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知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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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课下课，许斯舟去了厕所。
在洗手时，撞见了杨书从外面进来，他神色不变，但加快了洗手的速度。
正要关上水龙头的时候，杨书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你一定要这样吗？”
许斯舟没说话，他关上水龙头，看了眼后面半掩着的隔间，一一推开之后证实里面没有人了，才不再拦着杨书自爆。
他抽了张纸擦手，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厌烦：“我从来都没有带着有色眼镜看过你，只是对于一个听不懂拒绝的人的正常态度。”
跟性别无关，对于一个曾经跟踪到过他家的人，对于一个屡次拒绝都听不懂的人，对于一个做错了事还总是一副受害者模样的人，他的态度只能是这样。
许斯舟不知道杨书是如何得知他喜欢白色的，但他最讨厌的行为就是别人自以为是的踏足他的底线。
王小棠本身有点讨好型人格，还没有变好多久，就要因为他而屡次受伤，单单作为朋友来说，他也是一个很差劲的朋友。
“小棠她们从来都是跟你好好相处的，闹成这样，只能说大家并不适合做朋友。”
许斯舟言尽于此，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似乎连句话都不肯多说的样子，杨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他喜欢许斯舟，从那天他被背到医务室里，醒过来后看到一个笑得这么好看的男生就喜欢了。
圈子里有句话叫‘不掰弯直男’，是道德约束，也是变相的告诉自己爱上直男没有好结果，可是杨书很难看到这么极品的男生，所以总想尝试一下。
心里面想着：万一呢？
结束了，现实毕竟还是没有小说中美好。
……
中午放学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
杜成排在最后，他眼睁睁看着打菜阿姨给了许斯舟一大勺土豆炒鸡肉，然后又看着阿姨给了沈昭一大勺。
结果到他这里时，阿姨的手就跟得了帕金森一样抖啊抖啊，把勺子里为数不多的四块肉又抖出去了一块，然后混着一堆土豆给他盖在了盘子里。
在食堂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杜成怀疑人生地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换位之后不知道第几次了，他看了看自己的盘子，又看看对面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十分唏嘘：“以前没正式在一起吃过，还真不知道你们俩这么讨阿姨喜欢。”
王小棠咽了一筷子米饭，低着头感叹：杜成来了还是有一件好事的，起码不像是杨书在时那么奇怪，而她免了成为唯一一个电灯泡的机会……
虽然陆远他们几个偶尔也会过来一起吃饭，但是她见他们还是有点怕的，平时沈昭照顾着她，不太主动带着她过去，但架不住他们是朋友，该见面还是见面。
他们三个过来的时候气氛会更加奇怪，就是让人待在这里莫名不自在的感觉，相比起来，还是粗神经的杜成更好一点。
杜成戳着自己餐盘里的菜，还在念叨：“我的菜都快跟王小棠一样少了，我看起来饭量有这么小吗？”
其实他本来不至于打到这么少的饭的，只是他总排在许斯舟跟沈昭的身后，阿姨先前两勺子给他们俩打多了，就要从他身上找补回来。
“昭姐。”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声。
陆远一行人顶着坏学生标配的发色，异常引人注目地走过来，看样子是准备一起吃饭。
刚刚才腹诽过他们，人就出现在眼前了，王小棠立刻把头压得更低了，专心扒饭。
陆远坐在了许斯舟的旁边……不坐沈昭身边是因为她坐在了外侧，身边除了许斯舟再没有其他位置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每一次的位置都变成了这样，大家好像也都已经习惯了，就好像无形中昭示着什么……比如，沈昭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李家洋把餐盘放下，开玩笑道：“最近好难见到昭姐啊。”
沈昭冷哼，斜着瞥了他一眼，确实是有段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但说难见的根源，还不是因为他们老是逃课。
几个人嘿嘿一笑。
高源扫了一圈，随口问道：“杨书呢？你们之前不是总在一起吃饭。”
王小棠扒饭的动作一停，气氛忽而有些凝滞。
沈昭随口敷衍了句，并不深讲：“……发生了点事。”
这一看就是闹矛盾了，高源本也就是随口一问，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下一句连忙就转移了话题。
几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不久之后的期末考试。
李家洋感慨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就要升高二了。”
二十多天之后就是期末考试，等过了寒假，开学大家就都是高二生了，这么含含糊糊就过去了一年。
杜成很健谈，顺着就说：“是啊，我们老班最近管得很严，大家都紧绷得厉害，就怕拿不到好成绩。”
高源接过话茬：“那你们是要难一点，我们班上倒是没什么感觉，老班也有点管不住我们。”
“咳咳咳……”
沈昭一边听他们说，一边夹了一筷子土豆丝，一个没注意，土豆丝掉嗓子眼里去了。
她又囧又无语，痛苦地别过身：“咳咳……”
在沈昭刚咳嗽起来的时候，陆远就想要冲过去帮忙，但许斯舟早已经伸手拍上她的背了，他一边拍，一边还从口袋里掏出来纸巾：“没事吧？”
“没事。”
沈昭拿过纸巾，擦了擦因为痛苦而分泌出的眼泪，感觉嗓子里的异物感上不去下不来，强行吞咽了几下。
许斯舟看着她轻皱着眉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还是很不舒服。
“我去倒杯水。”
沈昭伸手拽了他一下，没拽住：“不用……”最后一个‘了’字咽在了嗓子里。
她看着许斯舟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的速度，在所有朋友的面前，一股不好意思忽然涌了出来。
背后的视线不可忽视，每个人都是直勾勾的看着这边，沈昭慢慢将头扭回来，也没敢多看，撕了张纸又捂嘴咳了一下，尽量忽视着嗓子里的异物感。
看见陆远似乎很担心的样子，她赶紧摆了下手：“真没事，先吃饭吧。”
“……那就好。”
陆远胡乱地点了下头，别开眼坐了下来，觉得自己刚才干站着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狼狈。
许斯舟是跑着回来的，没在路上浪费多余的时间。
他的刘海被奔跑后的风吹开，露出了清晰的眉眼，不由分说的将纸杯塞进了沈昭的手里：“喝水再咽一下。”
沈昭依言做了，动作中有着异常的乖巧。
一步慢，步步慢，陆远都不必抬头，就能想象到那是一副什么样子，他明明也站起了身，也做好了准备跑去倒水，却连照顾她的机会都没有……
纸毕竟包不住火，何况他们并没有掩饰。
李家洋从他们异常亲密的动作中看出了点什么，不可置信道：“你们不会在一起了吧……”
对于沈昭认为的朋友之间的距离，许斯舟明显有些越界了……远哥就算是想递水，昭姐也不会是这样的，要不然拦住他，要不然就自己去，更别提让人拍背了。
王小棠听着这句话，低着头悄悄往那边瞧，内心激动极了：终于不再是她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了吗？是在一起了吧？应该是，暧昧期到现在也该结束了。
对于李家洋说的这话，杜成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他笑了两声，一脸自信道：“怎么可能？你见过哪个谈恋爱了还叫对方‘沈同学’、‘许斯舟’的？”
谁知道许斯舟立刻有了不一样的反应，他轻轻皱着眉：“不可以吗？”
沈昭也有些疑惑：“叫全名怎么了？全名很好听啊。”
看着他们两个这样没有明说却胜似明说的反应，杜成终于明白了什么，他浮夸地捂了下嘴：“……不会吧，这样称呼多客套啊……”
一桌子人的视线都变得热切了许多。
高源睁大了眼睛，率先咋咋呼呼了起来：“昭姐，不是吧……谈恋爱了都不告诉兄弟？”
杜成看了眼表情只是多了些开心的王小棠，确认了没从她脸上看出震惊，磕磕巴巴地开口了：“你早就知道？”
王小棠眨了下眼睛，点头道：“……隐隐约约有猜到一点。”
自己是瞎吗？怎么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呢？
杜成狠狠地皱了下脸，下一刻就兴奋地扭过了头：“你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
沈昭看了下微微偏头眉眼笑着的许斯舟，轻咳了一下，脸上也挂上了抑制不住的笑意：“正式介绍一下，许斯舟……我男朋友。”
“哦……”一团起哄声。
“嘘。”沈昭紧急比了个手势，虽然这个位置偏僻，但是声音大了还是会引起注意的：“小声点，公共场合。”
她脸上笑意飞扬，似乎跟之前那个生人勿进的沈昭，离得越来越远了。
杜成往后面靠背上一靠，坐得浑身都没个正型，调侃的看着他们俩：“这不得请我们吃顿饭？”
王小棠跟着起哄：“对对对！要请客。”
“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不过说实在的，你们这对彼此的称呼也太生分了吧？你们……”
顶着层出不穷的问题和他们兴奋的语气，沈昭和许斯舟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些招架不住的笑意。
沈昭跟许斯舟注定是今天一整天都逃脱不开杜成他们兴奋的调侃了，最后用考试快到的理由拒绝了他们太过于汹涌的热情，约定好了考试结束之后就去聚餐。
不同于周围人的兴高采烈，陆远这边显得异常冷清。
李家洋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只见陆远用力握紧了筷子，轻轻道了一句低不可闻的“恭喜”。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知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