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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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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茎在地上寻找着旧时的瓣,蜡烛在桌面燃尽了最后一截,他在这拥挤的小房间终究还是等来了另一人的离去。
玫瑰腐朽,隐于靡靡欢颜,淹没浓浓烟草香。
蜡烛自焚,暗在明明音容,照亮郁郁诀别色。
前些日子,下了几场雪。如今停了,院子里皆是些扫不尽的雪,浅浅覆在了青石檐上。有人说,只要静静等待春天,天暖了,雪就化了。
白相如恍若无闻,日复一日,拿起窗台的扫帚,动作僵硬。
“白白宝贝,我们的大医生的手是用来救死扶伤的对不对?怎么屈尊来扫地啦。”
“每次都是你扫,我都没扫过。”
“好啦好啦,下次给你玩好不好?快回去,给你做的蛋黄酥应该快好了。在烤箱里,你注意烫,别伤到了自己……”
外面甜品店做的蛋黄酥一点都不好吃,腻得慌。还有……于亦墨……这院子我打理不了。
“冷……”
白相如起身回房披了件外套,这位高学历的医生头一次发现,或许大码的外套比合身的外套保暖,会是心理作用。
“相如啊,今天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吃饭,我妈最近老念叨你。”
电话是何杰打来的,他和于亦墨共同的朋友。这是第四通电话,前三通何杰也在约饭。白相如不记得自己有几顿饭没有好好吃了,或许是从痛痒开始的时候。
何杰说他看上去瘦脱相了,向来儒雅随和的俊秀医生,难得有了叫人不忍观看的时候。其实,白相如没有变得很难看。五官一如以往地优秀,就是眉间透着股挥散不去的丧气。倒是像个病弱青年,浑身显现出一种软弱。
“白相如,你别闷着不说话啊。你已经和我妈说了你答应赴约,今儿你要是不来,就明摆着不把我当兄弟。我可和你绝交了啊。”
“诶,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啊。小白啊,你别听这臭小子瞎讲,阿姨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今天火候刚好,记得来啊。”
“好,谢谢阿姨。”
放下手中的扫帚,白相如发现,东头有出晴的迹象。
日子还是冷的,但是如果出阳,照在人身上会是暖的。
“何啊,小白怎么听上去那么虚弱呀,是不是生病了啊。”
“妈,待会小白过来,你可千万别提于亦墨。”
“诶呦,吵架了啊?”
“不是,分了。”
“造孽啊,这都七年了。”
七年可以干些什么?
从大一开始努力,考个研。
从第一个月开始,攒一笔不小的数目。
从第一页开始,读完各种各样的人生。
又或许,竹篮打水,什么也做不成。
“哎,小白来啦。何啊,块陪小白进房玩会,我这还有一会呢。”
“来啦!”
“给,穿这双拖鞋,一直给你留着呢。”
莹白的脚趾藏进了灰色拖鞋中,意外地显得整个脚掌很小。于亦墨说,这只脚,他一只手撑开了就能握住。
“小白啊,你两怎么回事啊,说分就分了?”
“没有爱了,维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