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出淤泥而……麻溜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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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住，是你在逃。”
“口，口出狂言！姬少康，本姑娘今天就替天行道——”
顾惜朝“啪”的关掉了广播。
大清早的，播什么不好啊，尽整这些唧唧歪歪的烂戏码。
掏手机看见红袍早上发来的关照短信，只有四个字：加油，保重。
不详之兆啊……
他又踩了踩油门，顺便从口袋里摸出片阿司匹林干吞了。
昨晚上又被噩梦搅得一宿没睡好，再这么下去估计他都要衰弱成神经分裂了。
才第一天上班可不好出岔子啊……
顾惜朝揉了揉额角，强打起精神把车倒进车库里。
“顾总好！”
车刚停稳就听见一声暴喝，然后顾惜朝就看着一帮凭空冒出的黑衣小伙子在车前面朝他鞠成标准的90°躬，领头的那个还上前恭恭敬敬的帮他打开车门。
“顾总，欢迎来上班。”
“哦…..那个，不客气……”
顾惜朝被吓得不轻，摇摇晃晃的从车里跌出来，舌头都没太打直。
什么状况啊这是……
“电梯在左手边，顾总我带您过去。”
领头的一把扶住还没站稳的顾惜朝，给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顾总慢走！”
小伙子们又是一声怒吼加鞠躬，然后齐刷刷的从口袋里掏出抹布清洁剂，朝顾惜朝的车子就扑了过去。
擦玻璃擦引擎擦轮胎擦……
顾惜朝这才看清了他们衣服背后都印着一行大字：藤原豆腐店。
= =……
戚少商是你品味实在变得太快了还是我快要被这个时代淘汰了啊……
他晕头转向的踩上电梯。
“顾总早上好，叽。”
甜美的声音伴随着又一个90°朝顾惜朝躬了下去，顾惜朝被她的粉红裙子和白色长发绕的眼花缭乱。
电梯女郎……么……
“顾总的办公室在九层，我这就带您上去，叽。”粉裙子姑娘“嘀”的按下9层，无限温柔可爱的一个微笑。
顾惜朝只觉得寒毛倒竖。
“那个啊，你知道今天红袍她——”
“咨询请按4号键，谢谢合作。”粉姑娘掏出一个密码键盘式样的设施递到顾惜朝眼前。
“……哦。”顾惜朝“滴”的敲下4字。
“红袍姐今天有事，不来公司。”
……还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不如省了。
“不可以的，因为人家是人形电脑啊，叽。”那姑娘侧过头又是一个温柔可爱。
顾惜朝彻底寒出了电梯间。
进了办公室门后先倒在椅子上瘫了一会，早上那片阿司匹林好像卡在喉咙里了，梗得哪都不舒服。
找了半天没看见饮水机，桌子上倒是摆着一份使用说明。
“秘书需要…....请拨0……”
真是服了……顾惜朝甩着满头的黑线按下0号键。
然后等了三秒。
“当当当。”
“请进。”
“0385号专属秘书阿紫，顾总您好。”短头发女生浅浅的给顾惜朝欠了欠身，抬起头恰到好处的微笑。
总算碰见个正常的……顾惜朝松了口气：“麻烦给我杯水吧。”
“请选择，1号键是猫咪，2号键是兔子，3号键是梅花鹿。”
……又来了……
漫不经心的敲了个2。
“您选择了兔子，请稍候。”
阿紫一路退着出门了。
顾惜朝扶额。戚少商你这神在在的公司到底是想怎样！这年头还有人用兔子口杯喝水么T皿T！
“顾总让您久等了，请问需要点什么？”
顾惜朝直接从椅子上仰了过去。
“谁，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内衣……丝袜……高跟鞋……还有兔尾巴！你以为这里是PLAYBOY大楼灭！
阿紫摸了摸头顶上的兔耳朵一派坦然；“是顾总您自己选的兔子呀！”
……我错了还不成么TVT……
“请问需要点什么？”
“水，白水就成。”顾惜朝干脆扭过头去非礼勿视。
“那么请问要烫的，温的，还是冰的呢？”
“温，温的……”依旧紧闭着眼睛摸索那些乱纷纷的号码键。
“您稍等。”
阿紫再次退了出去，顾惜朝一头栽倒在桌上，指甲拉出两道长长的残念。
戚少商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饶不了你TAT……
“顾总，您的水。”三回进来时阿紫终于带了水杯递到他边上，顾惜朝一口倒干净，搁下杯子又去揉额头。
阿紫贴心的帮他续了杯：“顾总您不舒服么？”
“啊，没什么——”
“请选择，需要按摩请按1号键，安慰请按2号键，人体枕头请按3号键，不提供□□服务，谢谢。”
顾惜朝从椅子上弹起来夺门而出。
七层是狄飞惊的创意企划部，对于他那个乱成战场的办公室顾惜朝至今记忆犹新。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倒宁可去狄总的战场里先躲一阵=。=…
这样想着伸手就去推门。
“喀拉拉！“
“呜啊！”
门开的那一瞬间就看见了一个人……他……隔着两张桌子……飞出去了……
眼花了么？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那招分明是大弃子擒拿手……
“小吴。”狄飞惊的声音还是从大堆资料里面闷闷的传来，“这个方案的活动策划部分还不够完善，回去改改再给我。”
“好的狄总！”那人飞速从地上爬起来跑掉了。
狄飞惊这才把身体微微的往顾惜朝这边侧了侧。
“只是教他们做点事情，不用见怪。”
不见怪才鬼了……以及，写个策划案而已的不必要连武功都上吧！
戚少商你说说，这大好的六分半堂子弟都被你拐带成什么土匪样子了……
“叮铃铃！叮铃铃！”
“喂您好，连云公司创意企划部。”
“叫你们总经理听电话！！！”
尖利的女声直接穿透话筒，阿碧有些为难的捂着电话望向杨无邪：“杨处，又是那次那个女人……”
杨无邪丢下手中的资料叹了口气：“难为你了阿碧，我来接吧。”
话筒另头依旧是骂声不断，杨无邪好脾气的连连应着，嘴角笑容都不落。顾惜朝不禁开始有点佩服他那一成不变的老好人属性了。
还真是童叟无欺……
几分钟后那女人大概是骂累了，呼哧呼哧的直喘气。杨无邪表情一成不变，动作轻缓的搁下话筒按下了免提键。
“您先歇会，听我慢慢给您说。”
然后，他缓缓的做了个深呼吸，开口。
“你个卖比的狗日的驴操的猪弄的鸭子爬的狗娘养的王八羔子杂种串子你娘养汉生的野崽子烂X生的孬货有娘生没爹管的臭婊子……”
整整五分钟，没换气。
之后他收了线，没事人一样对顾惜朝亮出招牌笑容：“顾总，您先忙着啊。”
最后顾惜朝是飘出创意企划部的，整个人呈空白状态。
吃过午饭后时间还很早，顾惜朝问食堂要了杯热豆浆后在院子里转悠。一早上的事情让他至今没缓过神来，所以决定还是暂时不回办公室接受心理蹂躏了。
绕过连云大厦是半片小广场，听说最近是有什么和天魔集团联手搞的一个小晚会，所以劳二哥天天带着他手下的一帮汉子在那操练。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老远就听见男人们血气方刚的声音，顾惜朝心想这劳穴光还蛮有两把刷子的嘛，歌唱得像模像样。
“呦，是小顾呀。”劳穴光见他来了也停下手中的活，“怎么样，这歌听着还能入耳吧？”
“没想到劳二哥音乐造诣还挺深厚的，歌真不错。”顾惜朝半是真心半是恭维。
“嗨！雕虫小技，倒让小顾你见笑了。不过听说啊，小顾你在这方面可是个人才。怎么样，帮忙参详一下正式曲目？”
“难道这首还不是正式曲目？”
“练嗓子的！现在都是些年轻人，谁听这个啊！”劳穴光说着摆了摆手，“小的们！咱们正式再来一遍给顾总听听！”
“是！”
指挥领命手势一抬，浑厚的男低音马上响起。
“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狮子座~”
顾惜朝把刚入口的豆浆喷了个淋漓尽致。
劳穴光完全没有察觉的拍了拍顾惜朝的肩膀：“怎么样！这阵势，这声音，能够一鸣惊人吧！”
顾惜朝整张脸都木了：“惊人，惊人……”
老黄啊……红袍啊……你们谁来救救我……这特么是人干的工作么TAT！
回到楼里的时候迎头撞上了米有桥，人二话没说就塞给顾惜朝一小纸团子。
“白经理的手机号，说有事找您。顾总您要是要时间的话，给他打过去，咯咯咯咯咯……”
顾惜朝被他渗得骨头都痒了。
不过白愁飞的事情也不能不理，于是回了办公室直接给白愁飞敲电话。
“嘟——”忙音。
“咔哒。”通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啦！！！！！”
顾惜朝“唰”的把话筒甩出去三尺远。
“喂，小顾么？”
那边有人接电话了。
……您敢换个正常点的彩铃么我说啊！
认命的捡起话筒来吐魂：“老白，听说你有事找我？”
“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转告你一声，之前我帮你负责的后勤处现在依旧划到你的部门里去管，回头记得看看啊。”
“后勤部？哪块啊。”顾惜朝还有点分不清状况。
“就是分管车库啊，电梯间啊，秘书处啊之类的，清楚了？”
“…….知道了。= =”
原来都是你姓白的恶趣味……
顾惜朝压了电话有气无力的拍了拍0号键，闭上眼睛。
阿紫活泼欢快的跳进来：“请问顾总有什么需要么？”
“告诉他们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手机。还有——”
他脱下西装搭在阿紫肩上。
“下回让他们把这个2号键删了吧，女孩子家家，总归是要嫁人的。”
“顾总……”
阿紫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如果……下辈子……”
“如果下辈子是个男孩子的话，我一定会攻了顾总您的！”
顾惜朝毫不犹豫的从楼梯上翻了下去。
一小时后。
“人参啊……”顾惜朝挂在诸葛小花店里的鱼缸边上半死不活，“真是，太杯具了……”
“我觉得挺好的啊。”诸葛小花依旧埋首在他大盆小盆的鱼苗里。
“所以说我和老伯您不同啊！”顾惜朝蹲下来连连摇头，“适应不了，完全不行……”
“年轻人，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行这个说法。既然你适应不了环境，就得让环境去适应你。对吧？”诸葛小花始终云淡风轻，却一语惊人。
顾惜朝一愣：“您说……什么？”
“没什么，那。”诸葛小花捞好了鱼草递给顾惜朝，“还是慢着点使的好，略伤最近都被你给惯坏了。”
“……我懂了，谢谢老伯。”
顾惜朝若有所思的离开了鱼店。
两星期后。
戚少商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点了，创意企划部的窗子里却还亮着灯。
他本着节能省电的原则进去看了下，却瞅见宋乱水趴在桌子前面睡得天塌地陷。
于是上前把人拍醒：“乱水，这么晚了还在这干嘛呢？”
宋乱水支起手中的资料强行把眼睛撑开一条缝：“顾总说要是明天还没写好这份企划书的话，就让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顾总？
戚少商一皱眉，直接把乱水从椅子上拎起来。
“乱水，你回家去吧，这企划今天我帮你写好。”
“哦，那谢谢总裁……”
宋乱水可能是睡糊涂了，迷迷糊糊的拖着步子下了楼。而戚少商则就这宋乱水的工作台按开了电脑。
等待开机的时间里他大概把那份企划书扫了一遍，然后，嘴角朝一边无限的扬起个邪恶的笑。
顾惜朝……嗯……顾惜朝。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
小雷一路风驰电掣的杀进地下车库，顾惜朝靠在车座上，长按喇叭。
一帮店小二打扮的小伙子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领头那个直接奔到顾惜朝面前点头哈腰：“呦顾公子，您来了啊！”
顾惜朝“啪”的将钥匙甩给他，下车。
就听身后半声吆喝：“小的们，帮顾公子饮马！”
后面一排排的点头哈腰声：“顾公子您慢走！”
心满意足的踏上电梯。
“顾公子好，今天要去哪里？”
小姑娘一身短打收拾的活像个江湖少年人，见了顾惜朝忙抱拳见礼。
顾惜朝好心情的笑笑：“九层。”
“好的。马车颠簸，还请顾公子小心。”
心满意足的进了办公室。
坐定之后从抽屉里掏出个铃铛来，摇了几下。阿紫一身青纱裙袅袅婷婷的飘进来跟他行了个福礼：“公子，有什么吩咐？”
顾惜朝敲敲桌子：“冷欲梅香，七分。”
“早就为公子备好了，公子请。”
阿紫递过来一个纯色骨瓷杯，杯里的水微微冒着热气，还飘了几瓣梅花在上面。
顾惜朝微笑：“阿紫，你的手法越来越纯熟了。”
“公子谬赞了，若无他事，阿紫先告退了。”
阿紫再次福了福身，出了办公室。
顾惜朝则就着杯子淡淡的抿了一口，笑意更浓。
人~~~参~~~啊~~~
他伸手抽过今天交到桌子上的企划书翻开。
……
顾惜朝冲进创意企划部的时候白愁飞也在里面，不过他根本来不及招呼，神哭小斧“唰唰唰”的飞出去，钉在宋乱水的桌上。
“企划书是怎么回事？文不对题词不达意，语法错误也就算了还、有、错、别、字！宋乱水，你是不想混了么？”
“顾，顾总饶命啊，事实上，这份企划书就根本不是我写的啊！”宋乱水一看形势不对，“扑通”一声的跪下来就抱住顾惜朝的腿。
“哦？”顾惜朝阴惨惨的一挑眉毛。
“我说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能退步得如此厉害，敢情是所托非人啊！很好，我先不追究你的责任。不过——”
顾惜朝一把撕起宋乱水的衣领。
“让写出这个天杀的企划书的混球提着头来见我！！！”
“顾，顾总……”宋乱水勉强从快要窒息的境况下抽出一丝猫一样的微弱嗓音，“这，这份企划书，是总裁他亲自帮我写的啊……”
平地一声雷。
半晌，还是宋乱水继续在那弱弱：“顾总，要通知总裁提头来见你么？”
“不用了……”顾惜朝将半张脸整个埋在阴影中，慢慢的走到宋乱水桌前拔下神哭小斧，收回口袋里。
“不用通知他来找我了，我自己去见他。”
“堂堂总裁居然给我犯这种低级错误……不可饶恕！！！”
创意企划部的大门惊天动地的被摔上。
办公室内的空气依旧是凝结了很久，才有狄飞惊闷闷的声音冒出来。
“老戚……这下子要倒霉了。”
白愁飞远目。
“听说小顾他，是个追杀爱好者……”
杨无邪默默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总裁，您自求多福吧……”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出淤泥而……麻溜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