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一叶障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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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莱尔定定地看着他：“……”
“……”真宫奏的动作大约维持了三十秒，然后难以忍受地问：“反应呢？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
男孩又转了个圈，对着他比了个心，嗲着声：“对着你的HEART NICONICO……”
艾莱尔：“？”
这人眼睛使劲眨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露出懊悔的神色：“哦对，现在还没有这个梗，失策了。”他看着艾莱尔依旧是古井无波的模样，忍无可忍白了一眼：“就算你没有GET到，好歹有点反馈给我呀？看我这么用力表演，你就毫无感想吗？”
“……”
男孩呼了一口气：“就算冰山面瘫，表现手法也不是你这样的啊。搞这种设定的作者是会被读者喷死的。”
“？”
“那你吐个槽……哦，评论总会吧？”男孩伸手想拍他的脸：“帅哥，小脑瓜子在转不？”
他往后一仰避开，踩着响转从真宫奏房间里拿出了他自己在外面看病吃的药：“吃完
早点休息。”
“？？！”
然后把人扔了出去，然后合上门。
男孩捏着药片站在门口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哐哐拍门，然后又反应过来这是推拉的：“你竟然敢骂我有病？？”
他不理解陈述客观事实为什么叫骂人，两根手指捏着门框：“你有自觉就行。”
男孩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考虑了一会儿似乎又放弃了，他看着对方有点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房间，又莫名其妙地对着他的方向笑了起来。
“还在看我？真是一如既往的偷窥狂。”
明明是在骂人，但是语气里却奇怪地带了一丝调笑和宠溺——艾莱尔却感觉到全身一阵战栗。
明明躯干上没有毛发，但是好像真切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汗毛倒竖。
太怪了，这到底是不是真宫奏？
……
“我说，你之前跟，嗯，我关系怎么样？”男孩捧了一小盆橘子坐在他边上剥，剥完了忘嘴里一塞，酸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关系怎样，你不清楚？”艾莱尔翻过一页书，眼皮不抬地反问。
问出这种问题，倒是完全不准备遮掩。
男孩把那个酸死的橘子放下，又重新剥了一个，朝他笑嘻嘻的：“……我忘记了嘛。”第二个橘子似乎比上一个过之而无不及，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接着他面容恬静的剥第三个：“我好像砸到脑袋了，最近的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哎。”
面不改色的说瞎话。
“最近是多近？怎么撞的头？”艾莱尔微微冷笑，三个月前门外洗车的佣人踩到水管摔了一跤他都知道，真宫奏三天之内撞到脑子他会不知道？
“近至一个月，远到……嗯，十年。”男孩满嘴跑火车，这一个似乎不错，往嘴里塞了第二瓣：“忘记了好多事情，怕生活不太方便，我们认识的久，来找你求助了嘛亲……兄dei。”
他把被风吹得飘到书上的头发往后撩了一把，凉凉地说：“我们认识得也不久。”
“不会吧？！”男孩捧着小篮子对他笑得怀疑，脸上甚至带着点八卦：“是你活太久了，再久也不久了……说实在的，你还记得吗？我们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的？”
他把书一合：“三天前。”
男孩刚刚塞进的橘瓣差点从嘴里滑出来，不过抢救得很及时，没有污染任何一块无辜的榻榻米。男孩眨眨眼，脸上露出有点尴尬的不知所措：“我靠，你这也太快……呃……你听我……”
“编？”艾莱尔慢腾腾的补上最后一个字。
“那倒也不是编。”男孩有点下不来台似的，又吃了一口掩饰表情：“我只是思考，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你相信我这个……嗯，情况。”说着还叹了一口气：“我感觉说实话，很难让你相信的样子。”
艾莱尔盯着他上上下下地又检查一遍，依旧毫无所获，垂眼：“你有什么东西需要让我相信？”
男孩扭捏了半天，然后一遍看着他的脸色，一遍小心翼翼地说：“嗯……如果我说我不是真宫奏，你会……”
“我会杀了你，然后把他找出来。”艾莱尔声音冷冰冰的，本来是准备警告对方，你要是假货，最好趁早物归原主，不要等我动手，却没想到男孩却一下子生气了，啪地拍上他的腿。
“你果然跟他有一腿？！”他一边生气，一遍拿拳头敲艾莱尔的膝盖：“你老实说，我到底是替身，还是续弦？？！”
“……”这人能不能说两句他能听懂的？艾莱尔虚生难得有这种无语凝噎的时候：“你先说你是谁。”
“我是你老公！”男孩柳眉倒竖，然后又补充：“未来的。”
哦，这句他听过。真宫奏之前没事就对他哭我们俩是一对，看来的确是同一个人。
聊到这艾莱尔就要犯困了，他把书一扔然后躺倒在榻榻米上：“睡了，再见。”
“我们没说完呢”真宫奏竟然得寸进尺的，看到他躺下，直接一个跨步坐在他的腰上：“这事很重要的……你不是不用睡觉的吗？”看到他眼睛要闭起来，男孩还伸出一只手扒拉他的眼皮：“不要装睡啊啊啊！”
“没装，我累。”艾莱尔耷拉着眼皮，本来他大部分的灵子都在抵抗神杀枪的毒素，处在一个入不敷出的状态，然后三天前又被这不知名的招式给打掉了四分之一。
哇想到这个都很生气，要是他能把右臂给砍了重生一条，哪有这么多破事。
这个世界就非要让他带着这个DEBUG——
又虚又弱真的会困：“你走吧，有事再叫我。”他缓缓闭上眼睛。
……
他感觉到有什么温暖而柔和的气息从他的左手手背上传过来，他睁开眼，男孩把他的左手捧在怀里，咒力如同涓涓细流穿进他的灵体里。
看到他似乎清醒了一点，男孩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怎么样，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他发现男孩似乎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帮他：“为什么？”
“嗯，那个，你会变成这样，也有我的责任吧……”男孩有点心虚，把咒力的输出又增大了一点儿：“我知道的，你其实不喜欢主动袭击人类的吧？如果不是为了自保。”
艾莱尔想往回抽手的动作一顿，竟然觉得有点好笑：“你怎么知道？”
就连阿呼，知道他在必要时候需要人魂补充灵子的情况下，说的也是：“我去买些奴隶回来——”
而不是：“你并不滥杀。”
他反手捏住男孩纤细的腕子，朝自己一扯，力道似乎大了一些，轻薄的裙摆顿时花瓣似的飘了起来。
艾莱尔沉下声线：“你很了解我？”
男孩被他拉倒，一只手撑在他脑边的榻榻米上，褐色的长发从滑落，发尾正好拨动着艾莱尔的眉尾。他们四目相对，男孩的瞳里似乎微微显出一点蓝色的弧光。
“我曾以为我很了解，但是很久之后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男孩用撑着榻榻米的拇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廓，明明是笑着的，眼里却似乎又有些许落寞：“因为还不够，所以我想从现在开始了解你。”
了解他做什么？他有什么好了解？
他不过是一只恶灵，一只大虚，一只破面，一只咒灵，一只杀人如麻的怪物——
人类大多对他好奇，对他怀疑，对他排斥，对他恐惧——
“了解我？为什么？”很奇怪，他的声音为什么在发颤？
男孩嘿嘿地笑地更大声了：“我不是说了吗？我要骗财骗色，让你爱上我。不了解你，我怎么下手呢？”
语气虽然是调笑的，艾莱尔却真的从里面听出了两分认真。
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虽然真宫奏也是每次笃定地说：我们以后会很相爱……那时候他只会觉得很烦，烦到要开待机模式的程度。
他蓦地笑了：“那你试试看。”
“……”
他以为这小孩还要说点什么让人听不懂的骚话，但是没想到在他说完，对方却一脸呆住的表情，他眉头一挑：“怎么？”
“哇你这个……”男孩又气，又有点无语，还带着点害羞：“没这张脸的时候我就已经有点吃不消了，你现在还……我靠。”他讲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你可真会勾啊！杰的玉藻前都没你会。”
一边说还一边努力直起身子，试图离他的脸远一点：“受不了了，对着这张脸，我以后怎么跟你吵架？！”
前一天你不是还说看见他的脸火大吗？听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艾莱尔竟然觉得有点好笑：“我可不是狐狸精这么可爱的东西。”
“别笑了别笑了。”男孩急忙拿裙摆遮住他的脸：“你的设定不要变来变去行不行？冰山逼王给我维持住啊兄弟吃不消吃不消这个裙子怎么这么透啊我跟你说再笑我就要兽性大发……”
男孩的脸蛋红彤彤的，满口胡言乱语简直跟喝了假酒似的。
这手忙脚乱的样子，艾莱尔不知道被戳到了哪个点，笑声愈发扩大——虽然不需要呼吸，但是却笑得整个身体都在抖。
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似乎第一次这么开心过。
他甚至愿意配合得伸出了手，虚虚地环住坐在他身上的，男孩的后腰。带着点威胁，又带着点戏谑地问。
“那你想怎么‘兽性大发’，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一叶障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