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真空の科学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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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取彻】就这样望着，那火光倒映在银色的眸子中，像是一团火焰在这银眸内燃起。
但是他终于从那视线转移后，你才会发现，银色的双眼还是那样的冷，像是极地的一块坚冰。
他站起身来，初生的皮囊无暇且光泽，黑色的化纤西装外套显然比他的主人更□□，还勉强维持着样子，尽管也是稀烂的模样。只不过这黑色中还饱食着血液，说不上是是谁的。
脚上的皮鞋在高温环境炙烤后已经变形且严重开胶，但是毕竟还能穿不是吗？任谁看到这双鞋也得承认这是双“鞋”，是吧！
此地已经无生机了，除了【香取彻】，所以连起死回生的“魔法”也没有观众欣赏了。
他走了两步，踢到了一个什么玩意。
他歪着头不解地看着。
这是，一个指虎。
【香取彻】眨了眨眼，终于蹲下来身子，将这枚指虎捡了起来，指虎上布满了凝结的血迹。
握在掌心，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许久，终于听到了鼎沸的人声，和消防车呜呜地鸣笛声，救护车乌拉乌拉地声音。
哭声，骂声，哀鸣声……这里可真是热闹啊，【香取彻】一边走一边这么想着。
没有人还在意这里有一个能动的活人，毕竟现在一地的半死的人还等待救援。
穿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在一车车地运送着外围受伤的人群。
而有人打开了落地的消防水龙，正提着蓄满水的管子冲向厂区。
【香取彻】和他们擦肩而过，像是两道平行线。
他回望着救援的那些人，嘴唇轻微的蠕动，吐出了两个几不可闻的音节，如果你仔细的看那两个音节分明是——baka（意为：蠢货）。
地上有消防水龙打开后流出的水，积在一小块凹地上，形成了一畦水。
他弯下腰，将那枚指虎和自己蹭着血液和其他不明物的手在水中沾了沾，涮了涮。
举起这枚指环，迎着阳光看去，内环刻着kanai（意为：金井 シゲル）。
他将这枚指虎套在左手的中指上，好像有些大，但勉强能套住。
【香取彻】欣赏了片刻，毫不留念地走向外面，和人群背道而驰。
——
突然，身后，好像传来一阵骚动。
“谁，好像有幸存者！”
“是异能力者，原来还有人没死嘛？”
“不亏是异能力者，这样的爆炸还能幸存。”
“可怕……又是异能者引发的灾难。”
【香取彻】的脚步微微停顿，即使只有十分之一秒。
是吗？幸存者？异能者？
哈哈，不会就是我们“卡哇伊”到死的领队吧，那个脑干缺失的究极蠢材？居然还活着吗？
【香取彻】简直要笑出声音来了，那轻微的笑声在胸腔中回响，呼吸也变得兴奋地急促了起来。
那么……
这个银色眼眸的男人，逆着人流走过，他身上似乎有什么特别的魔力，犹如摩西分海般在人群中片叶不沾身地离去，好像一尾悠然自得的游鱼。
路人们没有注意到，由文字铸成的缎带流溢着幽幽的光芒，缠绕在那男人的指尖，攀援，旋转。
“嗒”地一声响指——
回应的是一场盛大的、无声的爆炸。
而造就这场“奇观”的主人，甚至没有将目光施舍给那场景分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次【香取彻】的异能是——【空气操纵】。
——
以化工厂为中心半径400米的半球型空间内，空气被急速地抽走。
在没有空气的环境下，缺少了助燃气体后，那原本兀自燃烧地熊熊烈焰似乎被扼制住了咽喉。
同样的，我们需要知道。
人在绝对真空的环境下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如果把一个橡胶人放在逐渐抽离空气的环境下，那么它会急速地膨胀，然后爆炸。
如果把一杯血液放在这种环境下，它会像沸腾般冒出大量的气泡。
压强的差异足以让人的皮肤表面变得红紫，而肺部在压力的作用下会破裂。
那么接下来的场景，自然不必描述了。
这样的死法可真不会太好看。
不过，索性尽职尽责的小报记者绝对会将这份视觉刺激传播给猎奇的市民们，也许对于见多识广的横滨市民来说，这样的惊喜绝对不会是头一份了。
但，那应该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
这边，腿脚最快地赶到现场的消防队员和前来协助的好心市民们，当他们正要拎着水管冲入那灾难的现场时，他们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力，像是绊住脚步的羁风。他们不自觉地速度慢了下来。
然后，他们就亲眼目睹了这场“生动活泼”、“精彩纷呈”的“物理实验”。
看到这名幸运地、只差一步就逃出生天的异能者，就这样在他们眼前……死掉。
他们似乎能听到“砰”地一声的伴奏，但是，实际上他们根本什么也没听见。
抽离空气后，那片半球型的区域，就好像罩在一个隔音的玻璃罩子内一样，里面的一切声响都隔绝了。
没有了空气作为声音传导的媒介。
突然，就寂静了。
像是一台正播放着盛大场面的电视机，突地，声音被劫持走了。
徒留下电视外的观众们，呆滞而无措地看着。
却束手无策。
——
【空气操作】的异能效果发挥了一分钟的作用。
……
59s
60s
时间到了。
It's just the science magic show.
——
走了几分钟，他发现真的有些远哎。这次不想再走回去了，怎么办欸？【香取彻】有一点点苦恼。
看到一辆自行车倒在路边，【香取彻】双手一拍，“bingo！”对啦，自己可以骑车回家嘛。
他高兴地将自行车扶起，偏身上车，动作潇洒利落。
踩着自行车，风吹过面颊。现在是日落时分，回去的路上正是向西，迎面可以看到连片的火烧云，橘调的云如火焰般在天际，又有丝丝缕缕紫色的霞光。
真是好风景！每次“他“来都是这般的好风景！
【香取彻】满意地点点头，骑着车子，他好像是一个欢快的少年，愉快地放学归来。
途中他遇到了横滨放学的中学生、高中生们，他们也骑着车子，并着肩嬉闹着。【香取彻】的自行车混迹在其中和谐而自然。
——
“你听说了吗，好像有家化工厂爆炸了！”一个男高生翻着手机，看到了Yahoo上飘红的置顶。
“欸，真的！我上课时也感觉到了好像有震动，居然是这么大的爆炸吗？真是危险，也不知道救援怎么样了。”另一个少年也赶紧翻看手机。“真是的，我们老师上课根本不让看手机的。”
“好像等下要下雷阵雨哦！”
“不是说傍晚火烧云是预兆着好天气吗？”
“糟了，我把伞落在鞋柜了，你带没带啊！借我借我！”
“什么嘛。我可是想和喜欢的女生共乘一把伞，不是想和你这个臭烘烘地小子欸！”
“什么……我没有听见。”
耳边是少男少女呼朋唤友的声音，交织出这个年纪的无忧且无虑。
路过一处十字路口，居然有200秒的红灯，【香取彻】百无聊赖地杵着下巴，靠在车龙头上。不知怎地，他好困哦。
乌云像是所向披靡的千军万马，好像是在几分钟内就占领了大半个天空。
“啊！真的要下雨了，我今天才穿的新的nike，完了！”那个男高中生嚷道。
“喂喂，你还是担心书包弄不弄湿吧，你这个家伙。”他的同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
雨骤然的落了下来，果然，春季就是多雨的季节吗？这变脸的天。
【香取彻】望着天空，银色的眼睛像是对这世间的万物，都有莫名的好奇或冷漠。一滴雨水滴落在那银眸中，他不舒服地闭了下眼。
再一睁开，却变成了温润的褐色。
而那褐色的眼睛像是空空荡荡，像是茫然无措，望着红灯倒计时来到了10，望着身边的车水马龙，望着自己□□的自行车。
我，我这是在哪里？香取彻问自己。
——
春雨就是这样，突然来，来的又很大。
一声春雷滚滚，骤雨悬降。
小彻的头发被打湿了。
黑色的半长的发丝，就这样一丝一缕地粘在脸颊旁。
雨水如柱，而小彻就这般呆呆地立着。
“小伙子，哎，你呆愣着干什么呢，快进来躲雨啊。”一个带着贝雷帽的大爷好心地在召唤着。
小彻茫然地回望着，像是不能理解这句在平常不过的日语，究竟在说什么呀。
——
这是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一座地铁站的入口正开在这里。路人纷纷躲进来避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小彻径自走进地铁站里的男卫生间。
他有这个习惯，用中学时代他同桌的话来说就是：“小彻又躲卫生间里去了”。
——
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真可怜啊，像是落水狗一样，发丝粘在脸庞，软趴趴地。本就不算多挺括的黑色西服现在紧紧地趴在肌肤上。
小彻打开水龙头，不停地、不停地任凭水流冲刷着自己的手，像是想带走某些东西，某些猩红的……
突然，他发现了左手中指上的这枚指虎，就像是头一次发现星形石头的原始人那样。
小彻的手在震颤，颤抖到仿佛一只踩到了电门的兔子，或鹿。
他全部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真空の科学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