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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议婚 ...

  •   苏与安刚回来不久,李海成原本是给他放了假的。
      可是刚下朝没多久,毕华就传话说苏与安等他许久了。
      御书房里,右边的那一方案桌,是以往李海成还是太子时坐的。
      现在嘛,那处就变成了苏与安的书案。
      李海成进去的时候,苏与安就坐在自己的那张书案上,细细的翻看奏折。
      苏与安察觉到李海成来了,就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身行礼:
      “臣苏与安,参见陛下。陛下万康。”
      李海成笑着扶起苏与安:
      “苏爱卿快快请起,苏爱卿可是大齐的肱骨之臣。此番北行,一切可还顺利?”
      苏与安跟在李海成身后,道:
      “多亏陛下,一切都好。只是北疆军心不稳,恐会生变。”
      李海成:
      “许老将军不是还在北疆军营里吗?怎么会如此?况且安阳已经借机将北狄那群人赶回断雪山脉了,想来应该也会安生一阵子。”
      苏与安淡淡道:
      “北狄的新王和以往的北狄王都不一样。这次北狄的新王有着不小的野心和超出常人的谋略。此番北疆大营被袭,就是因为北狄王故意培养了一批长相和大齐人相似的人,让他们混入北疆边城和军营,做自己的暗棋。一方面断了北疆的粮草补给,一方面又从内部渗透北疆军营。此计谋,不得不防啊。还望陛下能够大力支持四境的兵防,防患于未然。”
      李海成点了点头:
      “苏爱卿言之有理,可是如今国库空虚无比。就连支撑群臣俸禄都十分困难,今年的税收也还没有收上来,要想发展建设还得徐徐图之啊。”
      苏与安眯起眼:
      “臣记得,当初宁王带人抄程家的时候,程家的那些万贯家财不是统统充公吗?怎么这才多久,就又没了?”
      李海成叹了一口气:
      “孤也不甚清楚里面的情况,当时登记入账都是皇叔的人在做,其中的东西只有皇叔才最清楚。不过后来接手的人是宁家的人,想来他们应该也清楚一些。爱卿若是想要查清楚可以去问问宁家的人。孤不登上皇位还不清楚这其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价钱,光是这一个月,宫里的支出就是几百两黄金。这宫里用的墨锭就是八十纹银一块,孤已经传令下去了,让各宫都缩减开支。不过要想彻底根除这个隐患,还是十分困难的,不知爱卿可有法子?”
      苏与安想了想,道:
      “陛下可曾听说最近大齐很是盛行的玩意儿。”
      李海成点了点头:
      “孤也听说过一二,不过那些都是梁国来的稀奇玩意儿。虽说大齐也不是不能制造可是其中的工艺却是不能外传的。那个富商也是有些头脑,怕是依靠这一笔生意赚了不少。爱卿也可有什么高见?”
      苏与安笑着:
      “宁王殿下病了这么久,臣却还未曾看望过他。实在是惭愧,既然如此,那臣一会儿出了宫后,就去问问殿下,顺途看望看望。只是这最新出头的富商,能够在这各大商会里脱颖而出,想来应该是有些手段的。不如臣去和他谈谈?看看能否将此人收入麾下,为大齐效力。毕竟现在宫中的采买,也很是费劲。不若就让臣去试试?”
      李海成叹了一口气:
      “要是能够改善现在宫里的开支固然是极好,不过爱卿刚回阆都,就要南下吗?你与安阳的婚事也是孤对不住你,孤也没想到安阳会抗旨。现在竟也失了踪迹,此事是孤对不住你,还请爱卿提别的要求,孤一定尽力满足。”
      苏与安笑着:
      “臣没有别的所求,臣是真心实意的求娶安阳公主。不过既然公主不愿,那就暂且作罢吧。等到公主愿意时,臣再求娶也不迟。”
      李海成听了竟颇为动容,有些急切的说:
      “那要是安阳此生不愿,那爱卿你就一生不娶了吗?”
      苏与安笑着:
      “陛下,若是没有一良人相伴余生,那臣宁愿一人行走于这慌碌的人世间。”

      欢宜虽说是宋许之的孩子,可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孙女。
      宁兰芝对她还是看重的。常常让宁秀秀带到自己宫里,自己也为她绣了两件小衣。
      欢宜很听话,也很懂事。
      几乎不怎么哭闹。
      宁秀秀带着也十分省心。
      宁兰芝拿起拨浪鼓逗着怀里笑得咯咯笑的欢宜,对着一旁站着的宁秀秀道:
      “你也是有心了,把欢宜照顾的很好。哀家一见她就觉得舒心。”
      宁秀秀笑着:
      “也是多亏娘娘的福,欢宜每次来了娘娘这里,回去都比平日里睡得香。”
      宁兰芝道:
      “欢宜也有半岁多了,再过段时日也就要一岁了。可有张嘴说过话?”
      宁秀秀脸上有些无奈:
      “臣妾觉得实在还有些早,便还未给欢宜启蒙。娘娘可是有什么主意?”
      宁兰芝把手中的拨浪鼓递给一旁守着的宫女,对着宁秀秀说:
      “你与哀家出去走走,就让他们陪欢宜玩一会儿。过会儿欢宜就该睡了。”
      宁秀秀伸手扶着宁兰芝:
      “是。”

      宋许之前段日子和宁秀秀在御花园碰上,狠狠的羞辱了一顿宁秀秀。
      宋许之原本是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的,她一直认定李海成在这宫里偏袒的是自己,可惜她错了。
      李海成罚了她。
      她从那一刻开始才反应过来,李海成彻底厌弃了她。
      李海成关了宋许之一个月禁闭。
      不过这也好。
      宁兰芝和宁秀秀之间的话也不怕被旁人听了去。
      宁秀秀把宁兰芝扶到石凳上坐下,又亲自替宁兰芝倒了一杯茶。
      宁兰芝接过茶,赞许的对宁秀秀说:
      “你是个好孩子,哀家没有看错。欢宜不但是你在后宫立足的筹码,更是我宁家将来数十年的筹码,欢宜的启蒙,还是越早越好吧。苏与安今儿去了御书房,问了些事。虽说都无伤大雅,可是千里之提溃于蚁穴。张少康是自己人,你可以信。他以前是陛下的伴读,肚子里也算有点东西。是个不错的人选。你可以多在陛下耳旁提提他,欢宜决不能轮到苏与安的手上。”
      宁秀秀点了点头:
      “是,以后臣妾会注意的。不过欢宜尚且年幼,臣妾也还算识些字。这段日子的启蒙,就让臣妾来吧。张大人也是陛下的肱股之臣,想来定是有不少要事要忙。”
      宁兰芝点了点头:
      “随你吧。”
      宁兰芝又喝了一口茶,望着御花园里秋黄的叶子,淡淡道:
      “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快,先帝逝去也快有一年了。”
      宁秀秀道:
      “先帝和娘娘伉俪情深,娘娘深情如此。真是世间难得。”
      宁兰芝没有说话,半响后道:
      “陛下待你也是真诚。你切记不可像宋氏那般,伤透了陛下的心。虽说陛下没有降她的位份,不过应该也不会再去她宫里了。你且就好好受着陛下的恩宠,好好教养欢宜,以后定有的是福气。”
      宁秀秀低身行礼:
      “是。”
      这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宁兰芝厉声道:
      “谁?!”
      来人撩开眼前的树枝,唇角带着笑:
      “臣给太后娘娘,良妃娘娘请安。”
      宁兰芝眯起眼:
      “苏丞相不在御书房替陛下分忧,来这女眷待的御花园做什么?”
      苏与安笑着:
      “臣不过是想着许久没有见过太后娘娘,特地来拜见太后娘娘和良妃娘娘。臣此番北上也给欢宜公主待了些东西,已经交给娘娘宫里的侍女了。”
      宁兰芝微微皱起眉:
      “有劳苏丞相了,不过苏丞相和欢宜并无任何瓜葛,以后这些东西,就不必再送了。免得耽误了前朝要事。”
      苏与安笑着道:
      “太后娘娘刺眼诧异,怎能说臣与欢宜公主并无瓜葛。在欢宜公主尚未出生时,臣就特地去相国寺找老方丈算过一卦,说是欢宜公主与臣有一段师生缘分。臣听着稀奇就讲与陛下听了,陛下听了,也深觉有趣。说既然大师都这般说了,想必欢宜公主与我当真是有些缘分的,正好欢宜公主再过些日子就该启蒙了,陛下就让臣教导欢宜公主。良妃娘娘,以后臣怕是要多多叨扰了。”
      宁兰芝深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凑巧,可是哀家之前已经答应了让吏部侍郎张少康来给欢宜启蒙。张大人是陛下以前的伴读,也算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也放心。据说苏丞相刚回阆都不久就又要南下,苏丞相这样忙碌,哀家又怎么好麻烦苏丞相呢?况且苏丞相现在尚未婚配,要是因为欢宜的事耽误了苏丞相的事,那哀家可就是罪过了。正巧,哀家还有几个侄女尚未婚配,又十分崇拜苏丞相,要不哀家就自作主张一次,替苏丞相选一次婚。这几个侄女,苏丞相看上哪个就差人告诉哀家。哀家替丞相做主。”
      苏与安笑了笑:
      “太后娘娘不必自责。臣的婚事臣自己会做主,不必劳烦娘娘费心。不过臣方才来时,欢宜公主正在哭闹,想来是想念良妃娘娘了。良妃娘娘不回去看看吗?”
      宁秀秀看了眼宁兰芝,见宁兰芝露出赞许的神色,才离开御花园。
      宁兰芝见宁秀秀离开,就把手上的杯子重重的放在石桌上,冷声道:
      “苏丞相此番来找哀家所为何事?”
      苏与安淡淡道:
      “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听陛下说最近宫中的开支十分巨大,令国库运转越发困难。臣听说着宫里的买办是又娘娘母家一手操办的,所以特来娘娘这里求一个说法。虽说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文官,不过也算不上手无缚鸡之力。毕竟这北上的一路,臣没少被人追杀。好在都躲过来了,不然可就再也没有机会见着娘娘了。不过这些都是一些民间流匪,伤不了臣。只是娘娘不要忘了,先帝喜欢用的香料,陛下也在用。娘娘切莫为了眼前的小利而坏了大事啊。”
      宁兰芝冷冷的看着有恃无恐的苏与安:
      “你在威胁哀家。”
      明人不说暗话。
      苏与安当初与宁兰芝合作的时候就知道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宁兰芝在当初程薇霜把持皇宫的时候就敢对李勉修出手,这种破罐子破摔她既然能用在自己十几年的丈夫身上,自然也能用在对她有着威胁的自己身上。
      宁兰芝道:
      “苏丞相当真是误会哀家了,大齐的惯例,后宫不得干政。之前罪人程薇霜和程燕津兄妹当政是因为先帝身体抱恙,无力朝政。不过宁王回来后这些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宁王手上。苏丞相也别忘了,我们共同的敌人可还在呢。”
      苏与安道:
      “既然娘娘还记得,那臣就不用多言了。臣希望娘娘能够记得今天的话。否则贵妃现在的模样,或许就是娘娘以后的模样。”
      宁兰芝气极,双眼怒睁的看着苏与安:
      “你!”
      苏与安悠悠然的行礼:
      “臣还有要事,先告退。不过臣希望在臣离开阆都起身南下前,娘娘能够把这些事情处理好。”
      宁兰芝恨恨的看着苏与安离开的背影。待人离开后,一巴掌挥掉了石桌上的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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