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那灵风般的女子——何采衣（二）》流歌不逝

1、第1章

　　我很多次说了真的，神经质的——可在我眼里，她很真实。
我也很多次用了“——”号——我总觉得，我要时刻重新才能解释她。
我想，塑造出这样女子的，给了这样女子灵魂的作者，应该也是同样有灵性的。决绝的。
“怨憎会，爱别离，有求不得最言苦。采衣今日祝君这一生……”
　　“采衣祝君，一生，有求不得。”
她似哭似笑，语气里却有着几乎能溢出外头的喜悦：“阿寻，阿寻，他不是阿寻——阿寻从来碰不得玉容的，就是沾一点到唇上，他都能吐出来……他不是阿寻，不是！”
灯火和寒风中，她终于哽咽起来：
“阿寻……”
对着这个女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对方不是她的爱人，因为对方不是闻人寻——就祝对方有求不得——真是……真是……
可那语气里有着几乎能溢出外头的喜悦，那灯火和寒风中的终于哽咽……我恍然——她固然不知道对方是占了闻人寻的壳子，固然不知道对方不是刻意谋害——但她应是知道的——既然这个闻人寻不是真的，但他既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那真的闻人寻，在哪里？
只是如此，没有当场揭发——因为要——报仇。
而何采衣则笑了笑，忽然伸手，除下了一直带着的帽兜。
一张脸。
　　一张本该秀美光洁的脸，此时却被足足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从右额开始，横过眉心鼻梁，直到左颊，其中还有一道是划过眼角的，只差一点便能伤了眼球。而再看那伤痕周围凹凸扭曲的模样和形状，不像是被人用利器划的，倒像是由脸的主人，自个用钝器给慢慢毁了的。
“这是我自己弄上去的。三年前离开飞云城后，我找了一个异人学武，对方只要求我能证明自己将来不会为了其他事情分心。”
　　说到这里，何采衣顿了一顿，继而微笑。
　　曲峥云注意到了，那朵绽放在何采衣唇边的微笑并不难看，相反，较之三年前还更多了几分的平静和自信。
“我自然知道自己不会分心，可是对方不信……女人分心能为了什么？不过是男人，我在他说完之后就直接用指甲毁了自己的脸，对方果然立刻收我入门了。”
“那异人确实是一个厉害的家伙，也信守约定。虽然性情暴躁阴冷，动辄猜忌打骂，但却一直尽心尽力的教导我功夫，还特意弄了偏门的功法给我学，让我在三年之内……”
　　何采衣想了一想，然后伸出了一只早不复当年般漂亮的手掌，按在了实木桌子上。
　　倏忽之间，实木桌子仿佛变成了豆腐块，无声无息的便陷了下去，直至何采衣的掌背同桌面平行为止。
　　何采衣撤了手，一个边沿光滑的掌印便凭空出现在了桌子上。她看着掌印，微笑起来：“三年之内，我踏入了炼神期。”
“教我功夫的异人在知晓那个人弄出来的事情后，告诉过我一句话。他说‘这个世上有天才’。”她平静的说道，“这句话大抵是告诉我，如果没有意外，我大概就一辈子都无法再武功方面胜过那个人了……可是世上，并不只有武功，不是么？”
　　何采衣缓缓道：“我只要保证，我能够在面对对方的时候有能力逃跑，并且在对方虚弱或者没有防备的时候能够杀了对方，是不是？”
她能给我多少惊讶？她能有多决绝？我只知道，她已不再是，又依旧是，那个眉目如画，眼染轻愁的女子。
那样一张脸——用指甲——光想就很恐怖片了——我想都不忍想，她又是，怎么做到的？是什么支持她做到的？
所以，对叶白的险境，真是一点都不忍心怨怪。
一点都不忍得。
我不能想象，要在三年踏入炼神期，还是一个叶白认为永远拿不起剑的女子，要多努力多努力要吃多少苦。
设下这样的心机，又是多少日思夜想，多少每时每刻心心念念——连报仇，都比寻常女子要勇敢。要决绝。要狠。
对人狠也对自己狠。
何采衣，这个女子是有灵秀的。
女子当如何采衣，爱的，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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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给我双分的分（辛苦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