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戒指就是用来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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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所想的，真宫和五条家都有派出人来跟他交涉，从校工到厨房清洁工，都被他好声好气地以‘我现在还太弱，等我有朝一日成为特级咒术师之后，再来报效真宫\五条家。”
真宫雅雅又给他打过电话，问他那那两百万是什么意思，也没提那些咒灵的事情。只说姨母养育他辛苦，就算她并不需要，但也是她应得的。
她没说别的，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告诉他，想要解开封印，就去找他母亲留下的‘钥匙’，并且这件事不能声张，尤其是不能被真宫家的人知道。
然后第二天五条悟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说：你小姨妈把四百八十万齐齐整整地退回了五条家的对公收款账户。
真宫暁那时候正在观摩夏油杰使唤自己的咒灵对打战斗，试图跟蹲在他右臂里的租客有点精神上或者物理上的交流，闻言只是哦了一声。
“看来真宫家不愿意让你轻易摆脱这个道德绑架呀。”
他把袖子撩起来翻来覆去地看那个颜色很浅的咒纹：“说实在的，它为什么这么淡？”
那天在真宫家的训练场里，那些咒术师和他一样也在右手上有代表着咒灵形态的咒纹图腾，虽然有深有浅，但是几乎都能看出明显的轮廓和清晰的细节，为啥他手上的这个就这么淡？
他洗澡的时候用力抓两下出来的红印子都比这个显眼。
他关于咒灵的知识仅限于夜蛾老师夜蛾老师和几位同学的讲解，比较缺乏。但是这个咒纹颜色这么浅，他就算啥也不懂也能联想出来，这位租客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嗯？”被他成功带歪的五条悟也瞅了一眼他的手臂：“的确很淡，它是不是要不行了？”
真宫暁：”……“完蛋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可是他对付真宫家的重要筹码，就算能解开封印，要是使不上的话……
但是他已就该还是不死心地把手臂举高了点：“不是，你的六眼熟练度比我高很多，不能看见它是个什么情况吗？”
“你那个封印带屏障功能，咒力都看不太清楚，就别说咒灵了。”真宫奏这个女人的结界师真的很厉害，本来那天的真宫一游，他按道理能看到任何想看的东西。
但是因为到处都是错落的结界，结果想看的什么也没看到。
伊江未来应该也有真宫家的血统，五条悟都能看见手臂里也呆着一只类似于蜘蛛的咒灵。
只是他最好奇的是现任家主真宫雅雅的咒灵，只可惜她从始至终一只待在主宅的最上层，那上面有最严密的结界，五条悟别说穿过结界看到里面了，光是多注视几秒都会感觉眼睛有微微的刺痛感。
能让以为女性坐上守旧的咒术师家族的主位的咒灵，就算没有真宫奏所拥有的那么强，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说不定还会有点天赋异禀的能力……
“等等。”五条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真宫暁：“一个问题。”
“什么？”
“既然你从小生活在真宫家族之外，那说明你的母亲和姨母都是不希望你和咒术界有牵扯的，也不会希望你成为一位咒术师。”
“嗯，应该是这样。”那天他也有问过真宫雅雅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不外乎也就是希望他能平静而安全地生活。完全没有惊喜和意外。
“那所以为什么，你的母亲不直接把这个咒灵传给你的姨母呢？”看到好友过来，夏油杰也收了咒灵走到他们的身边：“她们俩也是直系血亲。”
按照咒术界的血统论来说，亲生兄弟姐妹，血缘关系可能会比母子更接近。
她们的血脉延续于两个相同的人，而两代之间需要介入一个外来的人，也就是上一代的伴侣。
如果契约的交接需要上下两代拥有接近的血统的话，那么真宫雅雅应该是比真宫暁更合适的继承人。
真宫暁不像五条悟一出生就‘开眼’，真宫奏难产死亡，不会知道孩子也有六眼会得到五条家的重视。
只单一拥有一只咒灵的话必然引起真宫家的忌惮和控制欲，和她希望孩子能平静生活的愿望又完全相悖。
“……”真宫暁沉吟片刻：“她们俩同父异母。”
这件事也是很久之前真宫雅雅某次说漏了嘴他才知道的，在那之前真宫暁一直下意识觉得她俩是同父同母亲姐妹。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外公普通的离异再娶，但是他随意询问，真宫雅雅却支支吾吾的，他才从那透露从只言片语中察觉出来，奏女士好像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婚生女。
难为姨母竟然和母亲关系还不错。
没听说过真宫家前任家主有续弦的五条悟虽然察觉到了新的八卦，但是这次还算是有眼力见地没有说出口：“原来如此，那这样的话还是传给你的成功率更高一点。”
“所以，真宫，你现在怎么办呢？”夏油杰也看了她的手臂：“想把它放出来吗？”
真宫暁叹了口气：“我当然想啊。”当然不是他想使役这只咒灵，而是他想学会咒术。
虽然不明显，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肉丨身强化的速度在变慢，可能再过半个月左右就会停止。虽然说真宫雅雅说不会爆炸，但是如果咒灵不再靠谱，然后他妈的结界又太靠谱呢？
“所以……你们能不能……”真宫暁扭捏了半天，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不好意思地说：“帮我找找那个‘钥匙’？”
“我都说了那只是我的一个猜……”
“真的有钥匙。”真宫暁急忙道：“是她昨天告诉我的，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说，但是真的有这个东西。”
“哦？”两人眉头上挑，一起发出了好奇的疑问声。
“是一个白色的戒指，材质应该是骨头做的。戒身是脊柱的式样……”就是有点怪但是想想好像又有点惊悚的浪漫。
“是戒型的咒具吧。”夏油杰点了点头：“锁孔在无名指上，钥匙是个戒指，倒是很相配……悟？”
五条悟稍稍后仰歪着脑袋看着他：“你……”
“你什么？”
“这次怎么这么光明正大求助了？你有什么阴谋？我跟你说，聪明帅气的悟大人这次不会上你的当了！”
真宫暁嘶地吸了一口气：“你不满意？”
“什，什么我不满意？”
他烦不胜烦地啧了一声：“不是，之前是哪位纯情男高中生‘我被欺骗我被诱导我好伤心呜呜呜呜，我现在做正人君子有话就说你怎么还是觉得不行？”
“噗——”
“虽然我的确是纯情男高中生，但是谁呜呜呜了？还有暁君你的模仿技能真的很差！”
“我觉得还是很像的噗哈哈哈哈。”
“杰你闭嘴。”
“那我不模仿，我演我自己好了。”真宫暁摸摸胸口，假咳嗽一声，然后柔弱无骨地倒在了边上是夏油杰身上：“怎么办？！我的咒灵要不行了！它没办法再解决我的咒力了！”
“……”
“啊……都是万恶的五条家，养出了五条海斗这种抛妻弃子的渣男人，他老婆还要害得我被追杀，害我不得不从重点高中转学到职业高中，现在还有可能要炸了啊天杀的五条——”
他一副西子捧心声泪俱下地控诉，再一次被疯狂甩锅的五条悟一个激灵，拳头不轻不重地敲在他脑袋上：“应该不是我听错，你好像在嫌弃这个学校——”
“没有，我只是在说实话……”真宫暁十分头铁：“全所有公私立高中排行里，若叶中的偏差值是长野县第一，全日本十八。请问本校排第几呢？”
五条悟的手缓缓松开真宫暁的脑袋，表情还是很狐疑。
淦，我也就耍了你一次，用得着这样吗？：“就是说，你帮不帮忙？不行我自己再想别的办法……夏油同学会帮我吗？”
“我也很想见见那个咒灵，我会帮你找的。”夏油杰答应得非常爽快。“话说特级啊，我现在好像还没亲眼见过呢。”
“就是说啊，我们都还没怎么见过特级。”突然有理的五条悟声音大了点：“你就觉得你能控制它？万一它暴走了，也是要靠我们来祓除吧？”
“对啊。”真宫暁回答得十分理直气壮：“但是也不一定要找到了就立刻解开封印吧？可以先放在身边，算是个保底决策嘛？”
在解开封印之前还要多调查一下这个咒灵的习性和特点，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地放出来。
“其实找戒指也不光为了解开封印。”真宫暁很头疼地吸了口气：“阿姨说它在前几年被偷了，现在在主宅的那个是假的，我们得在被真宫家其他人发现之前把真的找到……”
“偷了？”五条悟惊讶地重复：“什么小偷能从真宫家那种结界随意进出，还偷出这么重要的东西？”他顿了顿：“内鬼？”
“我怎么知道？”真宫暁手一摊：“甚至可以猜测一下说不定有什么阴谋。”
“这种贵重物品丢失，悬疑剧起码能拍三集好吧。”五条悟皱眉：“不能被真宫家发现的话，那动作就要轻。这对搜查的效率影响会很大的。”
虽然他想说反正丢了好多年了，效率慢一点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他自己的情况可能又会有点着急。
总归是拜托别人帮忙他也不好催太紧：“反正，你们要是愿意帮忙的话，就……看着办吧。”
“虽然不知道现在能做什么，但是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
“等等。”五条悟这家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听到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灵光一现，噌得一下站起来，唰一下消失，又唰一下出现，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支笔。
真宫暁有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把纸往椅子上一摊，刷刷地写了几行然后抖到他面前：“立字为据。”
‘今我真宫暁受助于五条悟和夏油杰，若未来五条悟和夏油杰有求于我，在能力范围内我必然完成二位的愿望，以此为据，签名为证。’
真宫暁：“……”人情和愿望的差别还是有点大的吧？你才是真的憋着坏吧？
“还人情~”五条悟也学他刚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看来你就是想忽悠我们帮忙，偏偏我们纯情良家妇男。”
“你自己纯情就好了不要拉上我。”夏油杰非常及时地和开始演上的好友拉开距离。
“那不行，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杰你跟他非亲非故的别忘了救命之恩他就请了你一碗八百円的拉面。”五条悟拉着夏油杰不肯松手看向真宫奏：“签不签？不签就说明你报答的心意不纯，我不会让杰帮你的。”
“签就签！”真宫暁一把夺过那张纸：“当然，要你们找到了，这个协约才生效！”
“没问题！”
他成功地坑到了两个队友帮他找戒指。
然后他开始微妙地祈祷戒指不要找到了，毕竟五条悟这种人，他要是真的能像别人许一个不能拒绝的要求——用屁股想都知道他会提出什么天马行空的愿望。
让他穿女装去市中心跳艳舞可能都小看了五条悟的离谱。
当然日本虽然不大，想要找到一个小小的戒指本来就基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避开真宫家的眼线，还没算流落到海外的可能性。
简直比大海捞针还天方夜谭。
真宫暁大概也就慌了两三天，然后就放心了下来。那比起社死，还是自爆要帅气得多（不是）他甚至还有闲心在网上查查适合安葬的风水宝地。
又过去了半个多月，他在夜蛾老师的建议下申请考了个二级执照，虽然那个咒灵又丑又恶心，但是他还是憋着气有惊无险地用刀劈成两半了。
拿到执照的当天他相当兴奋，他很想感激夏油杰在有空的时候放出了自己的咒灵帮他备考陪练。只是可惜这天两人都不在，真宫暁决定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宿舍整理一下。
他看了一眼几乎乱成狗窝的房间，虽然没有垃圾，但是到处都是被他乱丢的衣服。
内衣和袜子他倒是会洗澡的时候顺手洗了，但是外套和长裤这种，经常就是：
没脏，可以再穿几天，不洗还省水，放一边。→放了好几天了，忘记衣服有没有洗过，算了下次再洗。→洗了也不想收，收了也不想叠→这件是不是洗过？算了就当洗过，但是我还是不想叠。
仔细一想，他到高专以来好像还没洗过衣服。
生活得那么拮据也有一部分他每个月要付给隔壁的启介哥帮他整理房间费用的原因。
四月份了，这些厚外套也需要收起来了，需要全部洗一下然后塞起来。今天又开心又很闲，可以搞一下。
宿舍有公用的洗衣机，用不着自己洗，他把那些衣服裤子大概掏掏口袋有没有纸巾或者异物，然后分盆端进了洗衣房。
摁下了开关，两台滚筒洗衣机哐啷哐啷地转了起来。
他听到有奇怪而清脆的撞击声，有时候口袋里有硬币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没拿出来放进洗衣机就会有这样的声音。
是从洗外套的那台洗衣机发出来的。
奇怪，他记得自己明明掏过了呀？
真宫暁把那件已经吸了水变得有点重量的外套拿出来，再词伸进口袋里摸了摸，这才发现内衬破了个两指宽的洞。
行吧。
这种情况八成是口袋里的东西掉进下摆里了，他顺着衣摆摸了一圈，果然摸到一个比硬币小一点的圆环物体。
他的第一反应是：我不会把玻璃瓶饮料的金属瓶盖塞进口袋里了吧？但是我记得我最近也没中奖呀。
他把这个东西往破洞移动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这东西怎么好像就是个环，没有底。
“封印的钥匙是个戒指”
虽然隔着外套的布料，但还是能摸得出来坑坑洼洼的。
“戒身是脊柱。”
他颤抖着从内衬的洞里把那个玩意拿出来。
冰冷而精致，恐怖而迷人。
那个不知道由什么动物的骨头一体雕刻而成的戒指躺在他的手心里，在四月从春光下，反射着似玉石似金属的奇异光芒。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戒指就是用来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