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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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超市曾经是应霜最喜欢和林粟一起干的事之一，每当那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过上了两人三餐四季的幸福生活。
但是林粟总会嫌弃超市的菜比市场的贵，米比粮油店的贵，肉也不新鱼也不鲜的。
一开始应霜没法反驳，也不忍反驳，因为她知道，林粟这样精打细算是为了两个人的以后。
她曾不止一次发誓，往后一定要让林粟过上再不用货比三家的生活。
没过多久，应霜终于能骄傲地在林粟拒绝去超市时展示出两个人的账户余额，说出那句：“小西米，我现在能养得起你了。”
林粟这时候才不在意余额的问题，只会关心她的称呼：“怎么不喊我姐姐了？不是说我是你的姐姐吗，现在不承认了？”
应霜一贯没皮没脸，听到这问题总要不厌其烦地再喊上两句小西米，然后凑到林粟耳边，朝着她敏感的耳垂吹气说：
“姐姐当然要留到床上再喊。”
经过实验，她发现林粟耳朵快得比脸更快，颜色也更浓，往往她面上还能维持住平时的矜持，耳朵却早已不争气地全红。
到了床上，她也喜欢轻轻去咬林粟的耳朵，再配上那句撒娇似的“姐姐”。
就像林粟喜欢亲她眼睑上那粒小小的红痣。
应霜揉了揉眼睛，夹出几个翅中放袋中，扭头问后边跟拍的工作人员：“厨房里的调味料天然气随便我们用的对吧？”
得到工作人员肯定答复后，她又要往蔬菜区走。
林粟沉默地跟在她后边，为了保证安全，她们来的是一家会员制超市，不过偶尔也会遇上满脸惊喜的粉丝。
她不得不，离应霜再近一点。
很多人在看，她焦虑地想。
应霜无知无觉，顺手牵起她的手，问道：“想吃什么？”
那灼热的温度让林粟很不适应，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但是待应霜一回头，亚麻色发丝带着馨香飘扬而来，林粟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心里却已如乘一叶小舟过无边大海，孤独承受着惊涛骇浪。
一天，她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幸好应霜买东西很快，回去之后她让林粟去沙发上坐着，自己哼哧哼哧干起活来。
孟景艳羡不已：“真没想到小霜花这么贤惠。”
一句话弄得林粟倒有点坐立难安，她偷偷瞥了眼在厨房忙活的应霜，脑内闪过很多画面。
无一例外，都是应霜给她做饭。
刚搬出来的时候，应霜其实并不常做饭，倒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真的没时间。
在林粟印象中，那段时间应霜总是在忙，忙各种各样的事，当模特，做网红，开自己的店，也赚了很多钱。
后来，突然有一天应霜就不再那么忙碌，开始每天做饭陪着她。
林粟已经不愿意去回忆那一天的痛苦、茫然、无措和焦虑，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打击让她不知该怎么办。
但是，应霜出现了，出现得恰到好处，光影很好描出她眉眼坚定，似一个盖世英雄，又似一个骑士，把她从那个漩涡中强力拽出，给了她与世无双的一个温柔拥抱。
林粟曾以为那会是她们的终点，拥抱着对方将浪漫绘至生命尽头，但是应霜却又在后来一天更深地把她推入了那片不见天日的深渊里。
每当想到这里，胸口就会不受控地开始闷闷疼痛，连呼吸都受阻严重，林粟撤回思绪，不敢再去想。
以为好了，却还是在尝到属于应霜的味道后，颤抖着弄掉了手里的筷子，盯着摔下去的筷子，林粟开始止不住地手抖。
她竭力地想控制自己，想控制心脏处被挖空的疼痛，想控制那已经失控的负面情绪，想哭，甚至开始耳鸣。
……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粟用垂下的左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痛终于缓解了一丝手抖，她挤出笑：“看着这么好吃的菜太开心了，手都抖了。”
然后若无其事捡起筷子要接着吃饭，应霜却一瞬不瞬盯着她，在她伸手时一把拽过她胳膊捋起袖子。
灰色格子衫下是一条雪白的手臂，光滑干净得仿佛一块凝脂美玉。
看清楚上边什么都没有，应霜松了口气，笑意恢复一点。
林粟故作打趣：“怎么，怕我得绝症了？”
她说什么话都是那种平静的，淡淡的不见任何感情的语气，只是心情不好时那语气会更冷，心情好时则带上她最擅长的温柔。
却忽视了，这个语气在现在只会让气氛更加凝固。
林粟后知后觉明白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她小心翼翼抬头观察应霜脸上表情。
幸好，应霜还是那样一副笑得洒脱的样子，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林粟松了口气，她懊恼心想，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控制不住自己地乱说话……明明知道应霜那么在意那件事。
思绪一起便控制不住。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她开始拼命地快点吃，不想让应霜以为自己很不喜欢她做的饭，可是胃袋却不争气地一阵阵翻滚上呕吐感。
喉咙大概有点肿了，吞咽的时候格外难受，但唇齿这第一道关卡比喉咙还难过，嚼着嚼着就没有力气，咽下去又那么艰难，林粟只能凭着本能不断重复咀嚼的动作。
……猛地，一只手摁住她的手。
林粟抬头去看，应霜眸中情绪一闪而过，最终只化作玩笑似的一句话：“吃那么快干嘛，给我剩点啊。”
林粟并不说话，只看着她，眼神空洞，那双黑眸中的平静令人心脏钝钝地痛。
然后她放下碗，走得很快。
应霜也没有说话，只一瞬不瞬盯着她上楼的背影，嘴里还大口大口咀嚼着碗里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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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活动安排少了很多，节目组给各位嘉宾每人在房间里准备了一份小礼物，这些礼物大多都是回忆杀。
毕竟白天坏事没少干，晚上总要放点温馨的东西舒缓舒缓观众们心情。
例如孟景的礼物就是她出道音综里全程记录的高清个人独享影像，当然，节目组也有点小心思，这个影像中有不少韩修竹的存在。
另外三人的礼物也都差不多，都和出道有点关系，总之就是各种回忆杀。
应霜的礼物嘛，则更特殊一点，是一张用餐券。
应霜一眼认出来这张用餐券，工作人员笑问：“应老师还记得这张用餐券嘛，这是您综艺首秀中说的，自己特别想吃的那家餐厅，可惜已经搬走找不到了，节目组特地为您找到了这家店。”
看着黑金色用餐券上那两个突出的“惊鹊”两个字，应霜笑得灿烂，她在人前总是这样一幅形象，眉眼弯弯，多情还无情，风流俏佳人。
工作人员被她笑得脸一红，却听她说：“简直是多此一举嘛，我在节目上总不好说这家店之所以倒闭是因为特别难吃吧？”
这是实话，“惊鹊”饭店真的是应霜吃过的最难吃的饭，没有之一。
但是细细想来，可能那些饭也不算难吃，就是有些让人不能理解，毕竟开心果味的烩面谁受得了？
那个综艺问的也不是什么特别想吃的餐厅，而是印象深刻的餐厅。
应霜一瞬间大脑空白，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到林粟和她刚从医院出来那天，天空飘着丝丝细雨，连缀成线，仿佛是剪不断的眼泪，应霜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把裹住林粟。
搂住林粟身体一刻，应霜愣住了，倒不是因为那瘦削的感觉，而是因为她能感觉到林粟正在她怀里轻轻颤抖。
如一头小兽，遇到危险后恐惧到难以抑制身体的本能反应。
她抿了抿唇，开口声音还带着笑，指了指医院对面的餐厅说：“走，咱俩先吃点饭，顺便就当避雨了。”
林粟拗不过她，犹犹豫豫进了那家装修得极有情调的餐厅，不过令人惊讶的是，餐厅里饭竟然不是刻板印象中那么贵的。
相反，还很便宜。
林粟没心情点餐，应霜则拿过菜单，大胆点了一份天天开心烩面和每日兴旺盖饭。
她至今都忘不了，在看到绿油油的开心果味烩面和旺仔牛奶盖饭后的心情，她气得不轻，当即想把这摊子掀了。
结果林粟却摁住了她手腕，在她惊诧目光中，林粟吃了一大口那绿油油的诡异面条。
然后，朝着应霜笑了起来，林粟很少有情绪那么外放的时候，那天却笑得格外畅快，仿佛要把命运施加的苦痛一并哭出去。
应霜在她对面，一开始只是看着她笑，后来看着看着，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两个人对着那碗绿油油面条放肆笑的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却仿佛那面真的有让人天天开心的作用。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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