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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太后自食其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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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啊！在下首的他们，不管眼神也好，动作也罢，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而且，这些人都在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
皇上都气乐了，“怎么，都当朕傻吗？朕是身子骨不好，不是白痴！你们自己说的话，自己相信吗？”
冷眼一瞟，皇上死死盯着太后，看她还能狡辩什么。只可惜太后的脸皮超乎他的预料。
“皇上这话说的，哀家是你的母后！怎么，就相信你的小情人，不相信哀家？这大周终究是以孝治天下的！你若敢动哀家，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
皇上森然一笑，“母后是说，谋逆的罪您也可以肆意妄为？”
“还是说，这天下何时轮到您来做主了？！”
“这！”
太后脸上一脸恐慌，她强装镇定。
“瞧皇上这话说的！谋逆可是死罪，皇上怎可乱说？！快快呸掉，母后就当你是无心之举！”
“呵，朕既然说出这话，自然手中是有把柄的。”
皇上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他曾经百般维护的母后，这才缓慢的抬起了手，挥了挥。
魏公公里面上前，将桌案上一打厚厚的文书拿起。缓慢的高举着递给了太后，又好似想起什么，收回手中。
“杂家都忘了，太后娘娘是不识字的。那就由杂家来读给您听吧！”
太后脸上一脸茫然，还没想明白怎么了。倒是旁边的五皇子脸色骤变，看的上首的皇上连连摇头。
终究是太过年轻啊！
“五皇子也别着急，稍后会给您细细观摩的！”
魏公公笑眯眯地说出了诛心之语，一点都没有他在当众读出谋逆之举的样子，很是平静。这份平静却更令五皇子心惊，他后悔了，他知道父皇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如今太后都没了脸面，她还是父皇的亲生母亲，而他不过是其中一个儿子，怎么可能有生还的余地。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他眼神一厉。
“唰！”
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一抹寒光直接刺向了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但五皇子惊恐的发现，他父皇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显得格外诡异。然后一抹寒光闪过眼睛，紧接着就是一片黑暗，之后他再也不知道后续了。
只见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影站着皇帝面前，手中刀剑上弥漫着一抹血色，顺着刀尖，缓缓滴落。
这正是五皇子的血，他想要杀皇上不成，反倒被暗卫所杀。
“这就是谋逆的下场！”
皇上看也没看五皇子一眼，眼神紧紧盯着他那所谓的母后不放。
太后满脸惊恐害怕，却依然没有一丝丝他所期盼的担心，有点只有绝望和怨恨。
怨恨什么？
怨恨他没有乖乖的被儿子杀？还是怨恨五皇子鱼死网破的这一举动，让她陷入了被动？又或者是怨恨计划出了纰漏，一切没有按照她所期盼的样子去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早该意识到的不是吗？
皇上自嘲的一笑，让暗卫退下之后，也没有了后续的举动。
安安静静的和底下瑟瑟发抖的几人，听完了魏公公讲述的一个个谋逆之举。
魏公公读的案卷，读的口干舌燥。将整本读完，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刚想询问皇上下一步该怎么做，还没转身，就见太后狰狞扑过来的身影。
这一举动不仅让魏公公吓了一跳，也让上首闭目养神，不想在看一眼糟心事的皇上，拉回了注意力。
魏公公高举着案卷，左挪右闪的躲避着太后的追捕，眼神里满是迷茫。
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朗读者，为啥偏和他过不去？！
“皇上救命啊！”
“太后尽管毁，这样的宗卷朕有的是！您毁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等着您去毁。”
太后听闻一僵，不知是该继续抢夺书卷，还是该停止抢夺。
“您如果乖乖就范，朕还可以念着母子之情，让您有个选择自尽的余地。否则，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毕竟谋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您，不想看着您母族，因您一个都不剩吧？”
此话一出，太后终于没有挣扎的欲望，她惨白这脸，双眼无神的看着皇上。
“皇帝，你好狠的心啊！”
“他们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哀家的主意，是哀家的错！”
“哀家知道，你不过是心里愧疚，想给皇后还有你的儿子报仇而已。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可笑！可笑！我们母子是一样的，自私自利，狂妄自大！我是这样的，你也是，他们又会好到哪里去？”
“哈哈哈哈哈！你不过如此......你也逃不过的！”
太后笑的癫狂，笑的肆意。
皇上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的心思，作为母亲的她又怎能不懂？！
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顾不得诅咒，也顾不得给其他皇子上眼药，突然安静下来。然后打起了感情牌，眼含热泪的看着皇上。
“哀家，不，我，我是你的母亲。如果可以，母亲又何尝不想你长命百岁呢？让一个母亲承受丧子之痛，会干出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不过是想为以后做个打算，一时想偏了罢了。”
“我当真没有害你的意思！”
“不过终究棋差一着，害了你，我认！但你，要放过贤妃，她什么也不懂，只是一个无辜的棋子。母亲不奢求放过母族，只求你放过她！这么一个微小的请求，你难道也要剥夺吗？”
“朕，允了。”
皇上轻轻点头，应下了。
太后笑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想保持尊严。虽然尊严这个东西，早就没有了......
“哀家最怕疼了，给哀家一杯毒酒，上路吧！”
皇帝未曾多言，只眼神示意魏公公应下。也没让人将皇子们带走，让他们眼睁睁看着太后服毒自尽，惶惶抱成一团。
这才大发慈悲的开口：“谋反的下场你们也见到了！哪怕是母后，朕依然会处置，不知你们是否还想像母后一样？”
下面都是还未行冠礼的少年，怎么还有胆子说不？都被吓的父皇说什么就是什么，安静乖巧的不成样子。
就算有野心，也规规矩矩的压在了心底，不敢吱声。
皇上满意的看着眼前其乐融融，无人反驳的局面，欣赏了好一会儿，确认皇子们说的都是真话，这才挥手让他们退下。
等着大殿只剩下两个尸首和他自己，还有魏公公两个人时，才缓缓吐出了一直强撑的气。
“皇上！”
魏公公有些着急。
“不碍事！”
皇上挥手示意没事，看着眼前一片血色，很轻的开口了，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魏公公。
“你说，他们会安分下来吗？”
魏公公没有开口，他知道皇上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果然，不一会儿后，皇上再次开口：“不会的，安分只是一时。权利啊，是个很好，又很坏的东西！它能让母子反目成仇，也能让兄弟阋墙，更何况上无亲母呢。”
“朕不放心啊！就像太后说的，我们太像了。下面的狼崽子也一样......”
“朕舍不得啊！明明当初想的是一出，现在又是一出。朕该怎么办？该如何是好啊？！”
话语渐渐隐没在风中，只有皇上自己明白，他到底下了怎样一个大逆不道的决定。一个说出去震惊世人，荒谬又带着传奇的决定。
皇上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依着魏公公走出了这片大殿。
至于里面的尸首和血迹，自然有人处理，不必多言。
吹着刺骨的寒风，皇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却觉得血气一直未曾消散。他微微眯了眯眼眸，呼吸着清爽又带着一点点铁锈般的气息，轻声开口：“去皇后那吧！朕有些想她了！”
“诺！来人，摆驾凤翔宫！”
皇上坐着轿子，晃晃悠悠的朝着皇后寝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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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正在处理太后事宜时，皇后嘴上说着在看账本，实际书都拿倒了。
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是奇怪。
“娘娘！您怎么了？”
“这太后的仇报了，也算是自讨苦吃，万万不会牵连到您身上的。为何还如此出神？”
飞雨飞雪两人甚是好奇，百般忍耐之下，还是没能忍住。好奇的问出了声，眼巴巴等着皇后进行解答。
“啊？”
皇后一脸困惑的看着两人，完全不知道她们问了什么。
等她们重复问题之后，这才缓缓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明明听到这消息该开心才是，偏偏却有些惆怅，好像这么一来，太后得立马死亡。是不是太便宜她了？我恨不得让她痛不欲生，结果却是一杯毒酒......明明付出代价，我却依然觉得不够。我，是不是，变坏了？！”
“瞧您这话说的！您可什么都没干！她那是咎由自取！和您没有关系！”
“对，她本来就该死！要奴婢说，还是轻了！要不是她是皇帝生母，哪有这么容易啊！您啊，就是太过心善！可心善的下场，您也......”
“闭嘴！”
飞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飞雪打断了。
皇后笑了笑：“罪魁祸首已经要死了，提不提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不必这样。”
顿时飞雨这才想起她到底胆大妄为到何种地步，竟然连主子的伤心事都敢提。惶恐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没事的！都过去了！”
皇后摸摸飞雨的脑袋安慰着，但看着眼前人依然有些害怕的样子，心里也有了点伤感。
其实，如果没有那么小心，她反而不会觉得有什么。现在这样愧疚不敢动，飞雨难过，她也何尝不是？被人小心翼翼照顾心情的模样，有时比事情本身更让人心情压抑......
陈嬷嬷看不下去了，赶紧将两个宫女赶了出去。她没有说话，静静的陪着皇后，让她慢慢梳理她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