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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万事皆在预料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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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室暗格内,欧阳韶走向正中央细细端详着那发光之物,旁侧身着玄色长褂的老人也正注视着着那东西。
欧阳韶开口道:“我前几日出去时瞧见那些东西了,一些发迹较早的已经开始涌动了,煞气很重,隐藏的还不错,外面那些人也根本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只把它当做普通邪物想把它诛杀掉,殊不知那东西,是杀不死,也驱不走的,而且,它夺取灵气的能力是超乎我想象的。”
老人似乎有几分惊讶,道:“这么快就开始发迹了,这还真是有些超乎我的想象,想必是都在宿体上都扎稳了根,便按捺不住了!”
欧阳韶收回目光,负手道:“开始暗自涌动的始终还只是少数,绝大多数还没有显现出来,再过两三个月,可能就开始了。”
“各家门下就像是一棵树,得从根部开始腐烂才行,动摇了根基,再粗壮的干,再茂盛的叶,始终都是要随着那腐烂的根一起腐烂的。”
老人作礼道:“一切都在上君的预料之中。万事皆由上君定夺。
欧阳韶皱眉意味深长地又看向那发光之物:“可是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预料之外……,那天,他像极了当年那个人……”
……
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平静,沪都势力仍旧蒸蒸日上,其他各家都在处理一些不大不小的家门锁事,偶尔一些仙门会讨论最近出现的一些顽固恶灵,但毕竟出现的也不多,也不想让别家小看自家势力,因此,皆是一语带过,不曾深究。
顾留清自回到尚清之后,许是修为受损的缘故,也不曾远行。
让他疑惑不已的是:上次他明明是请欧阳韶将自己的全部修为渡给那孩童,以便能暂时压制住那孩童体内的煞气,可那孩童体内的煞气确实是得到了很好的压制,但自己的修为,好像也没减多少,像是就少了三两层似的,如今,要达到空升五层,也还算得上是件易事。
如此结果,原是一件双喜的好事,顾留清只是疑惑。
对于这种现象,只有两种解释:要么,那孩童体内之煞只是外强中干,其实很容易压制,但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自己与那欧阳韶都能看出,那邪祟的不寻常;
还有一种,就是那欧阳韶功力恢复之后,渡的根本就不是顾留清的修为,而是欧阳韶渡了他自己的修为去压制住了那邪气,但这种可能性……更小!
话说,自己并不知道那欧阳韶功力究竟如何,世上除了欧阳韶自己其他的没人知道。
他从没在外人面前动过武,也从来不与人说过这些,引得各家猜测不已:
有的说他就是个病秧子,除了动动口管理自家时,勉强算是有些统领之才;
有的说他勉强会些自卫之术;
有的说他功力至多也就在空升五层,不会再多。
总而言之,看他那病恹恹的模样,始终就没把他与绝世高手这种字眼联系起来,沪都能能昌盛至此,除了沪都旗下那八位护法之外,那各家眼红却嫉妒不来的运数,若是还有别的原因,便牵强的可以加上欧阳信的统领之才。
江湖看法,皆尽于此。
不过,父亲从来都直嘱自己提防此人,不得靠近,更不要有任何交集,不知何意。
大概是所有人都对这种深不可测之人都抱有一种深深的敌意与恐惧。
但就前几日就自己的见闻来看,他好像也并非什么十恶不赦之类,如若欧阳韶真的是渡他自己的修为救那孩童,那他倒还真算是以为口是心非的有趣之人,倒还勉强可以原谅他之前的出言不逊。
只是此番都已各自归家,不便相见。
想到这里,顾留清便收了收思绪,又在为另一件事烦忧:
自那日从净虚谷中归来后,民间又不知是哪里出来的许多传言:尚清世子与湘城少主的一夜之欢!
如此污言秽语简直就是空穴来风,不堪入耳!庸俗至极!
那日在谷中自己仿佛见着了欧阳韶,一身青衣正像自己走来,自己正想问他那孩童之事,偏偏手脚无力,浑身燥热得难受,像是也没问,之后便没了意识,醒来后身上除了多了几处剑伤之外并无其他。
但在那些人的口中,除了那本就不存在的污言秽语外,还扯上那湘城少主的出生,说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女等等,不知哪里来的根据。
为止住自己与那湘城少主不存在的传言,也为了能让江氏上君在天之灵得以告慰,加之父亲母亲对于长欢的喜爱与满意,父亲决定在五月初一那日定下西夷与尚清的姻亲,至于婚期,也就是在八月中上旬了。
不过长欢自回到尚清之后,也不知何故,话也少了许多,以前从未见她如此。
听父亲说到要定亲时,也不见欢喜之色,想往日之时,定是欢喜无比的,往日见了自己总是会像个小妹妹一般纠缠不休,如今像是沉稳了许多。
她从来都不对这婚事表示满意或不满意,只是许是江伯伯突然的不知所踪、估计是凶多吉少的境况下,她对于父亲母亲这种亲人存在的感觉好像格外的珍惜。
那湘城也似乎对与那些污秽的言语也是不作任何辩驳,对于传言这种事,大概都明白:人们在乎的从来都不是真相,他们只是格外的享受那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别人的那种优越感,仿佛他们才是统领世间百态的佼佼者。
那湘城少主陆千寻回到湘城后,就真如多年前她母亲黎夫人一般,于无风城神殿守灵不曾外出。
好像谁都在忙碌着自己该做的事,好像谁该做什么在他们出生之前就已经被定好了的。
谁也不曾反抗,谁也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