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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相亲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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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的少年因为定婚店的事务,又一次化身高中生,来到了清河高中,转到了虞兮之的班级,在解决姻缘问题的同时,去看了苏禾生前的“好友”虞兮之。
休学两年的虞兮之好像和苏禾日记里的描述不太一样了。整日都呆呆的坐在角落里,像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她经常看向窗外,透过窗户,好像在认真的看着什么,偶尔还会不由自主的流泪。在虞兮之的表情里,好像更多的是空洞无神。
韦煦尝试过接近,回应他的永远都是极度礼貌的微笑。确实不太爱说话。
他发现,虞兮之对所有人都会保持极其疏远的社交距离,没有朋友,只有在放学父母来接她的时候才会松懈下来。她好像在刻意地与人保持距离,不主动,不接近。
他曾刻意地试探过兮之,故作自来熟地和他搭话。
“看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你们没有朋友吗?”
兮之奇怪地看着他,勉强张嘴说了句,“他们我都不认识。”一如既往冷清的眼神,却真诚地莫名让人心纠。
印象最深的是那次。她哭了,在他面前。
“诶,你们听说过吗?”
“什么?什么?”
“我们学校之前有个学姐跳楼自杀,就在我们前面那栋楼。”
“啊?真的吗?为什么跳楼啊?太恐怖了吧。”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十班那个休学生是那个学姐的朋友。”
“休学生?难道是那年休学的?”
“好像是,不会和她有关系吧?”
······
虞兮之躲在拐角处,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朋友?自杀?”她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既不惊讶也并不疑惑。
可是,泪水就像是断了线,胸口钝钝的疼,像是少了一块什么,却总是想不起来。
她越哭越凶,靠着墙壁缓缓蹲了下来,把头埋进臂弯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躲在阴暗的角落,舔舐伤口。
在她身后的韦煦看见了,也听见了。他冷漠地看着虞兮之自言自语,又看着虞兮之呜咽哭泣。他憎恨自己的共情能力,憎恨自己在虞兮之痛苦的时候想要上前抚慰的冲动,他又憎恨虞兮之的虚假,憎恨虞兮之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那双无辜且空洞的眼睛,那种一眼望到底的空,让人窒息。
韦煦捏紧了拳头,走到虞兮之的身后,用鞋碰了碰她的鞋,“喂,还哭呢?上课铃都响了。”他笑着看向她,明明是没什么温度的笑容,却深深的留在了她的记忆里。
“韦煦,韦煦···原来真的是他啊。”虞兮之踢着路边的石子,反反复复念着韦煦的名字,好像是什么宝贝。“果然是个奇怪的人呢。”嘴里虽然这么说,微扬的嘴角却不能骗人。
模糊的记忆中,奇怪的光,不达眼底的笑此刻和韦煦完全重叠上了,那样的笑,是噩梦的开始,也是噩梦的救赎。
高三那年,偶然在过道上听见的苏禾的名字,和韦煦的笑。那一天晚上,她在梦里梦见了一个名叫苏禾的女孩,明朗的,恐怖的,和她说笑,坠楼,各种画面光怪陆离,交织在一起。她半夜惊醒,再次入睡,梦里是逆光的韦煦,在对着她笑,好冷,又好温暖。
从此以后,她反复做着这些梦,今天终于将那笑对上了人。兮之有些雀跃,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开心,心脏,感觉怪怪的。
“唉,算了,不可能的,别想了。”说着便到家了。
“兮之啊,这么早回来啦,相亲怎么样啊?”虞母听见开门声,立刻从厨房里窜了出来,一脸的八卦。
“啥事没有,人家看不上我。”虞兮之随便编了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是吗?看来那个婚介所也不太行啊,听说很灵来着。”虞母嘀咕着。
“人家大总裁怎会看上我一届普通老百姓。”兮之撇嘴自嘲。
“什么?大总裁?不是公务员吗?”虞母瞪大了眼睛,“果然是骗人的么?”
“什么跟什么呀,算了算了,我睡觉了去了。”虞兮之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趿着拖鞋转身就进了房间。
“睡睡睡,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虞母很恨铁不成钢地冲着兮之房门喊着。
韦煦颓丧地回到家,全身散发着飕飕的冷气,阴郁的桃花眼耷拉着,满脸都写着“我很烦,别惹我”。
韦朔坐在客厅沙发上,刚想打招呼就立刻闭嘴了,呼,幸亏我有眼力见儿。
“嘿,我亲爱的哥哥,听韦朔说你相亲去了?还顺利吗?”韦朗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一脸幸灾乐祸,讨人厌地挑着眉毛。
韦煦静静地看着他,冷笑着朝他头上捶过去。
“哎呦我去。我招你惹你了?”韦朗痛得跳脚。又遭到一顿毒打。
韦煦发泄完了,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