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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章 ...

  •   自从王楠离职后,她也随之从总监的机要秘书变成了闲置秘书。新总监上任自然是带了他的一派人员。树倒猢狲散,当初和她交好的几个公司里同等级别的同事也相继巴结新上任的总监,全当她是隐形的,偶尔总监想起她也就是收发一些不重要的文件。她领着普通小职员的全日制薪水,做着着小职员兼职的活儿,从前的机要人员倒是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因此,她萌生了辞职的意愿。有时她一个人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发呆的时候就觉得王楠走得也忒不仗义了,好歹他们也是共事一场,走了也不安排安排。她现在的境地就等上司下达最后通牒让她卷铺盖走人了。说句酸腐的话,也许是她和赛斯国际的缘分尽了。

      她不是个愿意‘苟且偷生’的人,将就的工作,她不愿意做。不出一周,她还是自己提交了辞职书,这次是真的和赛斯国际彻底的断开了。走得时候她抱了整整一箱子的东西,里面多是各式各样的文具和书籍。这份工作她是认真付出过的。

      辞职在家的她没有急着马上开始找下一份工作,反而是悠闲的陪着陈逾静。她总是因为工作繁忙而不能自己带孩子,现在她有空了,趁着这个时候想多亲近亲近孩子。陈母是家庭主妇,退休在家多年,先前她总是抱怨陈念北太忙不知道疼孩子,现在她闲下来带孩子了,陈母又说她不知柴米油盐贵,不赶紧找工作补贴家用。陈念北被说的哭笑不得,只得好声好气的应下,说她会赶紧找的。其实,她明白陈母对于她一直不愿意接受她安排的相亲而闹脾气。只是,她不愿意就是不愿意,谁逼也没有用。

      陈逾静的生日快到了,她想带着孩子去S市近郊玩几天,权当是旅游散心。很久没体会过慢生活的她很是期待。为此,她特意提早和陈父借车。好在陈父没有什么微词,说借也就借了,还特意嘱咐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玩要注意安全。

      出发前一天,她意外的收到了崔胜贤从韩国寄过来的礼物,还有对孩子的祝福语。她有些开心,也有些酸涩。这种远距离的亲情,孩子能记得多少?当她把礼物交给陈逾静的时候,孩子很开心,这点她很欣慰,只是孩子没有提及一分一毫有关父亲的消息,果真,她猜到了爸爸这个角色可能对于陈逾静来说不过是一个带有性别色彩的字眼。

      这次旅行她带孩子去了江南古镇。游山玩水虽说畅快淋漓,可是孩子太小,不适合。她觉得小桥流水人家的恬静也别具一番风味。

      初夏的江南正值多雨的季节,她带着逾静正走在古镇街巷时,突然下起了急雨。她连忙脱下外套罩在孩子身上,抱起她小跑着找地方多雨。等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屋檐躲雨时,她早就淋成了落汤鸡,浑身上下都是一块块的水渍,斑斑点点好不狼狈,头发也因为淋湿的关系一撮撮的黏在了一起。逾静看到妈妈的样子,忽然笑了,陈念北看到故作生气的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子,装腔作势的说道:“小东西,让你嘲笑妈妈。”说罢挠起了逾静痒痒。逾静从小怕痒,止不住的哈哈大笑,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在这雨季反而一扫阴郁,看着倾盆而下的雨似乎都轻快了。孩子痒的受不了开始讨饶了,她断断续续的变笑边说:“哪有嘲……嘲笑,我是笑……哈哈……笑妈妈漂亮。”花言巧语这类,总是百试百灵,陈念北心情本就好,被这么一哄更是锦上添花,“小嘴真甜,妈妈淋湿了怎么会漂亮。你不说实话,该罚!”说罢,继续在孩子身上挠痒痒的‘作恶’。

      许是孩子着凉了,一声喷嚏终止了她们母女的玩闹。陈念北因为贪图方便和凉爽,只给逾静穿了一条中裤,一下雨,气温凉的厉害,孩子年纪小容易受凉。她拿起外套欲给孩子套上,只是在躲雨时已经将外套淋了个半湿。此时罩在孩子身上只是添凉,不能起御寒的作用。看着半湿的外套,她有些自责自己的失误。

      恰巧这时,一件宽大干爽的外套盖在了逾静的身上。“我的外套是干的,也挺保暖的,给孩子披上吧。”

      说话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和陈念北一般大的男人,他脖子上挂着单反,看得出也是出来旅游的。她看到他身上的短袖,略有歉意的表示感激道:“真是不好意思,借了你的外套,现在是害你着凉。”

      那个男人笑了笑,“没关系,我看孩子可爱,也着实惹人喜爱,舍不得她着凉。”说罢,似恶作剧一般玩心大气的捏了捏逾静肉嘟嘟的小脸,又说道:“我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禁得起凉。况且这凉风也不算什么。”

      这么一说反而让陈念北更加不好意思,她看他喜欢逾静就让他抱着了。“什么皮糙肉厚的,你皮肤白,倒是细皮嫩肉还差不多。”陈念北看到他已经冷的双手搓臂,忍不住调笑了一番。

      他长相算是斯文的那一类,浓眉大眼,高鼻梁加上过于白皙的皮肤倒还有些混血的味道。被陈念北这一顿说笑反而逗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耸了耸肩,浅浅一笑,“被你发现了,不过这一阵雨下的还真是凉。”他看了看屋檐上滴下的雨水,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女孩,好似想起什么般突然问道:“你是等雨还是……”

      “等雨。”

      她一阵抢白似的回答,利落干脆。他略有疑惑的看了她有一会儿,似乎是希望看出点什么,可是她神态的坦然自若,让他只得用一句‘我也等雨’回应。

      逾静是个闲不住的捣蛋鬼,她无聊之时发现那男人的头发是自然卷,小手就开始缠起他的头发。一开始他是任她玩,可后来抓的疼了,弄得他轻呼一声,陈念北才发现小丫头的恶作剧。她连忙将孩子的手从他的头上‘解放’开,将孩子抱到地上,口气略重的训斥道:“小手不老实,叔叔借你衣服,你就玩他头发回报?把叔叔头发拔光,整成秃子了你怎么赔他?到时候叔叔把你头发也拔了赔给他妈妈一定不管你。”

      孩子也是可爱的紧,一听要用她的头发赔,她立马把罩在她身上的大外套罩到了头上,说:“逾静不拔了,妈妈不许让叔叔来拔我的头发。”边说边向陈念北怀里躲。

      这个样子把陈念北和那个男人都逗笑了,“叔叔不拔你头发,你不要怕。”那个男人抱起小丫头,扯开罩在她头上的外套和蔼的说道。“她叫什么名字?逾静?”男人转头问陈念北。

      “嗯,陈逾静。”陈念北笑着回答他。

      “很雅致的名字,你取的?”他又问道。

      陈念北松了松已半干的头发,点头说道:“雅致算不上吧,就是希望她能文静点,可好像恰恰相反,成天调皮捣蛋。”说到这里她看着逾静,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他逗弄了怀里的小丫头,回应她:“我觉得女孩子调皮点没有什么不好,活泼可爱的倒是真性情,真要是文文气气的太过于冷清酸腐。”

      陈念北只当他是面上夸奖,也不当心里去。客套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和谢意。

      急雨来的快走的也快,雨停了,天上还起了彩虹,阳光一下子就刺眼了起来。只剩屋檐下滴着的那几滴雨水,证明着刚来过一阵大雨。

      陈念北将外套从孩子身上解下,递还给他,“谢谢你。这雨停了,我也该走了。”

      他拿过外套并未穿上,只是挂放在臂弯,看了看右手上的表,随后问道:“时间不早了,这里也挺偏远的你怎么走?”

      “我的车停在附近。”陈念北回答道。

      “我没车,载我一程吧。”他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他知道很突兀也很唐突,随即连忙补充道:“放心,我不是别有用心。你看这是我的证件,我单位的联系方式,你不放心可以打电话确认,你要再不相信,我这里还有我姐夫的联系方式。”他从口袋里,背包里杂七杂八的掏出一推证件,最后连他手上的那块天梭表都压给了陈念北,以示清白。

      陈念北手上拿着他的一推‘证明’,笑着通通还给他,没有看一眼。“走吧,把证件放好。我没有不信任你,再说我举手之劳算是回报你帮逾静。”

      陈念北让陈逾静坐到后车厢,副驾驶留给了他。

      “说吧,你要去哪里?”陈念北边发动车边问。

      “随便找个酒店吧,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假期,我不想回S市。”他边细安全带边说道。

      “你是S市人?”陈念北以为自己在异乡遇到同乡了,可是看着他的面孔又觉得不像S市人,不禁有些好奇。

      “算半个S市人。我父亲是S市人,母亲是挪威人。不过我童年在S市度过。”他回到道。S市是童年的回忆,能回到故土有一种别样的乡情在心口,不是简单的快乐或者温馨可以解释得了的。

      陈念北觉得稀奇了,她怎么尽遇到这种和S市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外国人,还是各式各样的。不禁怀疑她上辈子大概是二战国际红十字救援队的。

      “我是S市人。我也准备找酒店,看来我们今天是一路了。”陈念北笑着说。

      “是啊那真巧。”

      “你说你在S市有个姐夫?”陈念北想起他之前有提到。

      他略微皱了皱眉,“是前姐夫,他们离婚有好几年了。我刚也是一世情急,把他也说出来了。其实他的联系方式我也不是很确定,毕竟我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了。”他很抱歉的看了一眼陈念北。

      陈念北耸了耸肩,表示没关系,“你姐姐是混血美女吧,你前姐夫倒是舍得。”陈念北的好奇心被挑起了,打开了话匣子,她倒是肆无忌惮的开始八卦了起来。好在他倒是不介意,“我姐姐就是S市人,我们家就我是混血儿。”

      陈念北愣了愣,笑道:“你们家挺复杂的啊。”

      他忽然笑了,不否认,也不确认,继续说道:“不过后来她带着我侄女回挪威工作了,也就因此我和我姐夫也不联系了。他们之间闹得也很僵,他们都是很骄傲的人,不愿意各自退一步。”

      “对了,八卦了你那么久,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陈念北说道。到了一个红灯,陈念北停下车后继续说道:“我叫陈念北。”

      “我叫David•秦,你也可以叫我中文名,秦琝莳”说罢还‘郑重其事’的掏出名片递给陈念北。惹得陈念北忍俊不禁的看着秦琝莳,“我刚辞职,原本的名片作废了。你要不嫌弃我还能掏出一张给你礼尚往来。”说罢就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交给他。这张名片还是她上次洗衣服的时候忘记拿出来的,要不是出门掏纸巾她还不知道她还‘珍藏’着这已绝版的名片。

      秦琝莳也笑了,他认真看了她的名片,“你原来在塞斯国际做过啊,还是秘书。那你应该认识我前姐夫。”

      “你前姐夫是……?”陈念北问道。

      “王楠。”

      这么熟悉的字眼,陈念北何止是认识,根本就是熟透了。“他是我前任上司,说起来还是我的伯乐。”这个世界很小,兜兜转转,怎么都能找到熟人的熟人。其实大家只是在一个圈子里走来走去,现在才打上了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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