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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一百零七章 鄙夷不屑反受辱,桑土绸缪享赞誉 ...

  •   话说萧炽玄窥到了穆奇鸣的背影紧随其后,其实,乃是东方寻晨奉贺兰凌奇之命,扮做穆奇鸣的装束,故意在钟离孤雁下葬的这天,山涧闲逛,调虎离山于萧炽玄。
      不过单从背影来看,东方寻晨体型身材确是与穆奇鸣一般无二,远远的绝对能瞒过萧炽玄的眼睛,身强体壮的东方寻晨对付身材单薄的萧炽玄绝对绰绰有余,于是萧炽玄始终强追不上,东方寻晨故意不远不近的带着萧炽玄山涧兜圈子,带着他足足绕了一日,日落黄昏时才甩开了萧炽玄的穷追不舍,而萧炽玄却被东方寻晨搅扰的又困又乏,直至最后迷路于山涧,只得露宿于山野一夜,次日足足行了一天的山路,夜间才回归南宫府邸。
      即墨龙宙将钟离孤雁妥善安葬好后,闷闷不乐的带着穆奇天等余众回府,他对萧炽玄的悄然离去并不愿多加深究,倒是穆奇天因萧炽玄突然的离失悬心不已,见郁郁寡欢的即墨龙宙亦不敢妄加多言,只身离府寻访萧炽玄的踪迹。
      即墨龙宙沉默寡言的独坐在南宫国师生前久居的书房内,哀思着南宫舅公生前的谆谆教诲,却见家丁胆怯的前来禀报,言说有一位头戴帷帽,纱帘掩面的女郎府外求见,即墨龙宙这才回过神来,命家丁将其带进府内叙话。
      掩面女郎不是别人正是贺兰凌奇,来在即墨龙宙面前的贺兰凌奇虽然身着墨青色纱衣长裙,纱帘掩面,但是依然遮不住拙陋的体型及丑态百出的容貌,只见她身材矮胖短小,驼背、凹腰、大臀,臂膀长短不一,粗细不同,兔耳、小目、皱鼻,还有黄杂的头发,黝黑的肤色,世人若见之,就会陡生挑衅愚弄的冲动。
      贺兰凌奇在客厅等来许久,才见即墨龙宙姗姗来迟,他果然同即墨龙宇一样的英姿飒爽,清秀俊朗,却比即墨龙宇更多了风流飘逸,他藐视的上下打量贺兰凌奇片刻,而后用轻狂凌辱的口吻戏弄道:“哈哈!好个拙陋的丑物!”径直撩衣坐于主位,居高临下的对立于下首的贺兰凌奇傲慢的问道:“尔可是王兄高看一目的市井拙物贺兰凌奇?有何话说速速道来,本王子没有太多功夫陪尔在此絮叨,言毕速速离去,免得徒增吾南宫府邸晦气!”
      “本姑娘本为上官元帅千金贵女,半载前上官府邸嫁女之时,不想公子亦曾到过我上官府邸叨扰喜酒,果然蛮夷之人最喜过河拆桥,翻脸无情哪!那时整个上官府邸暗流涌动,危机四伏,覆巢之下无完卵?在千钧一发之际,不是本姑娘运筹帷幄于婚宴之上,恐怕公子此刻亦是冷伦一族刀下冤魂,汝不思回报本姑娘救命大恩,反倒出言不逊,敢问公子可曾读书识礼?罢!本姑娘今日本想提醒有志之士谨防奸佞之徒祸起萧墙,看来走错了地方,就此告辞!唉!可怜南宫国师,钟离孤雁沉冤不得昭雪,反倒南宫府邸不久之后又添失心亡魂哪!”贺兰凌奇不卑不亢的言毕转身而去,但她内心笃定:即墨龙宙会毕恭毕敬的邀她重新返回南宫府邸。
      “小姐请留步,方才在下言语唐突,万望小姐海涵一二,小姐请上座!”即墨龙宙没等贺兰凌奇走出十数步之遥便慌忙起身拦住了贺兰凌奇的去路。
      的确,即墨龙宙回想当初在上官府邸婚宴之上至今心有余悸,虽然自己绝技傍身,又有力大无穷的钟离孤雁及武艺超群的穆奇天帮衬,试问怎抵冷伦一族的数万精兵?加之,冷伦慧手中握有锁龙扣,就算能侥幸突出重围,可又怎能逃出冷伦慧穷凶极恶中唤醒的火龙,火龙一出,天下苍生尽皆葬身火海,能有几人幸免于难?
      即墨龙宙再思之,更不可思议,南宫舅公及钟离孤雁的失心而亡,尚未外传,就是对南宫府邸家丁奴仆亦宣称舅公与孤雁先后离世乃暴毙而亡,就算龙宇王兄已知舅公失心而亡,但今时今日亦并不知钟离孤雁失心而亡,除非是此女所为,但若是此女所为完全可置身事外又何故自投罗网?确认不是此女所为,若是王兄所为又何故弃王兄于不顾,来此揭发,于她又有何好处?况且,他即墨龙宙素与贺兰凌奇交集可言,无故弃龙宇王兄而屈就他即墨龙宙,实在有悖常理。故而即墨龙宙思及至此慌忙拦回了贺兰凌奇,毕恭毕敬的让座讨教。
      贺兰凌奇端庄大方重新转过身来,款款落座于客位,开门见山的言道:“王子殿下亦不必寒暄客套,商讨正事要紧!”
      “还望凌奇小姐不吝赐教,在下当洗耳恭听”即墨龙宙生平第一次用谦逊的口气对贺兰凌奇言道。
      “敢问王子殿下,南宫国师与钟离孤雁壮士尸身旁可出现过令人作呕的怪异蛇皮?”贺兰凌奇神色平静的问道。
      即墨龙宙见贺兰凌奇如此发问,更觉眼前的女郎极为不简单,他深深的点头作答,南宫舅公的手中握着的蛇皮是梦王给他所造梦境中而呈现的,而钟离孤雁尸身旁的蛇皮可是他亲眼所见。
      “如此便对了!此蛇皮正是殿下九伯王千面蛇王所养的食人蛇而褪下得蛇皮,此蛇每暴食一次,便要褪下一层蛇皮,而后逃之夭夭!”贺兰凌奇郑重其事的言道。
      “如此说来,舅公与孤雁之死定于千面蛇王有关,汝竟如此清楚此事,莫不是汝与千面蛇王有不可告人的机缘?”即墨龙宙尽显不知所措的神态对贺兰凌奇言道。
      “殿下亦不仔细思忖,千面蛇王虽善易容,但本姑娘若是蛇王,何必来此自投罗网,就算对殿下不屑一顾,亦大可不必专程到此自圆其说自己用食人蛇杀人,而且,本姑娘若为蛇王,完全可以在子时悄然潜入殿下府中用食人蛇再灭殿下,何必在此多费口舌?”贺兰凌奇深知即墨龙宙意指何为,故而解析道。
      即墨龙宙又一次感到自己的确太过愚笨,眼前其貌不扬的女子所言处处在理,届时恢复原来的谦逊,示意贺兰凌奇继续往下说,不再与贺兰凌奇抢白。
      “殿下,从始至终并没有怀疑过龙宇太子乃是残害南宫国师的凶手,甚至于钟离孤雁壮士之死更助殿下确认南宫国师的失心而亡绝不是汝王兄所为。”贺兰凌奇的话正中即墨龙宙下怀。即墨龙宙静默不语,他开始仰慕眼前这个蒲柳之姿的姑娘,不想,他的心事竟被眼前的姑娘猜中。
      “其一,龙宇太子能与王子两珠相汇,便定不是蛇王所扮,而且蛇王若是访到龙宇太子,必会将玉龙及宝珠占为己有,殿下兄弟相认那夜完全可以一并将殿下与南宫国师同时诛杀,就算为了传国玉玺的踪迹,不便一网打尽,亦应是除殿下而留南宫国师。”
      “其二,龙宇太子与南宫国师本是血脉至亲,刚刚相认不过一日,何来冤孽泛起杀心,若为传国玉玺,谋杀南宫国师更无道理,既已为储君,何况南宫国师待他爱护有加,得传国玉玺自是顺理成章,龙宇太子何必多此一举,若行此举动,反倒将自己推向不义之巅。”
      “其三,诛杀孤雁壮士更无道理,龙宇太子与孤雁壮士素无交集,无冤无仇,复国大业在即,正是用人之时,屠杀胞弟臂膀,徒增兄弟嫌隙,必会种下兄弟反目的恶果,如此一来如同自断羽翼,稍有睿智之人便会权衡利弊,何况心思缜密的龙宇太子怎会不明白其中道理?”贺兰凌奇透彻的解析,令即墨龙宙心悦诚服。
      “殿下冷漠对待胞兄不过因妒生恨不服王权罢了,殿下只是不服胞兄只比殿下早降世半个时辰就要一世被胞兄压低一筹,终身对胞兄俯首称臣,故而才将骨肉亲情搁置心底,实则内心深处对胞兄存着炽热的关爱!小女可曾说中殿下的心事?”贺兰凌奇成竹在胸的问道。
      即墨龙宙的心事竟被贺兰凌奇说中,对贺兰凌奇已是佩服之至,他完全被这个长相怪异的小姐所折服,桀骜不驯的脾性致使佯装轻蔑,但此刻的他只是保持沉默。
      贺兰凌奇深知说中了即墨龙宙的心事,继续言道:“不管殿下日后不服王权,小女今日前来提醒殿下,龙宇太子早在数月前,他已不再是太子,而是神悠药玄国的新王陛下,他已联诸侯集百官,不日便会戎马倥偬直捣故国都城,收复故国旧河山。”
      即墨龙宙听后先是懵懂一怔,随后展现出落败的神情,最后竟是气急败坏的向贺兰凌奇质问道:“却原来到底还是即墨龙宇命汝前来游说本王子,有何旨意直说便是,大可不必迂回游说!”
      “殿下,龙宇王上并不知小女前来此地,况且-- ”贺兰凌奇满目苍凉,语气中带着凄凉决绝,“况且,小女与王上再见之时,许是诀别在即!”
      即墨龙宙看出了贺兰凌奇对自己王兄充满了决裂的忧伤,即墨龙宙生性风流,极懂儿女情长,已窥知贺兰凌奇对自己王兄芳心暗许,只是被王兄的执拗刺伤了,他届时又谦和的安抚道:“小姐正置青春华年,何故言出凄楚不祥之语!”
      “小女有一言,殿下信亦好,不信亦罢!日后定会验证,那就是殿下身边的萧炽玄就是千面蛇王即墨倓凔易容所扮,龙宇王上三日后卯时进发故国都城,那时冷伦国太、毒王、蛇王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拼个鱼死网破,整个山河将又现一场浩劫,冷伦慧将在穷途末路之时将手中的锁龙扣损毁,唤起所有尘封的火龙,她同时在破损锁龙扣那刻被其破损豪光反噬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这便是她不敢轻易毁损锁龙扣的原由,那时火龙四起自有人解之,殿下不用犯怵;而毒王的疫毒自会有龙宇王上与白霞丹王联手抑制,亦不必多虑;只有蛇王启用唤水蛟,唤起四方江河湖泊之水吞噬整座王国亦是轻而易举酝酿大劫,不过,世间只有两人能解此劫,一是龙宇王上,二是龙宙王子,那时节,殿下兄弟只能存一去一,存的即为九五之尊,去的自是水魂,而蛇王在启用唤水蛟之时,他所养之蛇皆会被惊动,倾巢而出。
      “在江河湖泊之水来之前,用火龙若先逼食人蛇出动,它不见水来但见火起,自会因惊悸狂性大发,食人蛇只会鱼贯而入钻进蛇王的胸腔内躲藏,到那时的蛇王亦算得自食恶果,待倾巢的食人蛇尽数钻入蛇王体内之时,蛇王之体定被食人蛇撑得迸裂炸开,在火龙的驱使下,食人蛇与蛇王定然齐葬火海魂飞魄散,绝种灭迹。此便是蛇王不敢与冷伦国太轻易决裂的因果。”贺兰凌奇言毕,目不转睛的注视了即墨龙宙许久。
      而后贺兰凌奇从头上取下碧玉发簪递予即墨龙宙嘱托道:“此发簪可开启渤海遁门,引洪入渤海,何解洪荒之灾,只是开遁门引洪入渤海之人与此发簪同时葬于渤海,殿下可将此法转告龙宇王上,他自会义不容辞携发簪解洪荒,此乃汝兄弟间的抉择,小女不便参研。”
      即墨龙宙听到此处不禁浑身一颤,他极力抑制激动的思绪,久久不敢去接贺兰凌奇手中小小的碧玉发簪,他不愿贺兰凌奇贺兰凌奇看到他因思绪烦乱而致颤抖不止的手指,但他最后还是用不听使唤的手接过来碧玉发簪。
      “小女言尽于此,如何抉择全凭殿下,时辰不早,小女就此告辞!”贺兰凌奇缓缓从客位起身,向即墨龙宙轻施一礼,转身离去。
      而即墨龙宙在客厅的主位上呆若木鸡的沉思了许久,直到妻子明阳唤他进晚膳之时才回过神来,依旧随妻子失魂落魄的草草进膳毕,径直将自己关进书房,呆坐一夜。
      次日晨起,即墨龙宙精心梳理衣冠,着一件华丽轻便的长袍出府,他生平第一次没有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就是妻子明阳亦不知他的去向,其实他只身前往参王宫中。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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