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爱方舟（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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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药品架上摆满了药瓶，是你在客房和实验记录里见过的那些，任何一种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kp】在药瓶群里藏着一个小保险箱，是拨号式的，输入四位数即可打开的设计。
【江沅】输入0712。
【kp】咔嗒一声，盒子打开了。那里面有把钥匙。根据它的大小和形状，可以看出是救生艇上的锁的钥匙。
【江沅】拿走。
【kp】那台占据房间中央的机器上有许多灯排列着。大部分的灯都处于闪烁不停的状态，下面标注着门牌号一样的三位数字。在一盏长亮的灯上边有一个电子屏幕，显示着“项圈投药装置，锁定中”，显示屏旁则有一个按钮。另外有一个被透明盖子覆盖着的按钮，看起来比其他按键都大一圈。在盖子底部有一个钥匙插入口。按钮附近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引爆开关：处理采集源时使用”。
【江沅】找找看有没有解开项圈的开关。
【kp】在机器上称得上可操作的开关的只有显示屏边和透明盖子里的按钮。
【kp】 “要试试按下去吗？”宋知数指着那个露在外面的按钮。
【江沅】 “万一不是解开项圈的开关，你怎么办？”我烦躁地抬起拳头，但最终没敢真的砸下去，只是恨恨地又把手臂放下了。
【kp】 “嗯，的确……这种情况下我要是再出岔子就变成拖油瓶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份派对计划上提到的I应该就是敷岛爱吧，他准备让女儿变成清理一切的怪物。把外面抽屉里那把钥匙给我。”
【江沅】我把钥匙给他。
【kp】宋知数用写着i的钥匙打开了引爆采集源按钮上方的透明盖子。“我猜这是敷岛爱脖子上项圈的□□，和Meg一样，是敷岛智用来紧急制动的。”他把手盖在按钮上。“如果敷岛爱真的变成那样的怪物，我们靠两把手枪估计抵挡不住。如果你也同意，就由我按下去好了。”
【江沅】我没有意见地点了点头，毕竟就算觉得不忍，在大事上也必须要拎得清一些。
【kp】他直接按下了按钮，速度快得像是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会在这时按下去一样。你们听到从船体某处传来了异响。几秒钟后，无机质的电子提示音播放了出来。“引爆器已经启动，采集源：爱确认死亡。”宋知数松了口气。
【江沅】我看看宋知数，又看看另一个按钮：“要冒把险吗？或者我们等下了船报警，向警方求助？”
【kp】宋知数叹了一口气。“那就试试吧。如果敷岛真能远程爆破这个项圈，留在脖子上早晚都不安全。你先站我远点儿。”
【江沅】我听话地站远了一些，但总觉得胸口闷闷的，想了想又往回挪了一步。
【kp】 “我按喽。”说出这句话后并没有等你回应，手指就按了下去。并没有爆炸，项圈发出了轻巧的咔嗒声从颈部脱落，掉到地板上。与此同时宋知数闷哼一声捂住了后颈，似乎被什么蜇了一下。摘掉项圈的后颈上，能看到有些红肿的部分从他指缝中露出来。几乎还没来得及露出意外的表情，他的身体就像失去了支撑的力度一样向前倒去。
【江沅】那我赶紧上前一步去接他。成年男性突然失去支撑向前倒去的力度将我也带了一个趔趄，两个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在摔倒的时候，我下意识护住了他的头部。
【kp】此时你看到他后颈处有明显的被注射过的痕迹。似乎没有余力来处理跌倒带来的冲击，宋知数的体温迅速升高，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的目光失去焦点，无意识地紧紧抓住你的上臂，喉咙里发出溺水般的呜咽。
【江沅】我被抓住的手臂反过来扶住了他，眼中流露出焦急和一丝慌乱：“宋知数？宋知数！你怎么了？”不敢轻易摇晃他，我只能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期待他能回应我。
【kp】听到你的声音，他的视线缓缓转向你，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无法触碰的幻影。与其说注视着你，不如说他好像陷入了某个有着你存在的幻境。嘴唇发出深沉的呼吸声与无力的颤抖。“……来得不巧啊，已经结束了……对不起。…”不知道在向谁道歉着，蜷起身子将头靠近你的肩膀。这是平时你无法想象的样子。也许是药物唤醒了他曾经的回忆，但你想不明白自己对他话中的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江沅】 “什么结束了？宋知数？！你醒醒！”我的声音有点发抖，不愿意相信理智在此刻推断出的结论。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食指和中指并拢抵上手腕，探查他脉搏，然后尤嫌不够，又将并拢的手指依次探向他的脖颈和鼻下。
【kp】你的声音似乎已经很难传到他的耳朵里，他没有回应，将模糊的视线从你身上移开。你感觉到手下的皮肤发烫，他的心率明显过速，正紧咬牙关，痛苦地呼吸着。在这时，他艰难地伸出一只手，近乎自虐般狠狠抵住身边机器底部坚硬的棱角。“江沅……”现实的疼痛勉强唤醒了神志，他求救似的喊着你的名字。
【江沅】 “我在，我在……”我用力搂着他的身体，头脑飞速地转着。房间里有什么可以让他恢复清醒的药吗？
【kp】客房里的药都可以在药品架上找到，可以选择镇定剂、安眠药或者击晕。
【江沅】镇定剂。怎么使用？
【kp】是口服的药片。
【江沅】房间里有水吗？
【kp】看起来没有，只有其他的液体药剂。
【江沅】那我只能硬着头皮把药片拿出来，然后扒开他的嘴，尽可能将药片放到他喉咙深处，然后用手辅助他尽量吞咽下去。
【kp】由于药物造成的肌肉紧张，送药时他的犬齿在你手背上留下一道凹痕。在你的辅助下，宋知数仰起头，你看到他的喉结滑动了几下。经历了一段显得过于漫长的等待，他紧闭的眼睛再次睁开，尽管仍在喘息，视线却渐渐有了焦点。当他的目光搜寻到你的身影，立刻像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那样将你拉进怀中紧紧搂住，喉咙微微哽咽，大口呼吸着平复身体。
【江沅】我默不作声地回抱住他，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耳朵谨慎地捕捉着可能会出现的脚步声。
【kp】几秒钟而已，宋知数松了力道。环在你背后的手臂拍了拍你的肩膀。“没事了……帮忙拉我一把。”
【江沅】我松开了他，然后起身拉了他一把。
【kp】他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手掌，抓住你的手站起身，脸上明显露着疲惫。勉强站稳后，他难受地捏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想说什么，又觉得不是时候。于是越过你，扶着机器的台面走到项圈掉落的位置，弯腰将它捡了起来。“……被阴了一把。时间浪费太多了，趁现在快走吧。”
【江沅】那我沉默地点点头，拽着他的手臂一起往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开了口：“如果路上碰到那个年轻人，就把他一起带走吧。”
【kp】他点头嗯了一声，握住你的手腕。你们一起边搜寻那位年轻船员边朝甲板走去。大厅以上的楼层此时充满了死一样的寂静，你们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直到登上了甲板。那里已经有人先到一步，一个男人静静地站着等待你们。海风吹乱了男人的头发和外套，他微笑着朝你们打招呼。——是敷岛智。
【kp】 “哎呀，真没想到会有老鼠混在里面。”
【kp】 “打算乘小艇逃走吗？我很困扰。我可不能保证你不会把在这里看到的东西告诉任何人。”
【kp】这么说着，敷岛掏出一把枪指向你们。
【江沅】我也掏出了枪对准了他。“应该有个年轻人找过你吧，他人呢？”
【kp】敷岛智的脸沉了下来。“看了你们做了不少小动作。很不幸，今天只有个老家伙来找过我，他现在应该跟你们的那个同伴一起变成我爱子的饱餐了吧。”敷岛智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看就要射击，一个男人从他身旁的障碍物后跃出，向他奔来，正是你们提到的那位年轻人。他把藏在身后的刀狠狠地刺进敷岛身体里。一瞬间，敷岛智惨叫着蹲在了地上。血泊从那个地方蔓延开来。敷岛智怒视着那个男人，将枪口转向他连开几枪，仿佛用尽他最后的力量。
【kp】一颗子弹击中了年轻人的身体。那伤口变成一个洞，流出的却是黑色的液体。随后，伤口就像水面上的涟漪一般很快消失掉了。
【kp】 “你的身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郑——”
【kp】在敷岛智把那句话说完之前，年轻人把刀子插进了敷岛的身体，然后，一刀、两刀.......直到敷岛完全失去了动静。
【kp】终于，年轻人慢慢站起来，脸上沾满敷岛智的鲜血，勉强笑着。
【kp】 “船底装了炸药。这艘船迟早会沉没的，你们赶快离开吧。”
【江沅】我们两个人动作麻利地把救生艇的锁解开，准备离开船上。“跟我们一起走，你的身体郑老爷子一定有办法的。”
【kp】 “……我当然也没打算死在这里。”他加入了你们的动作，救生艇很快载着你们向离游艇越来越远的方向驶去。身后忽然传来巨响，颠簸的海浪击打着小艇。你们看到豪华游轮的船体正在崩溃，在寂静的海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救生艇上，年轻人沉默一阵开口道：“我不是不想见父亲。......但是，我只不过是一个保持着人类形的怪物，那人也知道这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失去理智伤害攻击他，事到如今我已经没脸见他了。如果你们再见到父亲，麻烦告诉他，谢谢他把我养大。”
【江沅】 “至少你现在不是。而且就郑家的财力，就算不能让你恢复正常，尽可能延长你保持理智的时间应该还是能做到的。至于伤害攻击他，趁着你理智尚在，事先做好防范还是不难的。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你总要给老爷子一个再见你的机会。一厢情愿的情谊都是扯淡，别那么自作多情。”
【kp】年轻人温和地看了你一眼。“谢谢你。……”他静默地看着渐渐沉没的邮轮。“我会自己决断的。过一段时间，如果状态不错我会试着和父亲见一面。”他向宋知数要来了那个已经解锁的项圈，把沾着血的小刀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用刀尖在上面刻下了一些字。随后他把项圈递还给你们。“那就麻烦把这个带给父亲吧。这样就算我不在，他也知道我因为他而过得很幸福。毕竟我们是父子嘛。”
【江沅】 “……好，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接过项圈点了点头。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加之昨天晚上因为克里斯的情况我并没有睡好，在海浪的摇晃中有些犯困，我抱着臂，倚靠在救生艇边开始闭起眼小憩。
【kp】你的肩膀被揽了一下，靠进了一个更温暖舒适的位置。鼻尖萦绕着比起客房的香味更加自然而熟悉的气息。宋知数也疲惫地合上眼睛，良久后梦呓般呢喃了一句：“我们好像真的在哪见过。”你们的对面，年轻人掌着舵，救生艇平稳地一路向码头开去。
【kp】爱着、被爱着的孩子们，随着那条船消失在大海里。渴望被爱的男男女女们，也随着那条船消失在大海里。在这里两日间，在那艘船上所见所闻所体验的亵渎的“爱”，全部沉入海底。抵达岸边后，很快有人员联系上了你们，在登上直升机前，你看到了那个年轻人最后看了你们一眼，转身融入了人群，已不再迷茫的背影很快消失地无影无踪。
【kp】那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你们收到郑老爷子再次见面的邀约。
【江沅】赴约。
【kp】 “......是吗?好像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把你们牵扯进来真是对不起。”
【kp】郑老先生听到你关于敷岛制造爱子和邮轮派对的计划这一系列汇报后皱起了眉头。接着，他拿出了一张没有填写金额的支票，边写边对你说：
【kp】 “请收下吧......虽然之前做的并不是这样的约定，但这个委托还是给你们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因此金额上请不要客气。”
【江沅】 “那我也不客气了。”我点点头收下了支票，“另外，恕我好奇，不知道您儿子在那之后有没有联系您？”
【kp】他有些惊讶。“我的儿子…怎么会提起他？……啊…是吗，他果然还活着啊。”吃惊的神色隐去后，郑老先生的脸上渐渐露出一抹宽慰。
【江沅】 “是的，您的儿子为了辅助我们为您做的调查，在船上帮了我们很多。当初交还给您的项圈上面有他留给您的信息。本来他打定主意不再见您，但我没忍住多说了两句。或许他调整好心态之后会再联系您吧。”
【kp】 “......我知道他不是人。他是担心这个吧......我知道，毕竟我是他的父亲。”
【kp】 “可是，”郑老先生补充着抬起头来。
【kp】 “即使他是怪物，但他也是他。就算没有血缘关系，相遇的方式也没那么光鲜，作为生物也有着很大的不同，但这一点也没有变。我的孩子还活着......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了。”
【kp】说着，郑老先生露出微笑，那的确是一副父亲的表情。“谢谢你们带来他的消息。”
【kp】从那之中能感受到日光般的温暖，或者虚幻无缘的幻象。
【kp】但是那里确实存在的，移开目光后这你么感叹。
【kp】 ——那微笑里存在的，只是属于父与子之间，确定无疑的爱。
【kp】你和委托人的儿子都生还回复1d6+1d4的san
【kp】克苏鲁神话技能增加：1d4
【kp】药学技能增加：1d5
【kp】精神分析增加：1d5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爱方舟（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