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梅不止渴》谢明望

22、早安吻

　　赵律愣了愣，没等给出个回应，陈路安迅速亲完脸跑路：“我今天发工资，后天周六放假，咱两出去玩吧！”
　　“操！”人没影儿了，赵律有些无奈，摸了摸脸，趿着鞋走出了堂屋，喊了一嗓子：“去哪儿啊？”
　　“你看着办！”
　　隔天，赵律上午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陈路安正站在窗户旁边往外看。
　　赵律没有叫他，只是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水坐到院子里。
　　对于陈路安，他现在有些乱。
　　喝完水放下杯子，陈路安走了过来，又一把搂住了他。
　　赵律迅速躲开，不料想陈路安搂紧了，一巴搁在赵律肩膀上：“这叫谈恋爱，你逗我玩呢？”
　　“没。”赵律紧张地屏住了呼吸，陈路安依旧没有松手，故意在他背上搓了搓：“那怎么了，一大早就开始躲我？”
　　“不知道！”赵律偏过头，吐了口气，说：“我有点儿……弄不明白。”
　　“弄不明白就先不管了，不是所有事儿都是马上能弄明白的！”陈路安突然转了性，会安慰人了，他说：“想好了去哪儿玩了？”
　　“嗯，去海洋馆！”赵律夺点了点头，但还搂着他没有松手。
　　“海洋馆？”陈路安万万没想到，第一次约会这人居然打算在海洋馆过？
　　陈路安看着赵律，乐了：“你怎么跟小孩儿一样？”
　　赵律有点儿想推开他，毕竟昨天刚有过一些不太要脸的接触，现在就这么搂着不撒手，容易让他往昨天的感觉上靠，万一有点儿什么多余的反应，就不太合适了。
　　“咱俩要不先吃了早饭，再说去哪儿？”赵律推脱。
　　去海洋馆也不是不可以，陈路安捏了捏赵律的脖子，摇头否决：“不用，就去海洋馆！”
　　陈路安松开了他，但在赵律松了口气，准备走开去换衣服的时候，陈路安又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赵律回过头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陈路安已经凑了过来，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然后就那么定着了。
　　赵律跟他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赵律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什么意思？”
　　陈路安咬了咬嘴唇，再一次贴了过来。
　　这次就非常那什么意思了，赵律感觉陈路安的唇刚贴上来，自己就直接被撞到了门上，后脑勺都在门上磕了一下。
　　“早安吻！”陈路安揉了揉赵律的脑袋：“午饭我我就不回来吃了，上回的嫌疑人抓着了，我去派出所看看！”
　　“哦！”赵律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
　　陈路安看着他笑：“你应的挺爽快啊？”
　　本来他就打算吃完早饭，去趟医院，既然陈路安要去派出所，他一个人也没什么吃的意思，干脆一起出门。
　　赵律拍拍陈路安的手臂，跑进院子收拾了杯子，一边说：“正好等我，我也要出个门！”
　　陈路安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有点可爱，但还是乖乖等在了院子里，顺便问了句：“你没工作，你能去哪？”
　　“去医院看看，小宗他爸前天又进去了，我去看看什么情况！”赵律穿好鞋，摸了摸裤兜发现没拿手机，又跑了回去，再出来的时候说话都带喘了。
　　陈路安一只手拍了拍赵律的背，给他顺顺气，顺便推着他一道走，另一只手打开了院门：“行吧，那你记得问问他保送的事，看看他自己有什么打算！”
　　“恩！”赵律点点头，总算缓过来了？
　　赵律刚跑回来的时候，带着他洗发水的味道，这会儿离的又近，陈路安不禁心猿意马起来，顺嘴就说出了一直想问的：“我总觉得你对劲儿，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
　　比如说他好端端，又不是因为喜欢，那为什么要和自己谈恋爱？既然都要谈恋爱了，为什么又不让碰？
　　陈路安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头有古怪。哪知道赵律压根儿没听进去，两手一拍，直愣愣地看着陈路安：“遭了，没给八万放狗粮！”
　　没听见就算了，省得两人聊着尴尬，又好几天说不上话，陈路安乐了：“没事儿，八万膘肥体壮的，半天饿不死他！”
　　赵律没法反驳。
　　陈路安说的也没错，八万比他刚来的时候胖了好几斤，个头都大了一圈。
　　陈路安拍了拍赵律的肩膀，催促道：“走吧，我饿了，咱们俩吃饭去！”
　　“我们不顺路！”赵律有点无语。
　　陈路安不理解，又不是着急到连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再说了，不顺路归不顺路，这跟吃饭有什么关系？
　　“这跟一起吃饭有什么关系？”陈路安耍无赖。
　　你他妈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也不看看几天？赵律实在是不想大早上的开口骂人，就掏出手指指了指时间：“十点零八了，你还去不去派出所了？”
　　“去啊！”陈路安答的理直气壮。
　　这脑回路，真他妈服了，赵律叹了口气，好说歹说：“那你别在这晃了，赶紧去，你忙完了还得赶过去给别人补课呢！”“别墨迹了，赶紧的！”
　　“行，那我走了！”陈路安指了指反方向。
　　“去吧，去吧！”屁事真多，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嘴碎。
　　赵律打了个车去医院。
　　“……你干嘛呢？”赵律看着李晓宗蹲在楼道里，提着水果篮和牛皮袋子进了病房里：“蹲这儿，跟个土拨鼠一样！”
　　李晓宗没说话, 起来后跟着赵律，走到病房门口靠着门框，过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哥，谢谢你！”
　　李晓宗他爸睡着了，赵律也没舍得让醒过来，从牛皮袋子里扯出了一件外套，新款的黑色运动外套，专门给李晓宗买的，李晓宗不喜欢花里胡哨的的东西，黑色更合他心意：“晚上记得穿上，容易着凉！”
　　“我有校服，不用你给我买！”李晓宗皱了皱眉，没接。
　　“这都入秋了，你穿着短袖不怕冷了？”赵律也懒得废话，把外套扔过去：“买了有一段时间，不是我的码数，紧了点退不掉！”“你穿着刚合适！”
　　“……”
　　“王姨呢？”赵律问了句。
　　李晓宗想离他哥更近一点，站到了赵律身后，说：“她回家做饭去了，等会儿来送饭。”
　　赵律点点头，拿了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两度：“上回是阑尾炎，这回是什么？”
　　“呐，这是拍的片子。”李晓宗把拍的ct递了过去：“医生说是肝脏出了点问题！”
　　“放那吧，你给我看我也看不懂！”赵律看了眼，没接。
　　上回赵律住院，医院从早到晚的空调，差点没给他吹中风，看李晓宗穿那么少，忍不住操心：“别感冒了，穿那么少！”
　　李晓宗点点头：“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学校，也冷不到哪儿去吧。”
　　赵律没好气地拍了李晓宗的肩膀：“就是怕你成天两边跑，指不定感冒了，而且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能少来就少来！”
　　“知道了！”李晓宗勾了勾唇，慢吞吞地把外套穿上。
　　“真够磨蹭的。”赵律上去给他迅速拉上拉链，整了整衣领，问：“陈路安跟我说了你报考的事，你什么个想法，说说看！”
　　“清华和复旦！”李晓宗平静地说。
　　“有想法，不会很难么？”赵律想了下@这要是搁自己身上，想都不敢想。
　　李晓宗看他一眼，笑着摇摇头，示意赵律放心：“不会，我成绩好，拿过几个奖，有这个资格！”
　　果然有出息，赵律乐了，摸着李晓宗的头打趣道：“果然聪明就是好，不像我，读书读到头屁用不顶！”
　　李晓宗低着头，耳朵红透了。
　　除了不好意思，李晓宗更多是心疼：“哥，你别这么说……”
　　赵律听完就给李晓宗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夸你呢，你纠结个屁！”
　　“……”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要成天纠结这个纠结那个，还活不活了？”赵律看了他一眼，回到了保送的话题上：“想好报哪个血战了？”
　　李晓宗停了两秒，说：“保送清华是本科，保送复旦是本硕博连读！”
　　赵律又不傻，自然明白他在两个学校之间犹豫不决：“清北复交，都是好学校，那你想报哪个？”
　　李晓宗抬头看着赵律，没说话。
　　他其实不想保送，甚至不想出省，可赵律不希望他这么做，那他就不能。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复旦，本硕博连读，而且复旦大学的临床医学学科在国内属于顶尖水平，前身是上海医科大学临床医专业。”
　　“你对当医生感兴趣？”赵律冷不丁地问了句，其实他潜意识以为李晓宗是为了他爸，才有学医的想法。
　　李晓宗愣了下，其实他想的是，赵律不喜欢医院，以后他生病了，自己可以有能力照顾他。
　　“恩，治病要很多钱！”李晓宗继续说：“而且本硕博连读，只要不犯错，就没有什学习压力，医生越老越吃香！”
　　“好小子，比我聪明多了！”赵律搂着李晓宗的肩膀，鼓励地说：“复旦好，那就复旦！”
　　李晓宗笑笑，又说：“问题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往学校提交材料比较麻烦！
　　“没事儿，不急！”赵律顺手摸了摸李晓宗的脑袋：“回去我就问问陈路安！”“吃完饭了么？”
　　“恩，豆浆油条！”李晓宗点点头。
　　“也是，都快十一点多了。”赵律看了眼手机，停了两秒又说：“你看着点你爸，我先去隔壁楼看看！”
　　李晓宗看着他没吭声，赵律解释道：“有个朋友住院了，我去看两眼！”
　　“那你去吧！”李晓宗看向了别处。
　　突然那么一瞬间，赵律感觉有点不对头，想了想没想明白，就说：“行，有事给我打电话，别一声不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