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狗和单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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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在一人一咒灵前面站定。体内的咒力剧烈地沸腾。
咒灵却好像看不见似的，伸出那只虽然苍白，却骨肉匀停的左手，似乎真的想把他拉到自己的腿上，感受一下还说呢么叫做齐人之福。
他突然就想到了杰的提醒：不要以正常人类的思维来揣度他的行为举止。
不过有什么好揣度的呢？
一只手抓住那只骨爪掰开，另一只手把还在发呆的真宫暁从他怀里扯出来的同时，一脚就连咒灵带沙发从落地窗扔了出去。
玻璃的碎裂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午休被吵醒的伊势和保姆惊慌失措地从自己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嘴里还大喊着是不是地震了。
五条悟把真宫暁轻轻地放在边上的沙发椅上，让两人稍微照看，便迅速支起了灰色的‘帐’。
也许是想用来发泄自己心里的愤怒，正好那个双人沙发从百米高空自由落体，他抓起边缘，又朝着悬停在空中的咒灵抡了过去。
不过木质的框架，在咒灵的轻轻一点中，一下就裂成了碎块，从天上稀稀拉拉地掉下来砰砰地在地面上砸出土坑。
“愤怒到用这种东西做武器……”咒灵轻蔑一笑：“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五条悟也升到于红月差不多的高度，摘了手套放进口袋，又把围巾掖进外套里：“你要是看见自己的恋人被一个猥琐老男人猥亵，你不会生气？”或许是怒极，他的脸上反而显出一种诡异的放松……
这是他不准备留手的讯号，一如当初和禅院甚尔的决斗。
甚至连垃圾话都能脱口而出。
“……猥琐？……老男人？”咒灵似乎被这个形容震撼了，双眼微睁，重复都卡壳：“你……说谁？”
“在场还有第三个活物吗？”五条悟眉头一挑，嗤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存在了多少年，但是最少也是上一代的年纪了吧？这不够老吗？”
“……”
“一把年纪还要强迫未成年，难道还不够猥琐？”五条悟捏拳捏得咔咔作响：“你难道不会觉得恶心吗？”
“那是挺恶心的。”听完五条悟的话，红月的表情反而舒缓了许多，显现出点‘就这？’的不屑，他故意地用袖子故意地擦嘴：“人类的确是恶心……我本来以为起码有一半不是人了，能稍微好点才试试看的。”
他一边说，还回味似的转了下眼珠，骨指之间的缝隙能清晰地看出来他的嘴做出了呕吐的动作。
——【赫】——
五条悟的出招毫无预兆，巨大的排斥力重炮般直射不远处的咒灵。
红月却不慌不忙，只稍稍抵挡了一下便避开了。虽然只是排斥力，但是形成的巨大风压发出的嘹亮啸声也足以展现这一击的气势。
余韵发出的狂风把咒灵的头发吹起，他略微评估了一下这招的威力，啧了一声：“虚闪……不，和王虚的闪光差不多……”猩红的眼珠又转回五条悟的脸上，惊叹道：“还好你还活着……”
“不对，还好你活在这个世界。”咒灵自言自语似的：“就算死了也不会变成死神。”
“现在知道厉害太晚了。”
指尖聚集的咒力仿佛即将冲破牢笼的野兽，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会以汹涌之势撕碎敌人。
咒力在屏障和大地之间数次反射，烟尘冲天而起。
咒灵看起来忌惮他的招数不断躲闪，五条悟数次发射，却都能被堪堪躲过。六眼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咒灵的行踪，解析他的移动轨迹，数次观察下来，却发现咒灵不仅速度飞快，甚至还能轻松地进行空间跳跃。
在他每次快要躲闪不及的时候，身后总会张开一个锯齿形的裂口，又在一个地方出现，有裂口张开的地方，咒灵就能消除距离似的出现在另一边。
虽然不完全相同，但是跟他的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蹦来蹦去，跳蚤似的。
……
接到伊势早记的电话飞速赶来的夏油杰在老远就看到了巨大的帐，他冲进来的时候，帐里的道路草木基本上已经被毁地不堪入目，属于五条悟的咒力开水似的沸腾在帐里的每一个角落。
“你也来了。”红月对夏油杰的到来毫不意外，悬浮在数米高的咒灵掸掸白袍上的灰尘：“又一位特级登场，怎么？要二打一？”
“对付你还不需要杰出手。”五条悟右手一甩，弥漫的灰土便如摩西分海一般退散。
“说什么大话，好像你到现在打中过我一次似的。”咒灵故意做作地撩了一把头发“这么慢，你是树懒吧？”
“那你又为什么一次都不攻击呢？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没法对我造成伤害，所以只能跳来跳去躲避不是吗……啊~”真要阴阳怪气，五条悟也算难逢敌手，他也夸张地一扭头，仿佛灵光一现似的：“有一个词可太适合你了……”
“败家之……犬。”五条悟故意把犬字咬得又慢又重又清晰，为的就是突出一个嘲讽。
咒灵的骨指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骨爪下意识地就往身后探——应该是原本放刀的位置。只不过现在空空如也，咒灵除了一袭白衣，什么都没有。
这是五条悟，包括夏油杰，第一次从这个咒灵身上感受到这种蓬勃的杀意。
五条悟其实是感受过红月的杀气的，在之前的梦里，但是那种杀气更接近是一种要抹消障碍的意图，这个障碍是什么都可以。
而不是现在这般，是真真切切的，是想把‘五条悟’这个存在屠杀殆尽的欲望。
他感受到熟悉的，空气变得黏着的压迫。
“Confesar ……por mí……”咒灵的声音突然变得又低又沉，仿佛在念什么奇异语言的咒语。
五条悟立刻意识到他准备放什么大招，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再不能藏拙，两指交叉便要使出领域——
“不行！悟！”夏油杰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急忙制止了五条悟的举动，并同时派出了自己咒灵他以及束缚系的咒术。
突然出现的咒灵打扰了红月的注意力，同时一根无比结实的咒力绳索扣住了他的腕骨。他向后一抻，另一头的夏油杰就被拉了上来。
为了保护主人，大量的咒灵潮水似的涌到红月的面前，他后退了两步远离了数十米，一把扯断了绳索，只轻微地皱了皱眉头，张嘴准备重新吟唱。
夏油杰急了，抓了个蝇头扔过去：“你也给我停！”
红月念词的嘴一顿。
“杰你不要插手……”
“闭嘴，你俩是想毁灭日本吗？！”
“不会这么严重。”五条悟自信地笑：“什么动静都不能逃出我的领域。”
夏油杰面无表情“核爆也行吗？”
“……？”
“那家伙。”夏油杰一指脸色阴沉的红月：“给自己设定了一旦思维停止或者乱码，就会自爆产生核弹级别的咒力风暴，……你要是抵挡不及，别说咱们，起码整个东京都夷为平地。”
“除了你没人能活。”
五条悟瞳孔骤缩。
“还有你。”夏油杰看向半空的马赛克，头痛地道：“不是说好不乱来的吗？”
红月：“……你不如问问是谁先动手的。”
夏油杰给了一个‘你什么情况’的眼神。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咒灵，五条悟深吸一口气：“我想动手就动手了，咒术师祓除咒灵难道还要跟谁报备吗？”
夏油杰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理由。
如果五条悟是跟别人打架，夏油杰觉得这问题应该百分之九十是悟的问题，但是要是跟红月杠起来……
对不起他永远是站在挚友的那一边的。
毕竟这位的拱火能力有目共睹，连自己跟他多说两句都想揍人，何况是悟。
夏油杰看着下方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地面和绿化就头痛：“别打了别打了，又打不出所以然，帐开得这么大，等下马上就有人来了。”
一人一咒灵都静止在半空，谁也不肯先服软。
不由得骂了这俩一句幼稚鬼，夏油杰先对着五条悟说：“暁也在这吧，你们都搞成这样了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不去看看情况吗？”
“……”
五条悟脸色大变，继而飞速地冲了下去。
“好了你也下来。”夏油杰伸手勾了勾，招呼小朋友似的：“你到底干了什么？”
咒灵面色冷淡地看着五条悟的背影，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被无视的夏油杰心情不美，也踏空过去，虽然看不清细节，但是足够他辨别出咒灵头上那根突兀的角，然后一把抓了上去往下拗。
红月的脑袋被他这个动作带着整个人一歪。
……
上面追逐战打了十几分钟，等五条悟从被打坏的玻璃窗回来，真宫暁才回神了似的，他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和惊恐地抱着同样惊恐的理子的伊势早记，以及相对镇定一点的保姆，愣道：“你们怎么了？”
伊势早记：“我也想知道怎么了！”
睡了个午觉家被掀了一半，抬头就看到两个帅哥在天上打架……她一度以为自己眼花，
真宫暁看着五条悟皱起的眉毛，慢吞吞地问：“你怎么了？”
现在不是我怎么了，而是你怎么了！
五条悟看着真宫暁一副还没拎清的样子，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说话。
他不是不会安慰别人……只是要在这种情况下安慰遇到这种事情的恋人，竟然有种恨自己嘴笨的感觉。
此时拽着咒灵的夏油杰也走了进来，他看到迷迷瞪瞪的真宫暁就意识到这事情不对劲，他用力地摇了两下手里的角。
红月被他摇地失去平衡往前踉跄了一步，才忍无可忍地说：“够了没有？！早说过了，我的角不是单车把！”
夏油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猛地把抓在红月脑袋上的手收了回来，咳嗽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但是已经休战了，这事暂时先过了行不？”
感受到催促视线的红月掀了下衣摆坐在一边：“我没动过手，你该对先挑事的人说。”
嘿你这家伙！
五条悟闻言火气又上来了，夏油杰见他劝不动，对他边上的人使了个眼神：“……暁。”
“啊，嗯。”依旧是一副拨号不太通畅模样的真宫暁伸手抓住了五条悟的校服下摆，语气有点恹：“够了。”
总觉得恋人状态不对的五条悟立刻偃旗息鼓，转过头看他：“你……”
“狗。”咒灵的声线突兀地插了进来。
五条悟面色不善地转过眼珠。
“套了项圈似的听话。”咒灵翘起二郎腿：“我看你比我更像一条狗。”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狗和单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