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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喝酒 ...

  •   房门关闭,孟辞意长吁一口气。

      这种久违的关心让她无所适从。
      有记忆以来,孟廷和范予纯忙于事业,陪她度过一次又一次生病的,一直只有佣人。

      她很难被琐碎小事所打动。
      却忽然觉得翟丽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翟丽媛去往菜市场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一人。

      孟辞意照惯例刷了会儿微博,没多久便没了兴致。
      近期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校园生活之中,突然闲下来,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认真思索一番,她来到一楼。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摆着一架钢琴。
      她从七岁开始练琴,练到初二,前前后后取得了两三个等级证书,升学的缘故,就暂时搁置了这个爱好。

      掀开琴盖,十指放到琴键上。
      明明才过去一年,却格外陌生。

      挑了首练习曲,磕磕绊绊地勉强弹完。
      接着,孟辞意翻到她最喜欢的曲目。
      《城南花已开》。

      这首虽然是她的心头好,但孟辞意始终对自己的演奏不满意。
      节奏和技巧上问题不大,可就是不对味,总感觉差点什么。

      因此此次尝试令她颇为吃惊。
      或缺的东西找了回来,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聊胜于无。

      一曲终止,手机提示音响起。
      今夕:【在吗?】

      白日孟:【在。】

      今夕:【退烧了吗?】
      白日孟:【嗯。】

      今夕:【考完试我们去吃烧烤,你去不去?】
      白日孟:【都有谁?】

      今夕:【我、桃子、姚妍、赵晨杉、贾懋、闵邯。】

      孟辞意手指一顿。
      也不知何姩动用了何方神圣,闵邯竟也参与其中。

      今夕:【去不去?】
      白日孟:【去。】

      -

      出门前,孟辞意在校服和连衣裙之间纠结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选了校服。

      怕孟廷担心,她没给司机打电话,乘地铁出行。
      晚高峰时段的地铁上人挤人,空气稀薄得像在山顶。

      好不容易到了站,孟辞意呼吸着新鲜空气,不疾不徐地溜达到学校门口。

      看了眼手机,17:25。
      时间还富裕,她打算到附近买杯热巧克力奶。

      绕到侧门,没走多远,有条卖小吃的小胡同。
      何姩说的烧烤店也在那里。

      正思考着该给其他人买什么饮料,眼前闪过一道人影。
      孟辞意停下脚步。

      学校围栏外,少年一跃而起。
      敞开着的校服外套因风鼓起,飞鸟一般,轻松降落到另一侧。

      行云流水的动作像加了低倍速,在脑海中反复放映。
      仅凭背影,孟辞意便认出那人是谁。

      翻墙这种事,无论在哪所学校都不足为奇。
      总有那么几个叛逆的灵魂,经不住学习生活的压抑,追求短暂的自由。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孟辞意的认知里,他简直是“压抑”的代名词。
      难不成压抑久了也要寻求刺激?

      想起前一天偷听到的内容,她微微蹙眉。
      怕不是惯犯。

      这么想着,孟辞意看向道边停着的自行车。
      想必那便是“作案工具”了。

      仔细看,自行车没有上锁。
      孟辞意灵机一动。

      有了交通工具,来回的速度快了很多。
      风拍在脸上,拭去了高烧的混沌,神清气爽。

      穿过沿河的街道,可以看到一座小学。
      孟辞意小学就是在那里读的。

      朝里面望去,教学楼新刷了漆,两侧各多了一个花坛。
      过了放学时段,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周围没什么人。

      哪天进去看看吧。
      孟辞意这般心想。

      将自行车停到原位,提着两袋饮料回到校门口,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走出来。
      何姩隔着老远冲她招手。

      “孟辞意,你是不知道啊,那化学卷子就不是给碳基生物写的,我当时心态都快崩成渣了,巴不得直接走人。”奶茶也无法打消何姩的生无可恋。

      “就这?不都是基础题吗?”陶知行贱兮兮地说。

      “你不欠一下难受是不是?”
      “难不难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90稳了。”
      “好啊你!”

      紧接着,陶知行遭到了“正义的制裁”。
      而闵邯取代何姩的位置,走在孟辞意旁边。

      “闵邯,翻墙的事……”孟辞意没想好该怎么说。

      “你要打小报告?”闵邯挑眉。

      怎么可能,又不是幼稚园小孩子了。
      却赌气似的,孟辞意笃定道:“对。”

      “你确定?”闵邯眉眼间漫上不易觉察的笑意。
      他笑起来有股痞气,双眸里含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偏是未知最耐人寻味。
      孟辞意险些乱了心神。

      “确定。”她脆生生道。

      “我看这个你是不打算要回来了。”闵邯不知从哪变出一张小票。

      是买饮料时的小票。
      孟辞意随手丢到车篓里,忘了拿出来。

      她懂了闵邯的言下之意。
      要死一块死。

      孟辞意:“幼稚。”
      闵邯:“谁说要告老师的?”

      孟辞意:“……”
      好吧,是她幼稚在先。

      人行道只能容下两个人并肩行走。
      孟辞意等人走在前面,姚妍和赵晨杉以及贾懋跟在后面。

      何姩扭过头观察情况。
      果然,赵晨杉和贾懋聊得正欢,完全把姚妍晾在了一边。

      可恶。
      要不是贾懋非要跟过来,那两个人也不至于没有半点独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姚妍怎么就看上赵晨杉了呢?
      姚妍长了将尽一米七五的高个子,体型在女生里算健壮的;赵晨杉目测不到一米七,还瘦瘦弱弱的,性格也有些阴暗,唯一说得过去的就是那张脸。

      搞不懂这些颜控在想什么。

      一行人抵达烧烤店时,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老板娘笑眯眯地出来迎接。

      “两串鸡翅、一串烤面包、十根羊肉串、两根热狗棒……”何姩化悲愤为食欲。

      陶知行:“你知道变胖不会减轻挨打的疼痛吧?”

      下周三有家长会。
      考得好乐不思蜀,考不好自求多福。

      何姩把菜单递给别人,“先点这些,阿姨顺便帮我把旁边这人炸了,涂番茄酱,谢谢。”

      等人们都点完菜,何姩又要了七瓶低度啤酒。
      在未经他人同意的情况下。

      孟辞意:“我家人不让喝酒。”
      何姩:“凡事总有第一次。”

      孟辞意:“可是……”
      何姩:“有什么好可是的,还是不是兄弟了?”

      顶着那样一张温婉可人的脸说出如此豪放的话语,也就何姩独一份了。

      孟辞意还是不想喝。
      却又不好再拒绝,显得矫情。

      况且只喝一瓶不会醉的吧?

      “你们你听没听说张贺被人打了?”姚妍撬开瓶盖,说。

      “活该。”何姩顿时心情大好。

      张贺本就不是省油的灯。
      仗着家里有点关系,除了在校内胡作非为,还时常招惹校外的人,有今天的下场实属报应。

      孟辞意却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被谁打了?”
      姚妍:“好像是晚上被偷袭的,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

      果真蹊跷。
      孟辞意的直觉一向很准。

      “不管他是谁,也算为民除害了。”何姩趁陶知行打游戏的工夫,从他盘里拿了串鹌鹑蛋。

      陶知行:“我可看见了啊。”
      何姩:“so?”

      不等陶知行为自己主持公道,何姩注意到对面的铁盘里多了两个烤香肠,“闵邯,你不是不吃肉吗?”

      “是送给这位小帅哥的。”老板娘语调轻快道。

      “不公平,我也要。”何姩越发不理解颜控了。

      “好好好。”老板娘宠小孩子似的又送了她一个炸鸡排。

      张贺的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纵使心存疑虑,孟辞意也没再多想,毕竟只是毫无依据的主观猜测。

      在视野盲区,也就是桌子底下,她将自己瓶子里的酒倒入另一个玻璃瓶。

      然而“所有人”并不包括闵邯。
      “你这是干什么?”

      暗箱操作被发现,孟辞意心里一紧。
      分辨出是闵邯,才松了口气。

      “哥哥帮妹妹喝酒不是应该的吗?”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些得意。

      闵邯接过酒杯,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帮你喝可以,先叫声‘哥’。”

      孟辞意:?
      还带这样占便宜的?

      她当然不能如了闵邯的意,但眼下又没有别的办法。

      “……”

      从小到大,孟辞意参加过很多比赛,诸如诗朗诵、歌唱一类。
      她向来从容应对,从不因外界因素乱了阵脚,却突然体会到有口难开的滋味。

      “逗你的。”不知过了多久,闵邯开口说,“多你这么个妹妹,换谁也无福消受。”

      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孟辞意愤愤地咬了口金针菇,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别说,还挺顶的。

      虽说是低度酒精,但对初次喝酒的人来说,接受度要小得多。
      孟辞意感觉头又开始晕了。

      能有个哥哥是她向往至今的事。
      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哎,闵邯,你耳朵怎么那么红?”何姩手指着说。

      孟辞意闻声看去。
      还真是。

      难不成他也是第一次喝酒?
      可哪有喝醉红耳朵的?

      该不会是因为老板娘夸他长得好看吧?

      想到这里,孟辞意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这么高冷的人,也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夸奖而不好意思。

      “就是啊,你耳朵怎么红啦,小帅哥?”孟辞意调笑道。
      算是报了“哥哥”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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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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