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截胡一个接着一个 ...
-
看着眼前孩子们狼吞虎咽的模样，林若烟心里很是不平静。但这时候的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静静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安静的看着远方的天空，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时间静静流逝，很快范婆子就回来了。
但她的脸色很是难看，一回到住处，第一次没有首先问询准备被卖的孩子们的下落，而是让人倒杯水给她。一看就是要降降火气，受了极大的怨气。
“怎么了？”
和她关系最好的牙婆子，问出了林若烟的心声。
“没事！就是初来乍到，本以为只是打听点消息。结果被人警告了一声，要去先拜访什么地头蛇！真是晦气！”
“地头蛇？前些年来汴京还没有这个习惯啊！”
“就是！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我们要掏出多少银钱啊！真是该死！”
“想是这么想，但汴京的水太深了。该给的还是要给的！都收拾收拾，挑点好的，送过去。”
正在忿忿不平的婆子们一愣，“啥？咋还要送人捏？”
“挑点好的是指什么？吃的？”
范婆子一脸晦气，“说什么呢！当然是挑人啊！人家缺那仨瓜俩枣的吃食不成？！好了，都别说了，赶快准备起来才是正途！”
说着转头想要进屋冷静一下，转眼就看见了还来不及躲避的林若烟。眼神霎时间就是一亮。这丫头好啊！肯定符合那些高级牙婆子的眼光！
没等高兴上一会儿，顿时想起来沈府的叮嘱。这人，动不了啊！挑个好去处，谁知道那些牙婆子会卖到哪里去？！
不好说！不好说！
一边摇头，一边进了屋。至于其他几位，更是脑子都没过一下。
林若烟一脸茫然。不过刚想要躲避，就逃过了一劫，到还算是幸运。
不过，下午的一出，就完全打破了她天真的幻想。
时间刚过下午，破旧的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让躺在屋子里面歇息的范婆子很是恼火，语气很是恶劣的开口骂道：“谁啊！大白天不在家里歇息，敲什么门啊！叫魂呐......”
正说着，突然止住了话头，好似舌头被猫叼走了一半。
林若烟没注意，还在细心的教导着小孩子的礼仪。想要勤能补拙，让她们少受点罪。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阵热风。
“哟，就这些个歪瓜裂枣，也敢卖到汴京来？谁不知道当今喜好美色，就连婢女也各个是美人！上行下仿之下，也都爱用美貌的丫鬟。怎地，连消息都不打探清楚，还敢来汴京做买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冷嘲热讽的话语一出，顿时讲得范婆子满脸通红。她都来不及擦脸上的冷汗，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被打断了言语。
“哦！还不是无药可救！瞧瞧，这一群砂砾之下，还是有几颗珍珠的嘛！别看这肤色不是现在流行的象牙白嫩，可这骨相，煞是好看！
买回去养养，说不得有不少王公贵族想要！就连花魁也是当得的！还有旁边几个，虽然气色差了点，但大都已经长开了。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肯定是个好苗子！说吧，开个价！我也不多占你便宜！”
“这可使不得啊！”范婆子一看她指的人，心里顿时一慌，开口大喊道。
“怎地？我给你开拓人脉，就连几个好苗子都舍不得？”
这个上来就要人的婆子，一脸刻薄相。根本不听范婆子辩解，直接冷眼瞟去，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这！这，并不是老婆子不舍得！是，是这人有讲究啊！”
“什么讲究？难不成你这合法牙婆子干了什么不合法的勾当？开始拐卖人口来了？快说！要当真干了亏心事，我定然要将你告上公堂！”
“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心脏了，可就脏了一辈子！我定然不能容忍！”
“冤枉啊！真是冤枉！我这的人都是正规途径买来的！只不过那几个是卖家主子特地叮嘱过，有些犯了事，要卖做苦力，越惨越好。时不时还要带些消息，以解心头之恨。
那个年纪小些的则是被牵连的，使了不少银钱，要给个好去处的！我们做牙婆子，可不就要的是一个信誉吗？您这把人要走了，我该怎么向他们交代啊！您可行行好，给条活路吧！”
“您瞧，这边有不少好丫头。您随便看，看上哪个您说，都给您！都是年纪小的，好调教，模样也正正好。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刻薄婆子也没说话，只是顺着范婆子的梯子往下走。一点点看着，挑选她想要的人。
只是已经看过好的，怎还愿意那次等的货色应付呢？！
“不行！这还真没我看上的！我做的什么买卖啊？我那可是能和宫里说上话的存在，不是顶尖的我还真不稀罕！就她了吧，好去处容易啊，到时候我给送宫里去！可没有什么地要比宫里强了吧！”
刻薄婆子还是没死心，那几个麻烦的她不要还不成吗？就要这个年纪小的！等人到手，送哪里还不是她说了算！
“这？！”
范婆子舍不得林若烟，可眼前这人也不是她能得罪的了。
两相权衡之下，范婆子咬着牙根，狠心道：“那好吧！这丫头给您，但您得保证，是要送到宫里去！要不然我没法交代！”
“行！”刻薄婆子嘴上爽快的答应了，还乐呵呵的去签了没什么效力的条子。一切手续结束后，就准备带着人走。
范婆子拿着手中白纸黑字的条子，心中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不舍。她生怕自己会后悔，几乎是一瞬间将林若烟给递了出去，然后飞快地转过脸来。
不敢看林若烟的表情，也不想看牙婆子笑容满面的菊花脸。只能自欺欺人的装鸵鸟，躲了起来。
旁边小孩们舍不得，周围一直看着人的婆子们也很舍不得。但形式比人强，她们别无它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若烟就这样被拖走。
于是，一脸无辜，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林若烟就被带走了。
走在了陌生的街道上，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带着她的牙婆子倒是很高兴，还有闲心给她买了一个糖葫芦。
“看你年纪还小，这皮肤一看就是饱受摧残的。瞧你黑的！没吃过吧！来，尝尝，可好吃了！跟了我啊，保管吃香的喝辣的，绝对比原先那个好！”
说着将手上的糖葫芦给塞进了林若烟的手里，林若烟是吃也不好，不吃也不对。
她到没有那么嘴馋，也不觉得给一个糖葫芦能好到哪里去。都是牙婆子，谁比谁高贵到哪里？！
但还没等她心里吐槽完，牙婆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咋不吃啊？太感动了？还是不会吃？瞧你瘦小的哦！真可怜！养养绝对是个绝色美人！我定会将你卖个好价钱的！
来，先舔舔糖葫芦，是甜的。然后再咬着吃山楂，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教导如何吃糖葫芦起来。
林若烟一脸黑线的吃着糖葫芦，脸上满是绝望。前世到处都有的糖葫芦，现在还成了什么稀罕东西不成？
然后街边小孩，看着她吃糖葫芦，也开始哭着闹着要买。
旁边的母亲有的哄哄就拖着孩子走开；有的一咬牙，很是不舍得的样子给孩子买了一根甜甜嘴；还有的直接上手一顿打，将嘴馋的孩子硬是给吓的不敢吱声......
这时候，她才知晓。在古代，糖葫芦原来也是稀罕物啊！
这里的贫穷和物资的缺乏，超乎她的想象！
当然富足买下一大堆的也有，但世界上更多的是艰苦人家。她默默低下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糖葫芦。
一路上也顾不得观察，浑浑噩噩地跟着牙婆子向她的住所而去。
“老姐啊！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这可是个好货色啊！你快来......”
话还没有说完，牙婆子已经手快的将门推开。
导致想要阻止她的人，压根没来得及。就这样，林若烟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下，映入了一个人的眼里。
这个人身上穿着极好，但面目苍白，明眼看上去是个男子，偏偏又有着女儿家娇柔的仪态，很是变扭。不过下一刻，有人解开了林若烟的疑惑。
“快来......看看啊。福公公！今天是什么风？竟然把您给吹来了？真是蓬荜生辉！稀客啊！稀客！”
一边说着，牙婆子一边妄想要遮挡住林若烟的脸庞。只可惜刚刚她太过兴奋，门推的大开。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林若烟的脸庞。现在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挡什么挡啊！有什么事杂家不能看的吗？！”
福公公掐着嗓子，捏着兰花指就上前来。推开碍事的牙婆子，眼睛直勾勾的望向林若烟。
上下打量了一下，福公公的嘴里啧啧称奇。
“不过出去一趟，竟然带了个这么个货色回来。瞧这样貌，瞧这仪态！顶顶好的人才啊！说吧！开个价！这人，杂家要了！”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截胡一个接着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