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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就很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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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才伸手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冷静又小心翼翼。
赵律定了定,没等他回过神,陈路安的手就收了回去,他想也没想一把抓住了陈路安的手。
气氛顿时有些模糊不清。
赵律一时间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两人大眼瞪小眼,但赵律还是不想松开,感觉距离陈路安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这感觉,跟他妈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太久了,久到让人窒息。
陈路安苦笑了下,似乎是卸下了千斤重的担子,他把脑袋埋在赵律脖子里,整个人靠了过去,像是寻求庇护。
赵律愣了愣,手比脑子快一步兜住了陈路安,生怕他摔倒了。
刚开院门的时候,带起了阵小风,闻到的都是酒气,还是陈路安身上的,可见他没少喝。
不仅没少喝,而且还喝多了。
这会儿该是什么心情呢?说不上来,激动好像也没有那么激动,说平静吧,也压根不平静。
就像是有一根绳吊在脖子上,一直勒着自己喘不过气,而现在,这个绳子松了,他能喘气儿了,活过来了。
这种感觉才最贴切。
问题在哪儿,他这会儿明白了,深知这是自己一个人的困局,但他却把陈路安拉下来了,既捆在了一起,又困在了一起……
赵律顺着陈路安的背,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喝酒了?”
陈路安依旧没回话,而是捧着赵律的脸,望了又望,表情越来越难受,他说:“过年也一个人么?不会想我么?”
说完就又埋头回去。
赵律愣住了,因为他的脸是湿的,陈路安刚哭过,看不到陈路安的表情,但听声音他情绪应该是突然就很低落……
“陈路安……”赵律叹了口气。
“陈路安什么,又要赶我走是么?”陈路安抱怨似地截了话,说。
这话说的,真抓心,赵律稍微用了点劲儿,捏了捏陈路安的耳朵,小声说:“你喝多了!”
陈路安亲了下赵律的脖子,感受到身下的人抖了抖,又闷闷地说:“我只是喝了酒,但没喝多,没醉,清醒着呢!”
“你脸皮这么厚吗?”赵律气乐了。
“嗯!”陈路安笑笑,在他脖子上蹭蹭,叹气:“脸皮厚点儿不行吗,我要是再端着,你就真不要我了!”
赵律没答这句,反问了陈路安:“你怎么来的?”
“我弟,他非要跟过来!”陈路安说,
“那华聘停呢?”赵律问了句。
陈路安停了两秒,说:“我说没他睡的地儿,让他找宾馆凑活一夜!”
就这么一瞬间,赵律突然有点可怜华聘停,大过年的,被陈路安逼的只能睡宾馆,多寒酸。
看来华聘停已经知道他两关系不一般了,赵律拉开陈路安:“你跟他说了?”
陈路安皱皱眉,似乎对这行为不愿意,又把人搂了回去:“他猜到的,很早就猜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的缘故,陈路安有问必答,就很乖。
“那你要进去吗?”赵律问他。
陈路安没吭声,赵律也不急,两人就这么静静靠了会儿,他说:“赵律,我听你话了!也回家评上了副教授了!”“明年开春我可以在大学任教!”
“嗯。”
“我们,还能在一起么?”陈路安忐忑地问了一句。
“……”
不能赵律说什么,陈路安就有点害怕,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赵律为难,他换了个法子,问:“我们慢慢来,可以么?”
“好!”赵律犹豫了会儿,答应了。
为什么答应呢?可能是因为陈路安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所有人都告诉他要好好生活,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有陈路安接纳他,好的不好的他都接纳,陪着他一起。
换句话来说,别人做不到的,陈路安能做到,而且,这么好的宝贝,丢了实在可惜……
陈路安本来就喝了不少酒,赵律把人领进屋,基本上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他把人带到主卧,就转身出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就进了浴室。
他潦草地吹完了头发,进卧室的时候愣了一下,他记得他没关灯,过年都是点灯通宵,没有关灯的说法
他正想着,下一秒被陈路安摁在了衣柜上,他背对着陈路安,教陈路安把他脸贴着墙。
“不要乱动!”陈路安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故意撩拨。
赵律也真的不敢动。
他现在何一个动作,大的小的细微的, 也许在眼下这种姿势下, 都会变成一种回应, 既然不敢有反应, 那更不敢有什么会让陈路安认为是回应的动作。
赵律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眯缝了一下眼睛,看着他,说:“陈路安,今天不合适……”
陈路安捏捏他的脸:“叫我什么?”
赵律皱了皱眉头,忽然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招惹了陈路安的什么恶趣味,还是说陈路安就有点嗜好,是他不知道的?
陈路安低头去咬他耳朵,哄他:“脱衣服!”
赵律耳朵脸“腾”地红了:“大过年的,你不会真的要……?”
陈路安不理会,加重了力道:“我等了好久,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赵律不想理这个恶趣味小屁孩,他看着那道透光一束光的门,虽然不想跟酒鬼做……
算了,早死早超生,赵律闭上眼睛着手指开始脱衣服。
他刚洗完澡,屋里又开了暖气,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
他缓慢地解开扣子,露出好看的肩胛骨,陈路安轻声笑了下,赵律吓的手一抖,脸顿时白了,转过头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叫陈路安把嘴堵上了……
这也就算了,那狗东西一只狗手天漫不经心地轻轻摸了两下。
赵律生理性地往后缩,死死捏着陈路安的脖子不让靠近,恶狠狠地说:“你他妈少干这种流氓事儿!”
“别动。”陈路安小声呵斥。
赵律羞耻地停在原地,眼睛闭也不是睁也不是,眼里含着些许羞耻:“你他妈别太过分,等我知道你没醉,老子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陈路安笑了下,说:“好。”
“好啊!你真没醉?”赵律放弃挣扎,把裤子也脱掉。
刚说完这一句,外面就响起了烟花爆竹声,十二点了,过新年了。
迎着外头的亮光,陈路安松了手,把人转过身,郑重其事地说:“哥,我爱你!”
没等赵律来得及说什么,人就被抱起来放到床上,赵律跪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
过程嘛,有点疼,赵律忍不住骂了两句,然后就被陈路安抱住了。
陈路安前胸紧贴着赵律的后背,把人圈在怀里,他咬着赵律的耳朵,说:“哥,我爱你,好爱你!”
赵律还是没吭声,他想说他也爱,但是这姿势确实不太适合,好歹要面对面,况且,陈路安喝醉了,自己在说这爱不爱的,明天天一亮,人不记得了,多少显得差点意思……
事后已经两点多了,陈路安抚摸着他的腰线和尾椎,低声问:“酸不酸,嗯?”
赵律翻了个身,懒得理他,昨晚前戏潦草,但也折腾得不轻,这话要怎么回答?反正他拉不下这个脸:“滚你妈的,睡觉!”
陈路安叹了口气,把赵律搂在怀里,解释道:“我跟你说了我没醉,清醒着呢,是你不信!”
“忽悠傻子呢?”赵律白了眼。
认错不行,那就撒娇,陈路安一头埋在赵律脖子里,讨好地蹭了蹭:“赵律?”“哥……”
他也没生气,就是有点拉不下脸。
赵律转过身,给陈路安提了提被子,又往人怀里钻,嘴硬道:“少他妈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睡!”
赵律一直有点儿迷恋疼,那时候他往死里作,疼了就爽,病了才开心,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觉得自己活着。
但最近他那种自虐倾向已经轻了很多,不管是身理上的,还是精神层面的,说起来,还是从陈路安出现开始有了这样的转变。
只要陈路安在,他这症状就好很多。
过了会儿,赵律赵律转过身对着陈路安深吸了口气,才开始吐露心扉,说:“陈路安,我那时候好疼啊!”
“我知道!”陈路安包赵律抱紧了。
“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么?”赵律问了一句,不等陈路安开口,他就自己说出来了。
赵律说:“我在想,陈路安,你会什么什么心情,我在想,我要陈路安永远记得我!”“我想的是你,全都是你……”“陈路安,差点……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陈路安心跟针扎一样,不敢去想那天的事儿,拍着赵律的背哄他:“没事儿,现在都过去了,陈路安活生生地在你跟前,都过去了!”
“陈路安,能原谅我么?”赵律笑了下,泪眼婆娑地问他。
陈路安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他问:“这回棺材板按实了么?”
赵律没敢吭声,他不爱哭,但这会儿就是忍不住,陈路安拍着他的背,说:“有什么事就说,都窝心里谁知道?”
“我说了!”赵律小声道。
陈路安叹了口气,有点无可奈何:“是,你说了,你他妈说完就挂了,能听我讲两句么?”“凡事有始有终,你也得让我折腾明白吧,就这么不把我当人?”
“怎么说着还生气了?”赵律说。
陈路安就好像一个提线木偶,喜怒哀乐尽在赵律手里,他说:“没生气,就是心里不舒服!”
“我还以为我们就这样了!”赵律有些鼻酸,万一真就这么分了,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