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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我在高中的时候显然不是个拥有好风评的人,也没几个朋友。
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关紧要:当人到二十多岁,就会发现所谓的学生时代的友谊是如此脆弱,脆弱到毕业后只要有几个月不见面便会湮灭,更不提大多数人毕业后是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那个时候我正处于青春期,青春期的女生嘛,谁不幻想自己是个万人迷,谁不想要有个死心塌地的帅哥学霸多金男友——最好是随叫随到的贴心“奴隶”。
但是我并不是那种女生——我指什么校园公主之类的——不是那种受男生欢迎的软糯甜妹,与之相反,我在男同学间的风评极差。
至于原因,我们今后再谈。
老师们啊,完全不理会青春期小孩那点子破事:学生之间的八卦霸凌?只要他们没看到,就当作不知道。
正如我刚刚说的那样,我不是校园公主,那自然有人是,是谁来着……我不认识,我忘记了,没什么交集。
有校园公主,那自然就有什么校园王子。
关于他,那就说来话长了。
我上的学校不是什么名门私立,不过是按户口分配的公立学校。原因是我的单亲妈妈是这所学校的理事会成员。不然按照我妈的高标准严要求,我肯定要被架着去上偏差值极高的私立。
我的这所公立高中偏差值一般得很,因此,仗着环境的衬托,我的成绩一直是一骑绝尘——不谦虚的说,学业上那可谓是(基本上)无人能敌。
但这当然不是什么天赋异禀,只是别人在玩的时候、我被我妈按着头上补习课。
我那自尊心极强的单亲妈妈(天杀的日本社会认知,大概是一个女人离婚带着孩子,那这个女人估计就废了,即使孩子成才,社会也默认是由于父亲给的经济资助)的要求奇高无比,我猜是那段恶心的婚姻让她伤透了心,她发现,男人嘛,一个都靠不住。
她觉醒了,所以她愿意非常乐意把资源投入到对我的教育上。
这看上去是很值得我感谢她的事情。
我妈对我的要求就是:她在外面搞钱搞事业,我在学校搞成绩。
于是,从6岁开始,我的记忆里就是学习、补习、学习、补习,循环往复。
除此之外,我妈像是把她那些实现的、未实现的期望,通通都投影在了我的身上——
声乐,书法,绘画,舞蹈,乐器,珠宝鉴赏,茶道,插花,运动……
天知道我小时候哭了喊了闹了多少次。别人玩耍我上课,别人吃饭我上课,别人睡觉我上课。
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我崩溃大哭道:我又不是卖花女,妈你也不是希金斯,皮格马利翁效应不等于亚洲虎妈!
萧伯纳《卖花女》讲述了语音学家希金斯将粗俗低贱的卖花女伊莉莎改造成了大使馆舞会上风度优雅的绝色公主这样一个故事。
我妈听了后若有所思,当天没说什么就走了。
接下来我的补习课停了几天,我以为我的好日子要来了,结果,某天我妈下班回家,看见了我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看肥皂剧,她气不打一出来,劈头盖脸地说我不求上进、为什么不学习。
我懵了,哪有一进家门就开始骂人的。
接着,她叹了口气,摆出了一副迫不得已的表情,然后拿出了个项链,她放柔了语气,对我说,来,宝,你戴上,妈妈特地为你买的。
我被这一个巴掌后的甜枣迷得摸不着头脑,只得听她的话乖乖戴上。
那是个锁骨链,拴着一个象牙白的东西,戴上后正好搭在我的锁骨上。
我妈拍手,说,好看好看,这是妈妈特意找了好多关系才买到的象牙项链,大师叫它皮革马利翁之链,戴上后,周围人对你的积极的期望,都能实现!
我听完后顿觉五雷轰顶:合着上次和她吵架,我妈愣是半天没听进去,还被人哄骗着买了这骗人玩意?
这哪是什么象牙(禁止交易的违禁品),是猛犸象牙(可交易的有机宝石)!
我一言难尽地呵呵一笑,身体和脑袋却不知为何地像是有了动力一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补下那几天放飞自我一点没写的作业。
不知道是心理效应还是什么,戴上那个锁骨链后,我确实像是被什么牵引着去做一些事情,但是鉴于那些事情属实是一些对我好的事情,我便只当是我自己在我妈淫威之下不得不屈服的无奈之举。
后来我才知道我脖子上的那个怎么也摘不下来的皮革马利翁之链是个诅咒道具,会驱使佩戴者达成周围人对其的期望。
我也不知道该感谢我妈还是怎样,她严厉的虎妈风格着实让我成为了外人眼里别人家的孩子,我是指学习上。
鉴于我还是个学生,我妈对我的期望集中于让我成学业上的才,对于我的课外活动、人际交往、外貌之类的,并不怎么在意。
所以……在我种种的流氓行径之下,我在学校里的风评并不好,身为理事会成员的我妈也不在意:以后上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赚大钱就行了,管那群闲人的看法干什么!
说起我的流氓行径,我妈最开始是咬牙切齿(但对象不是我),后来觉得吃男人豆腐、那不挺好的嘛!
我曾幼儿园时期无意间摔倒、顺带着将全园最可爱的小男生的裤子扒下来。我妈听说了这事,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情形,那时我爸还在,他大笑说:是我们家的基因!
当时我不懂,直到那种扒可爱男生裤子、扑倒在帅气老师身上之类的桃色福利事情频繁发生的时候,我妈忍无可忍,对我说:
“这都是你爸的错!”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倒不如说我早就习惯了我妈这样在我面前对我爸的指责,丝毫不考虑这种事情对孩子的心理伤害。
我默不作声,心想左耳进右耳出好了。
我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她年轻时候是大小姐属性的角色,后来遇到了我爸这个具有幸运色狼属性的人,然后他们就结婚生了我。
她又让我回想我那些“耍流氓”“占美男便宜”的次数和契机,是不是很漫画?
我说,是这个理。
她说,她之所以接受这么扯的理由是因为,她们家的女性都是大小姐类型的,所以当时她很快就接受了我爸具有幸运色狼属性这个事实。
我说那我为什么不像你一样是大小姐类型的?
我妈又开始咬牙切齿,狠狠地咒了一番我爸,说,她哪里知道我爸的血脉这么强,要不然她为什么从我6岁开始就执着于把我往端庄优雅方面培养?
我痛哭流涕,说,妈,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可我后天再怎么努力,这先天的基因就是改不掉啊,尽管我没那个意图,上天还是将福利塞给我!
我妈抱住我,安慰道,宝,没事,好在你爸这基因只挑长得好看的或者长相一般性格来凑的,你艳福不浅!而且随着年龄增长,这种属性就会渐渐淡去了。
我寻思了下,说得对,哪个青春期女生不幻想自己有这样那样的桃色遭遇,反正我觉得尴尬并快乐着。
这就是我在男同学中风评极差——拥有“少男杀手”“痴女”称号——的原因。
老实说,我不在乎,他们这么说多半还是调侃的意思,虽然嘴上那样说着,实际上心里都想和我来一番亲密接触——学校理事会成员的女儿,家境优渥还是独生女,成绩优秀,长得也不赖——这种痴女怎么还不来痴汉他们?
这种事情又轮不到那群丑人,他们想得倒挺美。
我表面对他们的行径不露声色,心里暗自不屑。
身为班长的我抱着一堆作业,从老师的办公室往教室走,无意间瞥见了同样在走廊窗户远望的夜神月——前面提到的我学校的校园王子。
棕发棕眼,容貌俊秀,身材高瘦,为人礼貌温和,成绩优异(甚至好几次考得比我还好?),体育万能,家境优渥。他配得上“校园王子”这个极其肉麻的称号。
这样的校园王子,应该在看见我抱着一堆作业的时候主动上来帮忙才对。
然而,在窗边摆着忧郁王子的姿态的他,转脸发现了距离相近的我后,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纠结了一瞬——接着,转身,跑了!
他曾经也碰到我抱着堆作业的样子,当时他像个阳光友善好少年一样,快步走上来准备帮我抱作业本。
他的初衷很好,然而过程很糟糕:我的幸运色狼基因在发现他后,力场全开——我一个手不稳,作业全掉在了地上,他和我一起蹲下捡作业,然后不知道哪个人的腿撞了我的后背一下,我又一个身体不稳,往前面扑去。
……然后,我倒在了夜神月的怀里,夜神月接住了我,满脸讶异和痛苦——因为我的手,恰好撑在了他的小和尚那里。
我至今没有忘记夜神月那羞得耳根通红和痛得脸色发白的奇妙反应。
*女主属性“ラッキースケベ”(幸运色狼)。灵感来源于《真乙女★迷糊天堂》。
*皮革马利翁之链=【皮革马利翁项圈】from 《末日乐园》
今夕是何年,我还在搞黑色小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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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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