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凉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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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隔间这边，则是另一种水深火热。
沈昭忽然亲上来之后，外面就传来了几声脚步，许斯舟左右看了看，立刻将人带至隔间里躲了起来。
虽然已经推开了她，沈昭却还不老实。
她快要将许斯舟逼退到了墙角，两个人挤在一个角落里，沈昭还用手堵住了他的去路，随后就一门心思的准备强吻被自己锁在中间的人。
一下，两下。
沈昭大概是不好使力的，才刚踮起脚尖就立刻站不住的落了回去，只来得及贴上一下。
许是这过程中两个人都花费了些力气，气息也不稳重了起来。
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接近，就快要走到门口了，许斯舟挣出来被沈昭箍住的手，忽然按住了她的肩。
这个动作莫名压制住了沈昭的躁动。
他微微低着头，专注的看着她，声音压低：“能安静点吗？”
沈昭迟疑的眨了眨眼睛，眉心还微微皱着，大概是在反应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斯舟忽然垂头一叹，声音竟然莫名带上了几分笑意，喃喃自语道：“我想是不能的……”
说完话，他没有再等待回答，突然就亲了下来。
“唔……”
外面的人踩着拖沓的步子进来，水声淅淅沥沥的响起，过了些时间，那脚步声又离去，周围重新安静了下来。
许斯舟的亲法要比沈昭凶上很多，而且一旦亲上了，就很少给她换气的机会，沈昭从开始想要迎合，到后来被逼得退后，节节败退至后背抵上了门。
她起了想要逃避的心思，别过脸急促的喘了几下，艰难的抽出空道：“不……亲了……”
然而许斯舟置若罔闻，他用手封住了她能动作的所有动线，一直在专注着亲她，强势得不给沈昭任何再退却的机会。
沈昭被他拦在隔间的小角落里，头顶的光线几乎都被许斯舟给挡了个严实，下意识的揪住眼前人的衣服，她无力的推拒了几下，却是毫无作用，只得再次被卷入下一场不知何时才会罢休的吻中。
良久良久，他忽然质问道：“为什么要说喜欢你？”
话语隐在了二人的唇齿间，令人疑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尤其沈昭脑内一片不清醒，差点就忽略了这句。
“嗯？”没听见回答，许斯舟突然从嗓音深处低哼了一声，鲜少的性感，听得人忽然就腿软了起来。
不是错觉。
可这一句来得莫名其妙，沈昭费力的反应了一下，才想到是之前玩游戏时，自己主动挑衅向他说的，可是为什么会说……她自己也不知道。
沈昭满脑子都是浆糊，翻遍了所有残存智商的角落，也找不出一句有用的话，只能徒劳出声：“我……”
许斯舟似乎非要得到答案不可，随后松开了沈昭，留足了她的思考时间。
他与她视线平行，幽深的瞳孔像是能将人吸进去，继续问：“为什么要说喜欢你。”
两个人的距离挨得很近，刚刚交换过的气息喷洒在了彼此的脸上，催得醉意更浓。
白炽灯分出些许光线自头顶照下，打在许斯舟的侧脸上，他眼角正微微泛着红意，分明也醉了。
沈昭脑内持续发晕，心跳伴着不平稳的气息一起溃败，连带着不知何时虚搭在他肩膀的手也没了力气。
她如今热得分不清现实，将自己当成了正在融化的奶油，一想到现在快要化干净了，眼泪便不自觉的分泌了出来：“不，不知道……”
“不知道？”许斯舟反问了句，重复的话带上了些许危险。
他将沈昭圈在自己怀里，温热的唇重新覆上，向她索取着每一个角落，闻了将近三年的玫瑰香，似乎总能让他十分安心，无论味浓还是味浅。
如今像是许斯舟初见她时那般，擦肩而过，便已魂牵梦萦。
这香气不止三年，在想不起来的记忆中似乎已经陪伴了他许久许久，熟悉而安心。
他们躲在厕所的小小隔间里，仿佛隔绝了这个世界一切喧嚣，即便此时世界末日来临，也会吻到最后一刻。
一时间力道太过，他的牙齿咬破了她的唇舌，丝丝腥甜在彼此口中蔓延。
沈昭吃痛，脑内总算升起了些许理智，尤其是在这么危险的情景下。
可如今她想回去，许斯舟也不肯撒手了。
沈昭心跳快得厉害，如擂鼓般响起，久久不歇，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过于纷杂的思绪填满了那点狭小的清明，沈昭只得用力攥紧了攀在他脑后的手，互相漠视了许久的两个人，似乎终于找到了情绪的出口。
她猜测许斯舟是醉了，不知道带有几分清明。
许斯舟同样不清楚她清醒了，抵死缠绵的吻，仿佛是偷来的一刻温存。
灰姑娘要赶在十二点之前离开，要不然魔法就会消失。
记不清是谁先停下的了，沈昭甚至都来不及平复气息，一想到现在的情况有可能正被那东西给监视着，忍不住慌乱了一下，直接推开他跑了出去。
她理智回归，直接冲出了大门，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里。
经历了荒唐一刻的沈昭，酒已经醒了大半，连忙为接下来有可能找上的麻烦，思索着应对的方法。
外面夜色如墨，一出酒店，周围便骤然安静了下来。
沈昭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热得惊人，她立刻像被烫到了一样撤开手，转眼找着能搭的车，现在是绝不能继续在外面瞎逛了，就连不远处的路灯瞧着也是重影的。
她越想越觉得离谱，怎么就……为什么会追上许斯舟要亲他呢？
沈昭实在理解不了喝醉了的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把一切都搞砸了，顿时又是懊恼又是后悔。
她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紧紧捂住了脸，不知如何是好。
被推开的许斯舟停在了原地，不止没去追，甚至也没有去看她逃离的背影。
如果这时候还不明白她已经酒醒了，脑子也可以不用要了，他面色平淡的向后抵上墙，脑袋随之发出一声闷响，撞头的本人却似乎没有丝毫疼意。
许斯舟缓缓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半晌，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为什么会失控呢？
这答案大概是找寻不到的，让正在戒断的瘾君子摸到令他上瘾的东西一次，比从未获得过还要残忍。
原来分手之后，曾经的记忆就像插在身体里的刺，真的会拼了命的想弄痛自己。
……
场上的人渐渐离席，接到沈昭信息说是先回去了的王小棠也没了什么心思再待下去，说完再见就要离开。
杜成也不想在这里待了，边说：“我跟你一起回去呗。”
王小棠正要点头答应，张欢欢忽然开口：“等一下，我找杜成有点事……”
她朝着两人走了过来，看向王小棠的笑容里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摆明了要让杜成留下。
他们聊天……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王小棠慢半拍的应了声，随后摆手道：“啊……那你们聊，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又不顺路，先走了啊。”
杜成转头就问，随口道：“什么事？”
张欢欢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前面：“先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吧。”
二人来到了楼梯口，站在了靠窗的平台上。
这里的灯光就不比外面了，昏暗了许多，透过边上的窗户，也能看得清外面的夜色。
杜成站定后，又问她：“要说什么啊？”
四周都很安静，站在楼梯上说话有些微的回声，即便声音不大，听起来也十分清晰明了。
张欢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迟迟开不了口：“……”
见她不说话，杜成便更加不明所以了。
总是不好沉默太久的，张欢欢叫他：“杜成。”
杜成挑了挑眉，跟人讲话时总是带着几分笑意：“干嘛？”
他这么吊儿啷当的样子，瞧起来十分可气，张欢欢忽然就不服了起来。
为什么总是自己一个人提心吊胆，总是生怕哪里出了差错，暴露出一点什么便不好收场，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胡思乱想，明明不想看到他跟别人待在一起，却还要故作大方。
这三年里，她拥有这么多敏感而复杂的心思……他总要被自己也扰乱心绪一次，才算公平。
张欢欢攥紧了手，正要开口，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到连酒杯都忘了放回去。
她忽然一笑，道：“……我喜欢你。”
杜成直接就傻了眼，这句话就在自己脑子里回响啊……响啊……花费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骤然就失去了声音：“……”
张欢欢喜欢我？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办啊？
他好像也鲜少意识到自己的耀眼，的确，有许斯舟和沈昭这样的人在身边作着对比，大家都会偶尔忽视掉杜成的优秀，其实她自己也记不清楚是哪一次了，似乎是不知不觉间，视线便开始忍不住追随着他。
杜成这个人虽然没有特别完美，但也已经有了足够让人想要追赶的资格。
张欢欢完成了一直以来设想的要说出口的话，现在已经一点都不紧张了，开玩笑道：“这么惊讶啊？”
杜成还是回应不了：“……”
其实张欢欢很好，他们当朋友了这么久，对对方的一些小毛病都有所习惯，既然做朋友很合适，那做女朋友应该也很合适，而且现在也到了应该谈一场恋爱的时候了，但就是……莫名的答应不下来。
“抱歉……”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张欢欢随意的摆了摆手，别开脸道：“……没事，反正我早就猜到了。”
杜成疑惑地问了声：“什么？”
“没什么。”
没听懂就没听懂吧，活该你这样，张欢欢笑弯了眼，开心极了。
她是不怎么会喝酒的，而且喝了还会上脸，但似乎已经为了告白而喝酒壮胆了，现在脸上满是红意。
张欢欢抬起来一直拿在手里的东西，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干净，因为喝的太急，还不小心呛了一下：“咳咳咳……咳……”
杜成正想过去帮忙，张欢欢就连忙伸出来了一只手，用一臂的距离制止了他上前的动作。
似乎是实在呛得厉害，她眼泪都被呛出来了些，泪意沾湿了睫毛，但张欢欢唇上还是笑着：“你就自己琢磨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8章 凉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