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滚！》奶沫泡泡

127、我能问吗？

　　暖暖的阳光洒落，飘散浓郁的咖啡香，厨具轻轻碰撞响起的声音形成了温馨的交响乐。
　　中午时分还窝在被子里的江枫一边听着房外的动静，一边无比自责。
　　她昨晚到底是发什么疯了！？
　　竟然不但没有阻止他，反而和他来了一遍又一遍！
　　该死的！
　　咔嚓！
　　一听见房门扭开，她赶紧闭上眼睛。
　　沉稳的步伐逐渐走近，此刻的她怀里像揣着一只小白兔，怦怦地跳个不停。
　　数秒后，脸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耳畔随即响起醇厚的笑意。
　　“醒了就一块吃午餐。”
　　语音一下，房门再次关起。
　　江枫一下子弹了起来，匆匆跑进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满身痕迹的自己，腿根隐隐作疼，江枫直接羞红了耳尖，简直无地自容。
　　就在她磨磨蹭蹭死活不肯离开房间的时候，屋里传来门铃声。
　　铃铃！
　　这么早就有访客，在房间里的江枫都怔住了。
　　她明显不知道来人是谁。
　　在客厅的霍天祺见江枫还没有出来的打算，毫无顾忌地走到玄关打开门。
　　门一打开，所有人都愣住在门口。
　　“谁呀？”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的江枫一走出客厅，望见在门口伫着的三人，成为了第四名愣住的人。
　　糟、糟了！
　　两道饶有兴致的目光不断在两名当事人身上盘旋。
　　在这个时间点竟然在江枫家里，先不说霍天祺身上穿的围裙，而且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就说明他一整晚都没有离开，更别提江枫凌乱的装扮满是暧昧过后的痕迹。
　　霍天祺率先回过神，扭头朝江枫一说。
　　“先换件衣服。”
　　江枫这时候才察觉自己身上只套了一件大T恤，脸一红，惊慌地跑回房间。
　　“咳！坐吧。”
　　霍天祺轻咳一声以扫掉尴尬的气氛，宛如一副主人家的招呼。
　　江旭和白一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笑意，像在家里般自在。
　　路过餐桌时，女孩望见桌上摆放精美的餐点，不由得惊呼。
　　“哎，西餐耶！”
　　不过，她下一秒就发现桌上只摆放了两副餐具。
　　江旭见自己妻子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忍笑问向她。
　　“你想吃西餐？”
　　“你煮什么吃什么。”
　　“我先煮点吃的给你。”
　　“好。”
　　大掌压向她的发顶，女孩露出乖巧的笑脸，听话地走到客厅坐下。
　　江旭随即将带来的食材放进厨房，开始动手下厨。
　　豆大的空间由于多了一个壮硕的躯体而变得窄小不少，早已完成料理的霍天祺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倒咖啡。
　　江旭见他仿如男主人公般的姿态，毫无违和感，不由得笑了。
　　“看来要叫你姐夫了。”
　　“应该快了。”
　　想起昨夜的美好，霍天祺难得露出笑容。
　　此时，江枫正换好衣服，一走出客就看见两道高大的身影在窄小的厨房里忙碌。
　　侷促不安的江枫在走廊来回踱步，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不过，身上的痠痛，以及飢饿感很快让她决定坐到餐桌前。
　　霍天祺见她总算舍得走出房间，倒了一杯加奶的咖啡放在她面前后，直接坐在她对面，柔和的目光从她出现就不曾移开。
　　在他炽热的注视下，江枫的头愈垂愈低，就快埋在餐盘里。
　　眼看发丝快沾到食物，霍天祺稍稍抬起上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掉落的发丝挽到耳后，露出烧红的耳尖。
　　正把煮好菜式端上餐桌的江旭刚好看见这一幕。
　　“你们……”
　　“炮友。”
　　江枫赶紧抬头，理直气壮地吐出这两个字。
　　霍天祺一怔，随后缩回身子，两臂抱胸，明显气得青筋在额上跳动。
　　“对，炮友。”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但仍维持脸上的风平浪静。
　　江旭赶紧摀住女孩的双耳，隔绝这些不道德的对话。
　　白一晨眨了眨双眸，无声询问他的动作。
　　“宝宝不能听这些。”
　　江旭声音虽小，但也妨碍不了霍天祺灵敏的双耳。
　　不过，他却对自己听见的话产生了质疑。
　　“宝宝？”
　　“你怀孕了？”
　　江枫睁大双眼，一时间被这事吸引过去，完全忘了自己的窘况。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知道，江旭和白一晨对视一眼后，一起弯起眉头，勾起幸福的笑容。
　　“所以想你帮忙照顾一下她，我最近的任务有点多。”
　　“没问题！”
　　江枫爽快地答应。
　　一来她喜欢白一晨，二来家里连连喜事，真让人开心！
　　铃铃！
　　江旭和霍天祺的手机铃声先后响起，打断这喜庆的氛围。
　　两人简略通话后，江旭率先挂掉手机，朝霍天祺抬了抬下颔示意。
　　他转身向妻子交代一声。
　　“要走了。”
　　“嗯，自己小心点。”
　　白一晨主动将丈夫和大哥送出门，江枫见状，只好跟在他们身后。
　　正以为他们就这样离开时，霍天祺突然回过头，俯身向她，江枫顿时一个紧张。
　　“我今晚再来找你，炮！友！”
　　霍天祺故意强调这两字，江枫脸颊的温度迅速飙升，反手将门关上。
　　呯！
　　门一下子紧紧贴在他的鼻前。
　　江旭难得看见霍天祺吃鳖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这声姐夫似乎叫早了。”
　　“早晚都一样。”
　　霍天祺再次恢复清冷的神色，仿佛刚刚调戏良家妇女的人不是他。
　　另一边厢，江枫正尴尬地承受白一晨好奇的目光。
　　她勉强装作镇定，轻啜一口咖啡，不过她最终还是忍受不了女孩炙热的目光，磕磕绊绊地张嘴。
　　“什、什么时候知道怀孕的？”
　　“刚刚。”
　　白一晨笑笑地回了两字，手掌覆在小腹上轻抚。
　　短暂地沉溺在初为人母的幸福中，她顿了顿，再度开口。
　　“我能问吗？”
　　江枫一怔，暗自轻叹。
　　早知道这好奇宝宝一定会问的。
　　“我跟他是高中认识的……”
　　上次就说过，江枫和霍天祺是高中同学，而她是在高一一开学就知道这名帅气的学霸。
　　对于霍天祺的喜欢，江枫应该算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虽然那时候的江枫勉强被安上了校花的头衔，但也改变不了她是一名学渣的事实。而且，心高气傲的江枫也没打算去追求他。
　　直到有一天，她和朋友之间莫名其妙有了一个赌约——追上霍天祺。具体为什么有这个赌约，她也忘了。
　　反正因为这个打赌，她才有借口光明正大地接近他。
　　其实，要不是喜欢上他，她怎么可能答应和朋友做出这样的打赌。
　　最终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霍天祺和她成为了男女朋友，当初还造成了学校一时的轰动。
　　为了赶上他的步伐，学渣的江枫天天用功唸书，好不容易终于拉近了彼此的差距，共同承诺一起考上西京大学。
　　“既然都约好了，怎么就分开了？”
　　白一晨听着这峰回路转的故事，不由得深深代入角色，急切想知道故事的下续。
　　“因为他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回想起得知霍天祺没有报考西京大学时，她整个人都陷入深深的背叛之中。
　　如果他是成绩不好考不上就算了，但身为学霸的他怎么可能成绩不好，而且他还是当年的状元。
　　结果，他竟然是报考了警校，而她却是最后才知道的人。
　　“真没想到大哥居然是这样的人。”
　　女孩一脸气忿，旋即又八卦起来。
　　“你问他原因了吗？”
　　“问了。”
　　“他怎么说？”
　　江枫动了动唇，下意识想开口时，忽的想起什么，抿紧双唇。
　　片刻后，她再度开口。
　　“反正后来我就自己去了西京大学。”
　　“大哥就没找过你吗？”
　　白一晨觉得大哥这么多年都没找对象，心底应该是一直有个人才对。
　　既然这样的话，霍天祺不应该没找过她才对。
　　“找了，但我当时太气了，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然后大二就出国留学，渐渐地……就失去联络了。”
　　很久没有回忆往事，江枫都不由得慨叹。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13年了。
　　白一晨看出江枫眼底的不舍和依恋，她道出自己的想法。
　　“但我觉得大哥想追回你。”
　　“想多了吧？”
　　江枫淡淡一道，不禁露出一抹自嘲。
　　女孩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心底开始盘算起来。
　　根据她这几次接触的观察，她可以肯定江枫和霍天祺的心中都有彼此，这样的话，有情人为什么要这么错过？
　　良久，她的眼中精芒一闪。
　　“大哥平时虽然冷了点，但是人是真不错。如果你是嫌弃他工作，我也挺理解，毕竟他都死了好几回了。”
　　白一晨的话令江枫下意识追问。
　　“什么意思？”
　　“当军人，尤其是缉毒警要出生入死，受伤再所难免。”
　　女孩耍了耍手，轻轻带过这个话题，却让江枫记起昨夜的一道道伤痕，心紧紧地揪着。
　　生死之间......
　　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次生死？
　　但如果不是他违背承诺，他们之间会有这么久的分离吗？
　　不知道江枫心底所想，白一晨继续说道。
　　“但我觉得当初大哥一定有苦衷的，他不是不守承诺的人。”
　　“因为他是你哥，你才这样说。”
　　“不是，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他。”
　　白一晨的语气十分肯定，连江枫都怀疑她会读心了。
　　这一次，江枫没有回话。
　　过了这么多年，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姐，你知道是我追的江旭吧？”
　　江枫怔了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只能下意识点头。
　　这件事，她在第一次跟他们碰面就知道了。
　　“那你知道我爸是死于421吗？”
　　白一晨的话题一转，江枫愣了一下，试图消化刚刚听见的话。
　　421，不就是……
　　电光火石之间，她好像串通起了他们的关系，瞳孔一颤。
　　望见她的眼神一变，白一晨就知道她贯穿了所有事情，展开甜甜的笑容。
　　“在我父母去世后，我休学了一年。
　　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你一个人的感觉真的一点儿也不好。那一年，我去了很多地方，也想通了很多事情，父母在的时候，我没有好好表达自己的感情，每天只会和他们争吵，还害得父母因为我而分开......”
　　休学这件事，白一晨连江旭都没有提起过，她不希望他多想什么。
　　她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消化自己的愧疚、自责和感情的去向，期间遇到很多人和事确实为她带来很大的改变。
　　她遇到过回顾一生竟然没做过自己想做的事的绝症病人；她也遇到过为了利益而众叛亲离的商人；她亦遇到为了找寻自己而远离家乡的青年......
　　再次回来后，她希望可以毫无保留去爱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敢爱，敢为自己的毫无保留付出一切！
　　只希望一生的遗憾能减到最少。
　　“姐，我只要江旭。那你呢？你要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