼年相逢时。

　　「不要伤害香穗姐姐，」我的态度表明，「她跟你的世界不一样。」

　　柚木手指勾住我的下巴，我用力甩开。

　　「那么红叶的言下之意是，我跟妳的世界…是相同的？」

　　准备大吼「才不一样」的我突然愣住，是的…我忘了。

　　我忘了我跟香穗姐姐的世界并不相同，而跟眼前这男孩的反而…类似。

　　花道名门的三子，千家的私生女，不完全一样却几分相似。

　　「怎么不说话？」

　　我突觉疲累，「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如果不甘心就不要放弃啊！如果不想放弃就不要放弃！这么…这么抓着不放手又不甘心，把别人当成笑话当成玩具，对你又有什么意义？」

　　我选择无视他听完后的怔忡，径自走过他准备离开，不意臂膀一痛，被人狠狠抓住，力道大的叫人喊痛。

　　「你做什──」

　　「是妳做什么！」

　　竟然怒了？我惊讶地看向他的脸，没错，褐色双瞳显现的是怒气。

　　「妳凭什么讲得这么理所当然？凭什么对我的生活随意评判？妳凭什么置喙我生活的方式！」

　　我挥手想甩开他，却甩不脱他的桎梏，冷眼相凝。「凭什么？就凭你眼里的那抹怒气，就凭你明明不想放弃却故意装不在乎装认命的态度、就凭我当时看见的──你的眼神！」

　　臂膀上的痛乍然消失，只一瞬他已回复那个优雅的翩翩公子，我撇撇嘴角。

　　红叶对人很敏感──生存的本能，如果一个人从小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不受欢迎的地方，无论是谁都会变敏感的──因此当初落水后柚木的行为跟眼里的灰暗，让她想了很久，更看出了一件事。

　　压抑的本能，不想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上扬的唇角不代表他开心，挑动的眉稍不意味他生气，柚木梓马这个人，原来就跟自己一样，半个傀儡，一样拼命想逃脱但是离不开的无能为力。

　　不同的是，他放弃的很早──也许是认命也许是识时务，他接受了；而红叶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努力改变执着自己的心意。

　　何其相似，何其相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