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 (网王-综漫)》飛魚

26、合宿6 星奏-回忆 柚木梓馬

　　眼神几乎黏在那个人身上，无法离开，即使上臂传来的疼痛亦不能让我分神。

　　紫发披散肩后，凤眼流转如勾，薄唇扬起的笑那角度如是完美，让人看不出一点真实的心情。

　　时间彷佛静止，我无言瞅视来者，只觉一阵天眩地转，红叶的回忆那再不愿意想起的过往、那些片段又一次冲上脑海，我紧紧蹙眉，握拳沉默。

　　「柚木你去哪儿啦？」火原的声音一如孩童，带着兴奋。「来来你来见见红叶，她是日野的好朋友，小金刚才遇到她带她过来找日野，红叶的钢琴很棒！」

　　我下意识咬唇任由他的目光巡视，却没有发觉自己脸色乍然苍白，直到金泽放开了我都恍若未觉，香穗子担忧地看着我，「红叶？」

　　熟悉的声音唤回我的心神，深然吸气，我努力朝她展开安心的笑容。「姐姐，我没事。这是姐姐的朋友吗？」转移话题永远是最好的方法。

　　「朋友…」香穗子几不可闻的自语，相距极近的我将她的表情全数收进眼底，包括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对于刚刚说话的人…那一丝……惧怕？不安？「柚木学长，这是我的朋友。」

　　不安的情绪晃过，香穗子抬头向对方介绍我的身份，牵住我的手，手心隐隐汗湿。

　　我清楚地睇见对方眼瞳流泻的一丝趣味与不耐，夹带着几许难明的情绪跟──厌烦？

　　怎么会忘了？

　　我反过来将日野的手握进手心，尽管我没有她高，还是毅然踏前挡住她身体，逼迫自己唇角上抿，强迫自己抬头直视，看进他一双如是深远无底的眼瞳。

　　不要欺负香穗姐姐。

　　没有多所赘言，我以无声的唇形告诫，他微微怔住，扬起贵气的笑。「…日野的朋友吗？嗯…很高兴认识妳。」

　　我没有错过他眼底闪逝的精光，对恃仅有半秒，我放开香穗子紧张绞动的手，侧头漾开笑容。「姐姐，我必须跟队友集合了，我们两点半要训练，现在快来不及了呢。」

　　下巴撇向墙头的时钟，步向二点○五分。

　　香穗子啊了一声连忙开口：「迟到会造成麻烦的，那个红叶，是我忘了留意时间，会不会害妳迟到啊？」表情带着担心，我摇头。

　　「不会啦。」我笑漾如花朵，「可是现在真的要走了呢，明天姐姐还在这里吗？」

　　金泽代为回答。「合宿是三天，明天我可以再带妳过来，如何？」

　　我点点头，「那大家──明天见。」挥挥手，我快步逃离。

　　‧

　　下午的集训明显心不在焉，转移阵地到公园做对打练习，社员在阳光下挥汗如雨，我默然呆视。

　　小梓……

　　柚木梓马

　　在眉间揉了几下，我有些讶异红叶的过去竟然也认得这个名门之后…也对，千家本身是名门啊，如果我没有记错，千家从神奈川发迹，立足东京，算是世家名门……在红叶的记忆中，每年红薇的生日都会举办大型宴会、向世人宣告这个小公主有多么受到宠爱呵护。

　　当红薇穿着红色礼服站在大厅宴会中成众人焦点时，没有人记得红叶瑟缩着身子躲在角落。

　　红叶。

　　那个人是怎么说的？“你就是片叶子，永远只能衬托花的存在，就算死也应该，没什么可惜”。

　　那年红叶才三岁吧，在医院里不想打针，被千家女主人的佣人破口大骂。

　　眼眶微微发酸，我眨眨眼，明明不是我的记忆为什么会这般心痛难受？既然都过去了，为什么要把记忆交给我？红叶……妳离开或者是解脱，而我呢……？无边无际的黑暗，深入刻骨的撕心之痛，麻斗……同样憎厌自己的我们，太相似。

　　你同情我吗？还是不想看见自己身上的悲剧重演，所以逆天让我穿身于此？

　　「妳似乎心情不好。」

　　没有起伏的问句，侧身浅望，干推推白色眼镜，手里不住纪录。

　　我勾唇。「看得出来？」

　　「很明显。」他朝记事本翻了翻。「一个呵欠都没打，也没有平常出现的伸懒腰……妳有心事的机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浅笑，「那剩下的百分之一是什么？」

　　「凡事都有可能。我的推算从来不排除任何可能。」

　　干的脸似乎很少神情的变化，从另个角度来说，也算是稳定军心的一种？「干学长，会不甘心吗？」

　　他静默。「…哪一方面？」

　　我努努嘴，「网球，正选。如果不是越前的出现，干学长依旧是正选队员吧？」这是小朋香说的，我姑且听之。

　　「所以？」

　　「被夺走的心情，应该很难受。」我想，不期然忆起红薇的眼神，那么仇恨那么…可怕。

　　「技不如人，理所当然。」干声音表情一如往常，藏在不透光玻璃眼镜后的真心，我看不透。「更何况，输了一次不代表会输第二次，被夺走的位置，努力夺回来就够了。」

　　我定定望着他，声音里透出的是属于少年专有的热血自信，不由得漾起笑容。「真好呢，干学长的想法，令人羡慕。」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不甘心不承认，要想再拿回失去的东西，就拼命去提升自己，怨天尤人或者多所纠结，都没有意义。

　　向前看。

　　才是唯一真理。

　　对过去耿耿于怀死缠不放手，于己于人皆无好处。

　　果然是洒脱干脆的…网球王子。

　　我不自觉地将视线黏在他身上，连社员已经跑圈完毕都没有发现，直到干不自在清咳一声，「红叶，妳…妳…他们回来了。」

　　可疑的微红，在干的耳窝轻染，我忍不住噗哧一笑，再怎么成熟稳重都不过十五岁啊，看动画的表现还真以为他们是大人呢。

　　「红叶～～～」

　　黏腻腻的呼唤，连闪都不及我被人自后扑上，身子晃了晃，我庆幸自己坐在长椅。「菊丸学长…你想杀了我吗……」

　　很重耶大哥…而且一身臭汗，你想闷死我还是熏死我？

　　「妳今天中午那个点心好好吃呀～～还有没有～～」撒娇中，我黑线的想，原来同人文里写的是真的吗？本来还挺有学长样的菊丸英二被我一块马芬引诱成大猫？

　　「我不是做了很多吗？不会都没了吧…？」傻眼看着菊丸猛点头，我晕──那可是几大盒啊！而且青学里不是－不是只有菊丸爱吃甜食，没道理消化的这么快啊？「菊丸学长一个人吃完了全部！？」

　　「不是我啊！」好委屈的声音，剎那间真的像看见一只大猫。菊丸比比身后的众社员，「不二越前河村桃城都有吃啊！连大石跟干都抢走不少……」咬唇含泪，你有必要这么可怜相吗？不就是点心嘛…

　　我记得另外做了一盒果汁口味的…眼光飘向在擦汗的海堂，察觉我的注视他扯扯背心，状似不甚自在。

　　「红叶看毒蛇做什么？」桃城的声音传来，我转了方向，桃城恶狠狠瞪向海堂。

　　咋回事呢？吵架…不像？伸手抚上菊丸的红发，我有些无可奈何。「就算我想再作，也没有材料了啊。」

　　上次买的我可是一口气全用光没留半点。

　　耳畔响起喵的声音，再看时菊丸已经兴奋地冲向大石，拉着住好不开心：「大石跟我陪妳去买材料啊！没问题没问题！」

　　不着痕迹瞄眼手表，四点五十分，再瞄了眼手冢愈来愈难看的表情，现场愈发低温的气氛…菊丸学长，我为你默哀，你不该在训练时间自顾自high啊……

　　「菊丸英二，训练分心，跑圈三十。」

　　果然吧……开始哀叫的菊丸学长，你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