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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惊!我的身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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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的有些简约的房间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撒在每一个角落。
涂清清迷迷糊糊想:失策了,昨天忘记拉窗帘。
习惯性的用手,捏捏自己的鼻梁。
捏着捏着总觉得今天的手,很粗糙。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护理了,涂清清把手放在额头,遮挡窗户透过来的光线。慵懒的说:“喵姐,帮我约个手部护理。”
“喵姐……”
声音从小变大,可喊了半天也没人理她,涂清清侧着过头睁开一只眼睛,眯着眼看自己的手。
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她的手哪有这么粗,指甲哪有修的那么秃。
晃了晃,确实是她自己的手!?
但是,她是妖,手怎么可能变粗糙?
瞬间清醒的涂清清,睡意全无,从床上蹦了起来,落地的刹那还差点摔了一跤。颤颤巍巍摊开自己的手,一入眼帘的,是双带有些茧子,骨节分明,很修长漂亮的手。
漂亮是漂亮,但是!
这分明是男人的手啊!
“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感叹了一声后,涂清清猛然愣住了,这分明不是她的声音,她怎么会发出男声。
慌张的看看周围,发现房间布局设施,完全不一样。
涂清清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疼,不是梦。颤颤巍巍的走到卫生间门口,推开门,冲到镜子前面。
一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完全改变样貌就算了,连性别的都变了。一霎那,她只觉得自己被五雷轰顶了,脑瓜子嗡嗡嗡的。
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镜子里的男人也跟着掐自己的脸。
试着用妖法变出自己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别说变尾巴了,连妖法都用不出来。
涂清清表情呆滞的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不是梦。变了个性别不说,连物种都变了。”
悲从心来的她,忍不住掉眼泪。
昨天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会这样。她就正常的拍了个戏,上了个班。刷了个微博,看了个热搜。
作为一只新世纪九尾狐,她一直恪守本分,战战兢兢,兢兢业业。虽然职业是万千宠爱的大明星,可她从来没有暴露过身份。
而且这种悄无声息的换身体,是哪个大能看她不顺眼吗。
越哭越伤心,哭得忍不住锤了镜子一拳。
艹,真的好痛,她地裂天崩的力气不见了。
镜中映照出来的青年,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
流下来的泪水,破坏了他水墨般俊美有些苍白的容貌,增添了些许脆弱感。
咚咚咚
“大少爷,您醒了吗?”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的声音,吓得涂清清一激灵,把眼泪全收了。慌乱的抹着眼泪,屏气慑息靠在卫生间门上。
“大少爷,如果您听见就请快点下楼,别让客人们等着了。”
声音再度传来,虽然说的字是请,但是语气却没有半分尊重。涂清清打开水龙头,胡乱的洗了洗自己的脸,企图清醒一些。
哗啦哗啦的水一直流,慢慢的,她理清了思维。
冷静下来后,涂清清看着镜子里的人。才发现那长相,那身段,妥妥就是为她的喜好量身定做的。
顾不得欣赏美貌,她现在只有两件事,一是搞清楚这具身体的身份,二是应对眼下的事情。
冰冷的水,顺着脸颊滴落到睡衣上。涂清清才醒悟,她需要换衣服了。
关掉水龙头离开卫生间,打开衣柜,涂清清看着里面的衣服有些崩溃。
清一色灰的黑的白的,甚至还有两三件道袍?
衣服就算了,可这道袍。
咚咚咚
“大少爷,您好了吗?”
“大少爷,您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
“大少爷,夫人交代,只给您三十分钟的时间……”
来不及多想,门口又传来了烦人的催促声,一阵接着一阵。烦的涂清清,只能随意拿了些衣服来穿。
刚脱下上衣,涂清清的耳朵就渐渐的红了。刷的一下闭上眼睛,全程闭着眼换衣服。
一边换还一边念:“我不是故意要碰你身体的,我只是在换衣服。”
就在门外佣人,等得两个眼睛都快把门洞穿的时候。
涂清清终于打开房门,从房间里出来了。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面色不善的佣人,忍不住皱眉。心里想,这人过得也太憋屈了吧。
佣人看见他终于出来了,转身自顾自的离去。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佣人给主子甩脸色。
见过奇葩,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徐清清有些怒火,谁还不是个小宝贝,凭什么要甩脸色给她看,更何况,她这具身体才是主人家。
这么看不起人,换做是在她早就给教训了。
想归想,到底还是没有摸清楚这具身体的底细,她现在连这具身体叫什么名字她都不知道。
真烦人。
……
楼下
佣人来到贵妇人王湘玲身边,微弯着腰道:“夫人”
贵妇人打扮的王湘玲,视线落饭桌其余的两人后,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怎么大少爷还没起?”
佣人微微点了点头:“夫人,已经起了。”
王湘玲抬了抬眼皮子,示意她下去。
这个弃子被接回来,已经让她被其他太太们明里暗里嘲笑了个遍。虽然在山中过个十几年,回到家中看起来也没什么攻击性,很多时候甚至挺温和,好拿捏。
这一个月来,正是因为这一点,王湘玲才会如此大方,让他过大少爷的生活。今天看来,也不是个善茬。
敢在别人面前,落她的面子。
以前她能用那个病秧子身体有问题,把他赶了出去,现在就能再赶一次。
敢在她面前耍手段,那就试试。
不过转眼一想,病秧子回来也不是没有好处。他死去的妈,可给他留了不少,包括那间别人看了都眼红的公司。
想到这里王湘玲禁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早晚她的儿子都会把它收入囊中。
神色恢复后,王湘玲又笑意吟吟的看向她儿子岑梧和她未来的儿媳陈晓月:“来啊,月儿你多吃点,第一次来家里,别客气。”
不愧是她王湘玲的儿子,一找就找了这么一个家世好,人又漂亮的媳妇。
更何况这位陈小姐家里,跟那病秧子妈留下公司还是合作关系。
如果能借进入那间公司,就可以逐步开始挖断它,渐渐吞并。甚至可以加深岑陈两家的合作,一举两得。
“唉呀,月儿莫要见怪,岑云他平常就是爱睡觉,起的比较晚些。”王湘玲嘴上说着劝慰的话,可话里话外无一不是指责他懒,十一点还不起床。
岑梧听到母亲的话,瞬间领悟到了要点,立刻开口附和:“月儿,不好意思。今天你第一次来我家,就让你等这么久。我大哥,他平常就是这样了。”
话音没落下,涂清清就从客厅走向了餐厅,王湘玲坐在主位上,岑梧和陈晓月坐在两边。主位上的人都没开口,一时之间大家都看着涂清清。
陈晓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大哥。相貌出众,但很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涂清清停下步伐,气氛似乎不那么的融洽。
她刚才下楼的时候,就隐约听见有聊天的声音,感觉上挺微妙的,有些阴阳怪气。
涂清清不知道这具身体平常表现怎么样,她故意装作冷淡紧绷着脸,冷淡是最不出错的。她看这具身体的脸,也不像是个活泼的。
想了想这具身体出现的身份,涂清清调整好状态,进入最佳演员阶段,看看能不能套点话出来。
王湘玲最先反应过来:“岑云,你终于来了。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梧儿的女朋友,陈晓月小姐。”
涂清清随意的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陈小姐好。”
陈晓月回以点头示意:“岑大哥,中午好。”
岑梧也连忙喊了声:“哥。”
“好啦大家都别客气,坐下来吃饭。今天是月月第一次过,别这么拘束。”
王湘玲像是慈母一般的招呼着,心底却在嫌弃岑云,没有主动和他们母子打招呼。
为了避免喊错称呼的尴尬,涂清清听了岑梧的招呼,才王湘玲和岑梧道了声好。
大步走过去直接坐下后,心中给这具身体的身份打了勾勾。
很好,她已经知道了这个身体姓岑,名叫岑云。是这个家的大少爷,虽然有钱却是个有点卑微的大少爷。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佣人,对他恶意那么大。
饭桌上,其余三人聊的热火朝天。只有涂清清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寂寞的吃着,没人跟她搭话,安静做一个卑微的第四者。
饭菜虽然好吃,但是分量有点小,涂清清暗自可惜。
过了许久,大家都吃着差不多了。
王湘玲斟酌了一下,才带着笑意,看向涂清清喊道:“岑云,我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岑云……”
涂清清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王湘玲是在喊她。
王湘玲见他不理自己,心中的怒火开始变得越发旺盛,但她仍然很和气的再喊了一次:“岑云,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想让梧儿进你公司,让他帮帮你。”
“岑云?”
涂清清还没习惯身份的转变,听着周围都没人应,这才意识到王湘玲是在喊她。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王湘玲的眼睛,可就在注视到王湘玲的那一瞬间。
她听到了一个,很不友善,甚至有些恶狠的声音。
[岑云这个病秧子,该死!]
[看我不把那病秧子的公司,给挖到手!]
涂清清一瞬有些懵逼,她看着王湘玲,认真想了一下。岑云是她,病秧子可能是骂她,这些话已经可以大胆的拿上台面展示了吗?
这就是当代的有钱人,爱了爱了,真是令人感到智熄。
怪不得佣人会这么看不起人,原来是有人授意。
就说呢,看起来都挺和气的,原来在饭桌上等着拿她开刀。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涂清清当即拉下脸:“免谈,我不会把公司给你的,不用骂我病秧子。”
话音未落,桌上的人全部看向她。
王湘玲差点崩不住脸上的笑意,指甲狠狠的掐了一下掌心,心中大骇。她刚才,难道把骂他的话也说了?
仔细想了想,王湘玲又冷静了。刚才绝对没有说出口,她忍耐着没有发作。
剩下的两人心中不解,岑云为什么要这样说。
短短几秒钟王湘玲心里已经百转千回,想了很多东西。声音带着些无奈和慈祥,话里赶紧撇清:“岑云,你在说什么呢。你这孩子,真是的。我只是想让你弟弟,帮帮你而已。你看你多年没接触过这些事物,担心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涂清清低头吃下最后一口虾肉,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家待的,跟勾心斗角八百回的宫斗剧一样。这人不去演戏,真的浪费良才。
明明刚才还开口辱骂,现在就装的多么无辜。去演戏肯定能拿个变脸天后奖。
涂清清抬头认真看着王湘玲,就在视线相交的瞬间。她又听见了那个叨叨絮絮,咬牙切齿的声音。
[真奇怪,今天那个病秧子怎么跟以前不一样。自打回来总是装作一副温文尔雅无所谓的样子。呵,现在终于暴露本性了。]
[装,就会装,当年就应该病死在山上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