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布不满

4、第 4 章返校

　　天上剩下的蝴蝶被响声赫住了，又飞回了山路的树林里。
　　这时，不远处，有大约四五来个的一群人向陆衍和马成钢摆了摆手。
　　陆衍戴上口罩，提起了地上的箱子示意马成钢跟着自己去看看什么情况。
　　一群人中三个男的两个女的，看样子年纪都不大，顶多算大学的。其中以个平头的男的对陆衍他们解释道：“我们在不远处的鸾集镇酒店度假，这几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断网断水了，在酒店里歇脚时听见响声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啊，车子爆了，其他没什么事。”陆衍摆了摆手笑道。
　　“……是因为蝴蝶吗？”其中一个黑发的女孩小声问道。
　　“怎么这么说？”陆衍问。
　　“昨天晚上……我们去泡温泉，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蝴蝶，我不喜欢虫，包括蝴蝶下半身，这么近我吃不消，于是我们就回去了，今天早上听说很多泡温泉的人都……”
　　“死了？”陆衍猜想道。
　　“嗯……现在温泉那一块没人敢进，已经被封死了，大家基本都被封在酒店大厅里，我们以为有人来救，过来看看情况……”
　　陆衍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是一个教练，他正好来军训，太皮了就单独叫他出来练，谁知道发生了这么个状况。好在幸运些，活了下来。”说着指了指一身军装的马成钢。
　　平头这时道：“你们跟着我们一起去酒店避难吧，估计过不了几天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陆衍沉默不语，但跟着五人了。
　　酒店门口有人看着，出去虽然容易，毕竟没多少人在意他人，但进去难，因为人人都在意自己安危。
　　“手提箱打开。”门口的人道。
　　“这个也要检查吗？”陆衍挑眉问道。
　　“废话！要是有能帮助我们的物资我们要集起来的。”门口的人有些不耐烦。
　　“酒店里的物资食材最多撑四天。大家互相扶持一下嘛。”平头小时给陆衍解释道。
　　陆衍弯起嘴角“啪嗒”一声打开手提箱，从墨镜，一张市区地图和一堆看上去像无用的金属小挂件和一包饼干中大方地将饼干塞到那人手里。收起手提箱后拽着马成钢经过那人迈向酒店门时还有礼貌地说了句不用客气。
　　进去后，陆衍大致一数，活下来的人近两百，心道：那群人未免乐观了些，估计食材三天撑不到。
　　这么一大群人中有老人有小孩，有人面色憔悴，心情低落，眼角红肿：这是周围死了人的；有人则只表示出不耐烦，即使断水断电也挡不住自身的光鲜亮丽，整洁的衣服，有的甚至在用矿泉水泡脚：这是没死的，死了也觉得跟自己没关系的。
　　“啧，救援人员倒是没来，待救援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一个女人道。
　　陆衍看向她，笑了笑，朝她走去，就在她和她男朋友边前席地而坐：“别这么说，我们好歹也供给了物资，人与人之间要团结嘛。”
　　女人：“你供给了什么？”
　　陆衍笑得更开心了：“一包奥利奥饼干。”
　　女人“……”
　　周围人都不解为什么有人会为一包奥利奥感到骄傲，议论纷纷，看向陆衍和马成钢的眼神都有了几分责备。
　　责备他们来一起避难，占用物资却几乎什么都没给。
　　马成钢拽了拽陆衍，他脸皮可没有陆衍这么厚！
　　陆衍侧身一手搭在了他的肩，凑到他跟前道：“你跟着我去把你这身军装换了，然后一起去找仓库。”马成钢点了点头，一身军装站在这里确实太引人瞩目了，何况他还给不了他人什么帮助，也就算是一个空有其名的普通人。
　　两人起身去一楼大厅的厕所。马成钢跟在后边突然被人拽住，一个憔悴的中年男人急切道：“你是军人对不对！”
　　马成钢与陆衍对视一眼道：“不我不是……”
　　男人又急道：“你肯定有能和军队有联系！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句话一出口，其他人也纷纷看向这里。
　　陆衍用力握住了男人的手腕：“请放手，你想出去没人拦你。”
　　男人抽走了手，吃痛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国家的人资源肯定丰厚！”
　　陆衍一把把马成钢拽到跟前：“谁说我们是国家的人？”
　　男人冷笑道：“呵，谁看不出来他一身是军装？”
　　“他就不能是军训？我就不能是他老师？”说着，还从外套内部的口袋中翻出了之前背着王礼龙偷偷买来的教官证件，笑道：“抱歉，我们上个厕所。”
　　&
　　万卿墨和李从笑站在学校对面，望着看上去一片宁静的教学楼，与此不搭的死气让李从笑在着温暖的春天打了个哆嗦：动植物出现异常，但气候暂时没有变化。“万哥，咱进去吧？”
　　万卿墨向左拐：“不，我们去西边的小门。”
　　“你们学校还有小门呢？”李从笑跟着。
　　万卿墨：“一开始也不知道的，一次一个女同学约我在这里见她，才知道西门是小情侣夜会的热门地点。”
　　李从笑：“然后呢！”
　　“嗯……”万卿墨若有所思：“我有点忘了，那天时间晚我有点困，没听清她说什么。后来教导主任来了，我也没顾得什么就跑，说来挺抱歉的，跑得时候太快，那同学给我的纸我还没接，不会这黑灯瞎火的也真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
　　李从笑：“……”
　　万卿墨勾起唇角，皮一下很开心。
　　西门看起来一切正常，万卿墨推开铁门，左拐从楼梯进入教学楼，楼内与外边的感觉不一样，电力没完全断却出现问题，忽闪忽闪的，虫子发出的滋滋声就没断过，有种恐怖片的味道。教室在另一栋教学楼里，两栋楼中间连接着露天天桥，他们还需要爬到顶楼才能到接口。滋滋声越来越响，两人知道得快点了，于是跑了起来。
　　就快要到顶楼，万卿墨长腿刚一跨最后一阶楼梯，余光就瞥到旁边黑乎乎的一团：顶楼有大爷看，大爷习惯坐在楼梯拐角处潮湿的位置，但不知什么时被虫啃食死了。万卿墨一顿，拉住李从笑踏上桥飞奔，虫子感知到有新鲜食物，立刻离开残缺不全的骨肉跟上，李从笑混乱中一瞥大爷“露骨”的身子和乌泱泱的虫子，顿时脸色紫青，跑得比万卿墨还带劲。两人进了另一楼，飞速地下楼梯，拐角处又是一堆虫子，万卿墨没想到学校虫灾这么严重，加快了步伐，一只虫子因为下楼的冲力太大弹了起来险些钻进李从笑的衣袖里。
　　“呼……你教室在哪啊！”李从笑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万卿墨拉着李从笑一起跑：“马上，再拐一个弯第一间就是。”
　　虫子紧跟不舍，距离不到一米，但而且还要拐弯的话万卿墨他们不占优势，万卿墨从包里拿出打火机，点燃然后向后抛同时右拐，后面火迅速接着可燃物蔓延开来，万卿墨推开教室门先将李从笑推进然后迅速进入关门反锁，又将进来的寥寥无几的虫子踩碎。
　　李从笑和万卿墨坐在地上双臂撑着地板大喘气，小腿和腹部的酸痛刺激着他们，隔了好半天万卿墨才忧虑地说道：“教室门是木质的，不知道火要烧多久，门能不能撑住，但起码虫子应该活不了了。”
　　万卿墨拿走桌洞里的车钥匙，突然头一阵晕乎，赶紧坐下来休息。
　　李从笑沉默无声，闻到烧焦味与烟味才道：“我们要待在这多久？开窗户通通风吧。”
　　无人应。
　　“万哥？”李从笑起来向万卿墨走近。
　　“嗯……嗯？”万卿墨好像刚反应过来似的。
　　李从笑担忧道：“你……你没事吧。”万卿墨坐在地上低着头，听李从笑叫他第二遍才缓缓转头，脸红红的，一副困倦的模样，缓缓吃惊道：“……我……我好像发烧了？”
　　李从笑搀扶着万卿墨，拼凑桌椅，垫上外套，让万卿墨能躺着。李从笑在旁边忧心仲仲，不知道危机什么时候发生。
　　万卿墨在迷糊中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烧呢？不会是被怎么着了，自己一直都有注意的，也应该不会是着凉了什么的，身体状态也一直不错，疲惫模糊的感觉促使他昏睡过去。
　　末日日记初期
　　第一章 004、2025/3/2
　　万：安全进入学校，着火，发烧。
　　笑：！！！万哥突然发烧，门外还有大火，救命好急！！！
　　陆：我对于未经批准擅自带走无辜人士离开军营此事毫不后悔（叉腰
　　马：我对于未经慎重思考就跟陆教官离开军营此事好特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