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过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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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年轻的母亲心急如焚，一下子挣开了边上的医务人员，发疯一样冲到真宫暁的面前：“专业人士……专业人士，是你吗？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被那个东西……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真宫暁转过头，蜂型咒灵后面那个半米高的半透明巢穴中，能隐隐约约看出个不到一岁的婴儿轮廓。
咒灵吃人的吗？！
他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但是又不敢在已经接近精神崩溃的女士面前表现出来。
我去那个咒灵蜂的屁股上的针真的好长，比他的刀还长，不仅长，还反光，这得用多少目的砂纸才能打磨到这个地步？！
准三级是四级多一点吧？这合理吗？不是说四级基本上不能对成人造成伤害的吗？这个评级标准是不是有点问题？
那只咒灵蜜蜂好像比他还大只。
我可以跑路吗？
真宫暁感觉自己现在眼睛不知道朝哪里看，朝咒灵看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心脏，朝这位女士看好像对不起自己的良知。
“……”这个辅助监督怎么还老神在在地坐在车子里？真宫暁假笑着小碎步后退到驾驶座边上：“我说——你到底是司机还是辅助啊？坐在车里辅助吗？”
“辅助监督本来就没什么用嘛。”小林贤也掸了掸烟灰，歪着脑袋从车窗里看他：“我完全没有战斗力的哦，要不然也不会做不成咒术师了，你不是有刀吗。？”
“有刀有个屁用啊，那个咒灵的外骨骼一看就贼硬。”真宫暁嘴角抽搐：“我砍树都费劲，上去就是送啊——不是，这个准三级到底是谁定的？这过于离谱了吧？”
“我”小林贤也吐了口烟圈：“它只是看起来大而已，实际咒力很低的，要不然怎么能只抓一个婴儿。稍微有点经验的咒术师都能轻松祓除，它也就欺负欺负一般人而已，肉搏它都不一定能赢。”
“……”你好拽，你自己上好不好哦。
那位可怜的母亲发出了更凄惨的尖叫。
那只蜂型咒灵正在缓缓移动，靠近那个在巢里沉睡的婴儿。
真宫暁立刻从棒球袋里抽出长刀冲上，那只咒灵似有所感，尖长的尾针和刀刃相接，发出金铁交加的声响。
震动从刀身蔓延至他的掌心，他顺着针尖的反方向向上一划，黑色的外壳好像被剥开的果皮。
当然，也只能削掉一层皮。
这叫什么‘有手就行’？！这是诈骗好不好啦！
咒灵发出了一声正常的自然生物不可能发出的鸣叫，在空中绕了个8字，朝着真宫暁加速俯冲下来。
他趁着这两秒一把抓下那个蜂巢就跑，还好这两天他的体能有超大的提升，连小孩带巢十来斤抱着也不吃力，还有力气冲刺。
那只咒灵翅膀的震动的声响好像某种大型发动机的轰鸣，真宫暁恨不得左右横跳Z字抖动，他都怕自己动作这么大会不会把这小孩的脑浆给摇匀了。
“快！跑啊！快跑！”他隔着两三米把被包裹在透明蜂巢里的小孩扔了过去，一边扔还一边往后甩了一圈刀。这个咒灵对于能把它削了一层皮的武器似乎有点心有余悸，往后闪避了一点儿。
那几个现场□□的后勤保障似乎也没见过他这么菜鸡，会被咒灵追得满地跑的咒术师，在他大叫了之后才想起来把那个女士和小孩塞进救护车里，火急火燎地冲进驾驶室踩油门跑路。
为了防止咒灵继续追击那个孩子，真宫暁不得不挑衅捅它的屁股，把嘲讽拉到自己身上。
效果很好，现在这只咒灵发了疯一样追在他后面飞。
真宫暁：“……”
救命啊我的妈！
因为时刻谨记做不能让咒灵跑出‘帐’的外面对普通人造成影响，既不能让它追到又不能完全让它跟丢。真宫暁打又打不过，跑也不能跑，只能带着这个玩意在公园里不停的转圈圈。
唯一的欣慰它的智力着实不太高，只因愤怒就能不停地跟在他后面。真宫暁不停地大呼失忆河林贤也快点搬救兵，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
手机不合时宜地想起来，是个未知号码。
真宫暁挂了又打进来，挂了又打进来，不得不摁下了通话键：“我都掐了多少回了不知道我在忙吗？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下说啊？！”
“是我啊，河林。”那家伙竟然打电话进来，真宫暁一边跑路一边打电话，恨不得把手机甩他他的车前盖上。
“割喉呀，你傻吗？它的脖子这么细，跳起来砍啊，你不是最擅长这种了吗？！”那边的语气好像急又好像不是很急，这激情指导的感觉但是在真宫暁听来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说什么狗屁呢？！你那么厉害你来！”虽然他视野开阔，有接近全景的视角，每次咒灵的背后突袭都能及时闪避。但是也仅仅是闪避而已，就算他能找到点机会反击，但是这个刀实在是太烂了——
这个咒灵似乎有强化外骨骼的能力，除了刚才那一下，后面他明明砍到了很多，却无事发生。这感觉就好像游戏激情打BOSS，所有的招数都命中了，然后HP-1。
他一边跑一边看着已经些许卷刃的日本刀，内心已经开始成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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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和夏油杰结束了某个一级的祓除任务，正慢悠悠地回高专的路上。
这个咒灵空有一级的等级，看起来庞大又混沌，但是对于两位天才一级咒术师来说，明显还是不太够看。
“你那个小堂哥已经入学了？”夏油杰插着口袋，天气不错，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听说夜蛾老师的问题他回答得非常……标准？”
“五条海斗跟我都出三代了，算什么堂哥。……受过普高教育的应试答案而已。”路边的甜品店刚开门，100円大酬宾买了个奶油可丽饼的五条悟舔了舔嘴唇：“情感三分真挚五分虚伪，夜蛾老师都说不出话。”
“他很满意？”
“满意个屁，我看他恨不得立刻把人赶出去。”五条悟歪着头看着边上的挚友，语气里满是揶揄：“要不是怕他真的有‘六眼’，让御三家发癫然后咒术界大乱，夜蛾估计是绝对不会让他进来的。”
“啊，你跟夜蛾老师说了他可能拥有‘六眼’的事情吗？”
“反正这是五条海斗说的，要是是假的，我就说我被骗了。”
夏油杰耸了耸肩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语气里还带着两分调侃：“你倒是真敢瞎说……所以真宫他真的有‘六眼’吗？如果有两个，你可就不特别了哦？”
“也不是瞎说，我还是有点感应的……等等。”
“我难道是因为这个才特别的？”五条悟难以置信地看着好友：“我的美貌！我的智商！我的天才和我的修养，哪一点我不是万中无一？哦对，还有我的身高。”
突然陷入自恋的五条悟用手梳了一把自己的脑袋：“五条海斗这家伙不看人品，容貌身材还是不错的，可惜真宫完全没遗传。十七岁不到一米七，长得也很软妹，我完全不担心……”
“谁跟你说这个了……你们俩又不是情敌，比什么外在条件。”夏油杰相当无语“我是说，五条家的血统、有‘六眼’，在硬件上就有了和你匹敌的条件。你他吗整天搞事，你家的老头子们知道了八成会培养他来制衡你。”
“即使他天分比不过，但是有整个五条家族作为后盾，想跟你分庭抗礼不是不可能的，一旦他成长起来，有可能会对你处处掣肘，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虽然真宫暁和五条海斗夫妇有相当大的龃龉，可能不愿意回归五条家族。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想，如果愿意改姓回归，毫无疑问能够获得比五条海斗和五条绯纱更高的地位，无论他是想报复还是其他都更简单便利。
同时还能获得以前从未有过的权柄和财富。真宫暁比起咒术师，心态更接近普罗大众。也就代表着他更容易受到外物的勾引和诱惑。
因为掌控方便，未来更有可能代替还是家主代行的五条悟成为五条的傀儡家主。
五条悟拥有现在的超然的地位是因为他的实力，实力的的基础是因为他拥有‘六眼’。
他不是因为六眼才强大，但是没有六眼就一定没有现在的五条悟。
而真宫暁同样拥有‘六眼’，甚至都不需要拥有其他的才能，甚至不需要真正的强大。只要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人们就会自发的认为他在未来能成为第二个五条悟。
一个极点分化成两个极点会发生什么事，世界历史已经给出过答案。
“这个问题有什么好想的。”比起夏油杰的担忧，本尊的自信仿佛是与生俱来来的：“如果他选择了这条路，并且真能做到那个地步，我倒是有点期待。”
“现在的咒术界就是一潭死水，如果真的按你想的那样发展了，那就必然会出现争斗。争斗意味着混乱和重组，他的存在会把我们的敌人凝聚在一起，变成一个具现化的BOSS。”
五条悟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看着夏油杰，笑得天真又灿烂：“他也许会变得很强，但是他的路只有两条，成为我们的同伴或者敌人。”
“但是无论他选择哪条对我们都是有利的。世上哪有这样逼真又近在咫尺的戏剧，我们可以在最近的地方看见他的人生和转折。”
“赫拉克勒斯还是麦克白，无论他成为哪一个都十分的有意思，不是吗？”
夏油杰简直听不下去，突然就拐了个方向想离这个中二病远一点。
“杰？！干嘛啦你突然拐弯想去哪？回高专又不是……那边有个‘帐’唉。”五条悟的视野比夏油杰宽广得多，一下就发现了不远处那个小型的灰黑色结界。
看这个‘帐’的规模，最多也就是个二三级的咒灵。秉着不打扰同行干活的好意，两人大概驻足等待了三分钟，都没等到结界消散。
五条悟：“这家伙好弱哦。”
夏油杰：“的确很弱。”
五条悟：“咒术界堪忧。”
夏油杰：“……的确，去看看吧。”
他们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善人，但些许的同事爱倒是有的。两人快速地穿过警戒线，立刻就看到了被一只二级咒灵追在屁股后头大呼小叫，时不时还拿已经卷刃的刀尖往后捅两下，活像个捅了马蜂窝被吓得半死倒霉熊孩子的真宫暁。
……
“赫拉克勒斯？麦克白？……噗嗤。”
“……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过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