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纸鹤与纸飞机》柠檬碰汽水

15、第 15 章

　　七中期中考试到学期第九周末就会进行，周殊这些天都沉迷于研究物理题，她总是下了课就执着做题。

　　她想要把成绩提高上去，因为她知道只有把成绩提上去了，和他就不会相差太远。

　　而龚琪每次趁着课间长的时间会来二班找她，她会拿着物理错题本过来，周殊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就把座位让给她。

　　龚琪来了三次，都是隔几天过来，现在她身上带了糖果，还分给了认识的人，在一次帮她复习的时候，陈恒给了所有人，顺道也给了她一颗。

　　之后，她会羞涩向周殊炫耀：“周殊，这是他给我的糖果啊，我吃在嘴里真的好甜好甜。”

　　周殊看着龚琪，没有说什么话，因为他的糖果，她是舍不得吃，也不能吃太多甜的东西，偶尔吃还是可以的，只是觉得吃下去就没有了，他送的她想要留下来。

　　“周殊他给我复习了啊，我真的好感动，但是我会不会太主动了啊，我不能让他讨厌我，可不能还没有成为同班同学反而让他不喜欢来，以后我过几天来找你吧。”

　　“对了周殊，你要记得给我让座啊，我怕去了好尴尬，而且站在他旁边又紧张，特别是他的声音，好苏好温和，我好喜欢啊。”

　　同样都是暗恋者，可是她的暗恋好卑微，不能让它流露出来。

　　龚琪喜欢陈恒，而周殊知道她的喜欢后，再怎么喜欢也不能明着说出，只能在心里默默承受。

　　少女时候的喜欢是青涩的，同时她还有很多顾及要考虑，不能像龚琪那样直接偷偷去追，去接近。

　　陈恒他真的很好，如果问周殊什么时候对他有好感的，可能是开学时候第一次见面，再则就是升旗台上见到穿着一袭黑衬衫的少年，他站在台上，光阳照他身上，略微成熟又闪闪发光。

　　那个时候她的心见到他时就不停在加速，是见到那异性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最能确定的是周殊喜欢的是撞到他的自行车，陈恒将她扶起，还修理了车，那一次她对他的好感度直升，就在心里慢慢滋养着颗暗恋他的种子。

　　后来，陈恒给她糖果，她就偷偷珍藏了四颗，被她装在皮卡丘的糖果瓶里，而且她还像个小偷，在龚琪那边得到陈恒以前的消息，那一刻消息涌入她脑子，记在她心里。

　　对他的喜欢慢慢上来，可是自己的情况周殊明白，她知道龚琪特别喜欢他，而她只是刚喜欢上他的其中一个暗恋者而已。

　　没有什么重要的，可对周殊来说是平生第一次喜欢。

　　但龚琪很优秀，她的喜欢可以对人透露，而周殊做不到。

　　和她相比，周殊是躲在暗处的，只能偷偷去进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努力跟上他的步履。

　　其实周殊挺羡慕龚琪的爱意，有目标有想法，而她不能坦荡表现出喜欢陈恒来，相反之下会帮郑意。

　　如果……如果陈恒后面真的会喜欢龚琪的话，那她就把爱意藏在心里，慢慢试着去淡忘他吧。

　　所以龚琪来了，周殊会站起来，去到陈恒前面的位置坐，郑意的同桌每次下了课就往外跑，很少待在班里，她就坐在他那边，和郑意坐一起。

　　郑意正在背《荆轲刺秦王》的文言文，她默念的时候不管身边发生什么事情都懒得去理，念完这才注意到周殊坐在她旁边了。

　　她微微侧着身，就看到龚琪正在问陈恒物理题，陈恒还讲得特细。

　　这种情况，郑意想都不用就知道什么情况，男女之情呗。

　　但她和龚琪相处起来，她总觉得特别不自在，感觉和她谈不上朋友，所以她过来的时候，郑意都没有去打招呼，而是做自己的事情。

　　“周殊，话说今天放学我们出去外面吃吧，我记得学校对面的商业街开了一家鱼粉，吃完再去趟书店拿英语周报怎么样？”

　　郑意想起来要去书店拿下英语周报，前几天她们都在书店预定的，今天刚好可以拿了。

　　周殊做着题目，可是不知怎么，她总是分心，低头在看题目，手握着圆珠笔，都无从下手。

　　“那这道题目只要代入公式就能解出吧。”

　　“是的，v—t图象的物理意义是反映了做直线运动的物体的速度随时间变化的规律，你这题很明显就代错公式了。”

　　“好，谢谢陈恒，我下次不会犯。”

　　……

　　后面他们的对话总是传到周殊的耳边，她坐在陈恒前面，表面上是在思考题目，实际上总是分神，她专注不了，有部分时间在听他们的对话。

　　郑意看到她做得那么专心，这是想得有多深啊，才会听不到自己的讲话声，就用手指扯了她的校服，把她从思考的思绪中拉回来。

　　周殊转头看她：“郑意怎么了？”

　　郑意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说了句：“印证那句话，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周殊你这是想得多深啊。”

　　后面的声音依旧在持续，周殊很平静问了郑意句：“怎么了？”

　　郑意听她问出这句话，只能把刚才的话重新和她说下，周殊这才知道。

　　“好，那我们去吧。”

　　——

　　放学时候，她们到五谷鱼粉去吃，那边刚开张，生意还不错，来这边都是学生，老板还在门店前放个门型展架，最上面写着两行打字“新店开张，吃鱼粉送饮料”。

　　走进去后，就找个空位坐下，郑意和周殊同时看在贴在墙上的菜单，最后两人一致选了招牌原味鱼粉。

　　“老板，我那碗不要加辣不要加葱。”周殊走过去和老板说。

　　老板就纳闷了，鱼粉不加辣不加葱没灵魂啊：“那要不要加酸豆角呢？”

　　周殊摇摇头：“也不要，就平淡点好。”

　　老板因为客人多，也没有选择多问：“行，我记住了。”

　　她重新回到座位上，看见桌面上有两瓶冻得冒雾的可乐。

　　对面的郑意把可乐开了，喝了口：“周殊，这可乐不错啊。”

　　周殊把它拿去换成瓶矿泉水，郑意皱下眉头：“怎么不喝可乐呢？”

　　她笑了笑:“我不能喝冷的，也很少喝饮料。”

　　郑意最后才想起她一件事情来：“怪我，下次我注意点了。”

　　——

　　深秋时节，昼短夜长，加上晚放学，吃完饭已经六点出，天变得昏沉沉，头顶的月亮也出来营业了。

　　两人不慌不忙闲走着，七点才晚自习，一个小时拿个英语周报时间够的。

　　商业街这边到了晚上就变得热闹，而且这边城管不严，有很多小贩都在步行道旁这里开，两边的枫树叶正纷纷落下，枫叶被风卷起，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走周殊，我们去书店吧。”郑意吃得肚子很饱，挽着周殊往前走。

　　她看到枫叶的时候，还想起周杰伦的一首歌来，于是唱起：“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末的秋天，极光掠夺天边，北风掠过想你的容颜…”

　　周殊被她挽着走，正好有片叶子落下她的头上，，耳畔响起郑意唱的那首《枫》。

　　“郑意你是不是很喜欢周杰伦的歌？”

　　郑意刚好唱完，她想都不想就说：“很喜欢，我房间的MP3，里面都是周杰伦的歌，他的专辑也买了不少，可喜欢他了。等到上大学，我一定远赴周杰伦的演唱会。”

　　“周殊，你喜不喜欢呢？”

　　周殊边走边回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以前她读的学校，也有很多人喜欢周杰伦的歌，只是那时的她，孤身一人，没人可以说话，听歌好听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唱，但是没有特别喜欢哪个歌手而已。

　　“啊啊啊我跟你说，上周轮到我去广播站，我放了一天周杰伦的歌，你听到没有。”

　　郑意开学初就去广播站面试，本来想要拉上周殊的，但她怎么说都不要，只能自己去了，还好最后她被选上了。

　　出了私心就放周杰伦的歌。

　　周殊笑笑道：“我听到了，难怪每个周二，我都能听到，还挺幸福的。”

　　郑意听到满意的回答，就把头往她的肩膀上靠着：“瞎，喜欢我就把它安利出来，对了周殊你那个朋友，龚琪是不是喜欢陈恒啊。”

　　周殊动作一顿，秋风也轻轻吹起她的发尾：“你看得出？”

　　郑意：“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和行为是很难藏得住的，我都怀疑她和你做朋友是为了靠近陈恒的。”

　　“也是，陈恒学习成绩好，长得也好，在我们班算是大帅哥一枚，周殊你可得好好珍惜和学习好的帅哥坐一起了。”

　　——

　　晚上七点，天彻底黑下来，校园里灯光四起。

　　晚自习都是有科任老师坐班，高一高二的晚自习相对比较轻松，不像高三还要用来上课。

　　每天的晚自习大家必须到达，老师还要点名，不得缺席，周殊和郑意赶到这边的时候，也是刚刚好。

　　今天坐班的是英语老师，她拿张表格点名，点完后：“班长过来，今天晚自习的人数都到达，记得拿个班主任。”

　　陈恒上去拿，下来时，周殊不小心看到他，只见少年眉眼疏离，眼底好像藏着事。

　　来到她身边的时候，陈恒坐下来，身上有股冷气散发着，只听到他拉开椅子的声音比往要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陈恒坐下后，他看向我：“同桌，你明天能把这张表交给班主任吗？”

　　虽然教室只有四支大风扇，但是灯可以是安排了整整九排，倒是挺亮的，而周殊头顶正好有一排，就在他们两个中间的上面。

　　周殊听到他叫自己，或许比较敏感，她转向他，见少年的头发染着光，衬得格外柔，只是脸上还是冷漠着，她点头：“好…好。”

　　很简单，说了这句，就没有什么话可以聊。

　　手里捏着这张点名表，看了上面陈恒的名字，和她挨得很近，在她上面而他在下面。

　　和他成为同桌后，他们很多事情总能扯在一起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