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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九年 ...

  •   看了十五年等候鸟,突然想起来,我和你之间,也有一个十五年。
      工作没两年我就辞职去旅游了。
      我知道这很任性,但我仍然去做了,尽管我不再年轻。
      每遇到一个人,我都会把我们的曾经,当做故事讲给他们听。
      后来我不再提起,成了一个倾听者。很多人都会说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原本很伤情的氛围,到最后只剩叹息。
      顾之,我去了内蒙,那里真的有很大的蒙古包。有呼噜呼噜的风声,有成群连绵不绝的牛羊。
      尼罗河神庙,埃及金字塔。
      古老的神迹,永世不变。
      每一处都是风景,每一站都没有你。
      你说仙人掌活得久,会陪伴我所有喜怒哀乐,好的,坏的,不会转身离开。
      我靠在窗户边,听着十年的歌,窗外的飘雪和车内的旅人或是归途中的人,都很安静。车轨再怎么变,目的地也不会变。
      我知道你从未走远,但我再不快一点,江南的雪就要停了。
      我和顾之是幼儿园认识的。
      他说我是个聪明的笨蛋。因为老师刚教数字的时候,我老是把13写成31,怎么都改不回来,每次都被罚抄。
      顾之也被罚抄,他不聪明,他只是个简单的笨蛋,不会是真的不会。
      他甚至不会从1数到10。
      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讨厌顾之的,他名字笔画少,每次都可以早回家,即使他会留下来陪着我抄,我还是讨厌他。
      虽然讨厌他,但我很喜欢跟他玩,他玩游戏很厉害会护着我,过新年捡鞭炮的“战利品”也都是给我。
      “小耳朵,哥带你串门去。”
      是啊,他最笨的那时候,只会写自己和我的名字。我叫什么?
      我叫陈珥冬。
      小学的时候,顾之常年揣着零分试卷回家找个坑埋了,有回让叔叔抓着了,抄起衣架追了他两条街。
      这时我刚补完课回家,他踩着个单车骑得飞快,冷风灌进衣袖,一阵风似的走了。
      见是我,倒车回来,笑呵呵的说:
      “上车不?哥载你。”
      我没理他,转身就走了。
      那时候心气高的不行,也不喜欢顾之,邻居家的笨小孩。
      回到家我妈就扑了上来,两眼泪汪汪的,她说她好一阵后怕,幸好我没事。
      一番嘘寒问暖下来,才知道,我刚刚在的那条街,出车祸了,死的人里有顾之他爸。
      肇事司机磕药磕疯了,一连撞死了好几个人。我知道那叫毒品,学校刚科普完。
      顾之他爸,是一名人民警察。
      全世界好像瞬间静止了,我抬头看看日历,这是2009年夏,顾之十二岁。
      紧接着,风声,雨声,雷鸣声。隔壁传来悲怆的哭声,父母的无言叹息,沉重而缓慢,通通灌进了我的耳里。
      夏天的第一场雨,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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