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还是那么甜（重生》沸刃

5、第五章

　　江月栖松了口气，大概率和她想的一样，那个猥琐男拍了不止一个这样的视频，而且放到了某个网站上去。

　　“放心吧我们会查到底的，一定会把这些人都抓起来。”祝榕眉间有些愤恨，祁钺想提醒她不应该对证人表露太多个人的情绪，也不应向证人透露太多正在侦办案件的信息，而且这起案件很可能不会像祝榕预想得这么顺利。

　　他和祝榕不同，不是刚通过社招考进来的小白，家里三代警察，自己警校毕业也参加工作四年了，清楚这起案件侦办起来繁琐又复杂，现在派出所里的数据压力不在这边，这个案件可能不会引起祝榕预想的那么大的重视……但是祁钺没有说什么，或许过于现实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反而失去了许多的正义与热血，就像眼前这个学生眼里的期待，不正是他们工作的意义吗？

　　这也正是祝榕吸引他的原因，他从她身上看到一种珍贵却难以描述的东西，像浓雾里发出朦胧的光的灯塔。

　　“那……俞星绎呢？”

　　祝榕和祁钺面面相觑，祝榕望了眼病房外，见江月栖妈妈还没回来，江良还在外面抽烟。祝榕想了想还是准备告诉江月栖悲惨的事实，祁钺先出声：“那个男生……被你妈妈骂了一顿。”

　　“啊？为什么？”江月栖不能理解，俞星绎明明是见义勇为制止了坏人，而且很有可能还把自己送到医院来，妈妈不是应该感谢他吗？江月栖陡然想到自己手上的电话手表，抬起手一看，果然没电了，妈妈肯定是突然失去她的轨迹和消息吓坏了，但是也不关俞星绎的事啊。

　　“呃……当时我们在等俞星绎同学做一个询问笔录，”祁钺显然不适应这种讲八卦的氛围，有些局促拘谨，又不想祝榕因为讲这些事日后被江月栖妈妈投诉，那个女士看起来很有去投诉的风险，“大概是以为俞同学和你早恋，所以比较生气。”

　　岂止是比较生气，是非骂得很难听。俞星绎作为自己的保护对象以及一起案件中的见义勇为者，祁钺都觉得他不该被这样对待，还好这小孩也不是在乎外部言语的性格。祁钺更同情眼前的这个女孩，他看过所里的档案，江月栖的母亲唐兰是有些偏执人格的人，每年基本上都要因为女儿“失踪”报几次案，早两年更是经常大闹派出所，在这些事情中，作为父亲的江良完全隐身了。

　　这样压力下成长起来的孩子并不轻松。

　　江月栖哀叹一声，简直要气哭了，唐兰简直把她追夫难度提升到了地狱模式。

　　唐兰已经交完住院费用，在外面碰到抽烟的江良，又是一顿数落他丝毫不关心这个家，江良有些不耐烦，把手里的蒸饺放进来，跟江月栖嘱咐了几句，就借口离开了。

　　唐兰对两个警察深夜还在打扰女儿休息有些不满，祁钺和祝榕知道不应留在这里了，便和唐兰告辞。

　　“妈！我真是……”江月栖还在打点滴，很累，辩驳只会让唐兰更加固执己见。

　　“妈，我跟那个男生都不认识，你就别添乱了好吗？他会觉得我是疯子！”

　　“我突然联系不上你我才疯了！我就说了不应该让你坐公交回家，看看看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明天开始还是我来接送……”

　　江良带来的那份蒸饺早就凉透不能吃，唐兰也没意识到快九点了这个病人还没吃饭，数落江月栖重重“罪行”，突然锐利地盯住江月栖：“你怎么这么关心那个男生？”

　　江月栖哭笑不得：“妈，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很正常的行为吗？”江月栖无端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唐兰年轻时的相册，那是个穿着深蓝色研究服、笑容明媚的年轻女孩，她好像一直回避一个问题：是谁把唐兰变成现在的模样？

　　是她吗？

　　“妈，你没有，自己的人生吗？”

　　这是很残酷的一个问题，江月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勇气说出这句话了，许是今天窗外的星子有些亮吧，让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和妈妈一起观看星空的那个夏夜。

　　病房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唐兰没有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儿会这样质问自己，像手术刀一样剖开她皮肤表面佯装愈合的痂。

　　她……从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模样的，就连女儿，都看不起她。她忍住眼角的泪水，把凉透的蒸饺扔进垃圾桶里，一边自说自话：“你爸就是不靠谱，让他带份热乎饭来也不上心，也不知道一天天在外面干什么……”

　　她起身准备去医院外面买点吃的，走出病房的时候，她回头眼神冷冷地看着江月栖：“我没有自己的人生，不是因为你吗？”

　　原来这真的是问题的答案。

　　房间里只剩下江月栖一个人，她盯着正在充电的电话手表，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太久没吃东西，饿得有点想呕吐。她有些懊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她知道这段时间唐兰正在吃药。

　　她无法承担另外一个人人生的重量，可是也清楚地知道，母亲为了她付出了什么。无论怎样，她不希望母亲病情加重。

　　突然手表提示一条短信接入，江月栖下意识看向门外，才小心翼翼从书包里翻出手机，之前打报警电话后手机就随手塞进了书包里，还好这次唐兰忘记看她的书包，没有发现。这是她偷偷买的手机。

　　江月栖看到钟云发来的短信——“俞星绎来我们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