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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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到夏油杰的眉毛高高地耸起又僵硬地落下，心里漫上几分不妙，试探着问：“怎么了？”
“啊，没，就是……发现明天要交的作业我还没写。”夏油杰的语气有点尴尬：“我也是高中生嘛。”
虽然那看起来完全不是没写作业的表情，但是真宫暁觉得对方既然不想说，也没必要追问，只想把这事快点解决……他也还有自己的作业。
“又没关系。”把翻盖手机塞回口袋里的五条悟换了条腿翘：“有点你猜对了，五条家族的确有家底。反正五条海斗认定你了，你不想叫父亲就让他给你打钱好了，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真宫暁简直难以置信：“你不是五条家的人吗？你是在教我一个外人薅你家羊毛？”
“NONONO。”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他是分家的，我是主家的，差的远得有七八个富士山那么大的距离。他给你钱也不影响分家给我上供。我，不亏。”
现在竟然还能听见分家、主家、这种封建余孽的词汇，我是活在二十一世纪吗？
真宫暁摇着头离他又远了两步，扬起十分的假笑：“那我们现在都说清楚了？”
“嗯，我都搞清楚了。”五条悟点点头。
“所以……”
“所以你收拾东西，准备转校的事宜。”
哔——哔——的他根本就没搞清楚！真宫暁一个后仰：“为什么？你说转校就转校？转校是这么轻松的事情吗？”
“你有咒术师的血统……我不是说五条。”五条悟看着真宫暁微变的脸色，把相框翻转对着他，指着照片里穿着像深色情侣装的年轻真宫夫妇说：“这个是咒术学校二十年前的制服，这么多年改版了很多次，现在是我们穿的样式。”
“你的母亲也是咒术师，所以你会在危急关头觉醒，不是以前看不见咒灵吗？”五条悟把相框放回书架上：“怎么样？来你父母的母校学习，以后还包分配不用找工作，还觉得排斥吗？
大概是今天冲击太多了，真宫暁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没有别的表情能表达自己的复杂心情。
他脑子一片混乱，突然想起来之前夏油杰给他科普咒术界知识的时候提了一嘴咒术和咒力大多和家族遗传和血缘有关：“那我的姨母……”
“你的姨母是？”这事夏油杰问的。咒术师数量并不多，说不定他们知道呢？
“真宫雅雅，她也是咒术师吗？”忘了五条海斗这货隐姓埋名搞入赘，真宫暁和姨母的姓氏一样了。虽然雅雅这个名字不常见，但是真宫这个姓可太多了，夏油杰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
“她的确是咒术界的人。”五条悟推了推墨镜：“之前大概是不想让你牵涉进这个世界吧，所以没告诉你这个知识。”
“怪不得十个电话九个打不通。”
他长大之后和真宫雅雅的见面次数越发稀少，从隔一两天到一个礼拜一两次，到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一回。他在思念的同时，其实是有点怨言的，毕竟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和长辈。
但是难得能看到她的时候又是一副非常心累疲惫还要趁着休憩带着他到处去玩的样子，他又说不出抱怨的话。
“而且你已经觉醒了咒力，很容易被更高等级的咒灵盯上。”五条悟看出他似乎还有点犹豫，继续说：“就算为了你的同学，我也更建议你入学高专。”
而且，成为咒术师的话，说不定能为雅雅阿姨帮上忙。真宫暁在心里又加了一句，斟酌许久，终于点点头：“那我什么时候转学？我们学校是公立学校，转学手续可能没这么容易。”
“为防夜长梦多，你明天直接来高专就好，转学手续会有人帮你办。”听到他答复的五条悟打了个响指：“证件和你的人带上就好了，学校有校服、包吃住、还有生活补贴。”
事情已经办完的两个人走到玄关穿回自己的鞋子，夏油杰已经先一步出去了，五条悟推了一下因为弯腰而微微滑落的墨镜，递给他一张写了地址的纸条：“入学有个面试，大概就是问你为什么要进高专，做咒术师之类的问题，随便想个说法就行还有——”
真宫暁看到他招手示意自己过去的动作，不明所以地走上前。五条悟个子高手也长，一下子就探到了他的后颈。
他脖子一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五条悟又跟他挥挥手把门带上了。
关门前还能清楚的听见一句：“那我们就明天见了，暁哥哥。”
真宫暁：“……”
五条家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疾病？
一个乱认儿子，一个乱认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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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和鹤庄之后五条悟突然用夸张的语气开口：“真可怜啊。”
“是啊。”夏油杰知道这家伙故意表现出这样想让自己捧哏：“虽然我也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想到那位的所作所为，我大概不能说出什么不带脏字的评价，你还要听吗？”
“五条海斗是垃圾渣男大怂货，我自己说。”五条悟挥挥手，语气里倒是完全听不出怜悯：“虽然这个傻|逼干的极品事情足够多了。但是真宫暁这家伙身边能一个正常家属都没有，所以我才说他可怜。”
夏油杰不明所以：“那个雅雅阿姨我看关系挺亲密的？也不至于你说的这样吧？”
“哦。是吗？你觉得她还不错？”五条悟嘲讽地笑了一声：“那又有什么用呢？住在那种地方，估计真宫家也不承认他的存在。”
“真宫虽然比不得御三家，但是在津市也是赫赫有名的咒术师家族而且——纱波光学知道不？”
“知道，我上个月买的镜头就是他们公司产的。”
“那你谷歌一下现任理事长是谁。”
“不要卖关子，所以说真宫和纱波有什么——”夏油杰不明所以，却说着说着突然停下。
真宫[SANAMIYA]
纱波[SANAMI]
这可是全国第二的光学镜片公司……夏油杰眉头紧锁：“所以，亲爹一个是五条分家的家主，亲妈是另外一个家族兼大公司的千金小姐，儿子却穷到连买三双拖鞋的钱都没有——你们两家有仇吗？蒙太古和凯普莱特？……啊，她知道……”
“在罗密欧和别的女人结婚之前没有，之后就有了吧。”五条悟耸耸肩，接着夏油杰的话说了下去：“一个正常的，深爱着丈夫的女人可能把亡夫所有的照片都毁掉吗？”
“骗情、骗色、□□假结婚、假死。假死第二天就和别的女人领证，生不出儿子还要把非婚生子扶正。”五条悟说一条，冷笑就放大一分：“续弦还窝里斗请人暗杀自己丈夫的儿子，如果不是这小子及时觉醒了反转术式——”
他手指翻转，指尖出现一根锃亮的钢针，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这根针卡在他第三和第四颈椎之间，针尖已经捅进脑干了。估计是在你赶到之前被|插|进去的。”
“……这就是反转术式吗。”夏油杰看着这好几公分长的钢针，忍不住赞叹：“看来还是无意识运转的，天才预备役，你家赚了。”
“赚个屁。”五条悟终于找到了个可回收废物的垃圾桶，把钢针扔了进去，嘲弄道：“他但凡有点骨气，知道亲爹后妈是这么个玩意儿的那一天，就该提着刀把那两傻逼都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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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给雅雅阿姨打个电话。
虽然他觉得对方八成不会接，但是还是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六声。
被接起来了。
“暁？有什么事吗？”
真宫雅雅正是三十几岁的大好年华，成熟女性的声线温柔而悦耳，有时候加上电话的电流声还无端多了几分缱绻，即使如此，他还是能听出时常伴随着的疲惫。
他想跟她倾诉自己这一天发生了许多离谱的事情。他想询问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跟那个五条海斗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纠葛，他想问为什么你们都是咒术师但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想问你既然干着这么危险的工作，为为什么哪怕一点暗示都不肯给我。
他的父母都是咒术师，咒力和咒灵会影响人类的情绪。
他想问他的父亲的意外到底是什么意外，他的母亲是不是真的殉情。
他嘴巴长了张又闭上。
“雅雅阿姨，我可以转学吗？”
“谁来找你了？”那边的声音好像精神了一点，显露出几分不明显的紧张：“你见到了谁？”
他用力地握紧了手机：“雅雅阿姨，你没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的吗？”
那边沉默了两秒，从听筒他都能听到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是谁？”很明显，真宫雅雅现在依旧不愿意对他开诚布公。
“是五条家的人？五条海斗？还是五条悟？”
“……是五条海……五条悟。”他下意识地想说谎诈一下真宫雅雅，但是临到嘴边又放弃了。
听筒里骤然传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某种大型玻璃或者陶瓷造物被摔碎的声音。
他被吓了一跳：“雅雅阿姨？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只是我没开灯不小心把地上的花瓶碰倒了。”她的呼吸很重，就像极力压抑着怒意。
她在说谎。
又在说谎。
真宫暁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你知道五条的事情？那个五条海斗和我的父母有什么关系？他……似乎非常坚定认为我是他的儿子。”
真宫雅雅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开心地也毫无缘由。听见他说完，就好像听闻了一个非常幽默的笑话：“想当你的父亲？呵，笑死我了。”
真宫暁甚至能听到她鼻子喷出的气流：“就他？什么东西。”
这还是真宫暁第一次从真宫雅雅的嘴里听到如此具有攻击性的话语，他还想蹭她激动时旁敲侧击问点什么东西，她却好像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快速冷静下来：“转学去东京都立高专是吧？没有关系，想去就去。”
“你同意了吗？”
“当然，你本来就属于我们真宫家族，总有一天要走上这条路。你问我的这些东西，等你真正成为咒术师的那一天都会知道。”
“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需要专门告诉我。”
“但是你只要记住一点，你的前缀永远是真宫，只有真宫。”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