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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培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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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好像前几天的清晨要更加热一点,但是他们还是凌晨起的,所以天气还是微凉的。
言晞又是扭着性子起来的,沈墨辞每一次叫他起床都费了不少的力气。
一路上他几乎都是眯着眼睛走的,碰到了树都不会躲开,就硬生生的撞上去,沈墨辞担心他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该怎么办。
简单的拿上行李之后,他们如约而至的来到校门口等着大巴,只不过他们来的或许有点早,那两个高一的新生还没有来,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看见他们这两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是惊讶呢还是恐慌?反正别人看到他们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好表情。
太阳还微微升起,他们坐在路边的公交车站上,等着大巴,还有那两个迟迟不来的高一生。
言晞太困了,他靠在沈墨辞的肩膀上睡着了,没有说过多的话,反正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
那两个高一生姗姗来迟。
来了两个高一生都是男生,一个长得很高,一个就差了那么很多,那个长得偏矮一点的男生看起来还有点羞涩,应该是不大习惯和陌生人见面。
高个子的男生拉着矮子的男生跑过来,背上还背着他们俩的行李,矮的男生就跟在他后面慢慢的跑,同样穿的都是校服,同样都是一个年级,但看起来就像高级生拐骗低级生。
他们跑到言晞和沈墨辞面前,嘴里还喘着粗气,应该是起床起晚了,身上的衣服穿的也不大工整。
他们两个缓了一阵子,那个高个子的男生才慢慢的说话。
“你们好,我叫桓棽棕。”
“我叫耑蔊桁。”
名字都起的很拗口,都很难记,但是言晞也从不会记别人的名字,因为不管是谁都记不住,特别是刚见面不久就要离开的人,可能过了几天就会忘记,但是就凭这两个名字这么拗口,他记住了。
沈墨辞没有说话,看了一眼他们之后就继续等车,他们也是刚好卡着点来的,刚到不久,车就来了。
大巴的车门缓缓打开,四个人陆续上车,车上有很多人,每一个位置几乎都坐满了,只剩下最后四个位置,应该就是留给他们的。
同样车上的其他人都是和他们一样去参加比赛的,车上有男有女,一个个的都绷紧着神经,不说话,不和别人交流,应该是怕敌人打听他们的内部消息,才弄得车上如此压抑的气氛。
他们去比赛的地方比较偏僻,教务局这次举办这次的无敌也是要培养各个学校的优才生,为了给他们安静的学习氛围,选择了一个偏僻,没有车辆过往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尖子生学习的最佳地点。
与一群整天只会学习的学霸待在一起,压迫感还是蛮强的,不过这个车上还有两个逆天学霸。
两个逆天学霸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在乎眼前的这群人,随随便便进去玩两天就行了,老黄给他们的目标是拿第一,那天沈墨辞问他你想要写什么?言晞说随便写写,裁判爱看什么他就写什么。
车上没有人说话,安静的连空气都像是冷的,发动的声音一直在小幅度的响起,虽然有点吵,但是挺有节奏感的。
他们去的地方风景不错,像是一块大草原,可是上面不仅仅只有光秃秃的草坪,更多的是种了很多的树,但是,很少有河和湖,应该是怕出什么事故吧。
大巴穿过一个隧道,那个隧道很长长到那段时间整个车厢里都是处于黑暗的,看不到彼此,也看不到眼前的东西,直到前方慢慢闪出光亮,一副美景才在眼前浮现。
这是一条水泥路,但又不是一条普通的水泥路。
没有人,没有车,就只有一辆车,也就是他们所坐的大巴。
大巴缓慢行驶着,有人把车窗开了一点缝隙,微微的凉风从外面传到里面来,吹的人很是舒爽。
水泥路两边种的都是大树,每一棵树长得都很高,因为夏天,长得枝繁叶茂。
一簇簇绿油油的树枝往里伸,形成一个拱门的样子,一直往前走。
落叶一片一片的往下落,树枝的倒影现在车窗上,又透过车窗映到人脸上。
美景再好也只是一瞬间的,他们过了那条街,下了那个坡,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大巴最终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停下,全程没有人看手机,也不知道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哪儿,到底行驶了多久。
他们四人坐在后排,等着前面的行人一个一个的走出去,他们才能下车。
等到全部的人都下来了之后,从远处跑来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向他们奔来,穿着运动服,带着鸭舌帽,脖子上还带了一个牌子。
车上下来的人都站在一团,因为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
那个女人跑到他们眼前,长相比较平庸,但是感觉不太好说话。
“我是负责带你们这些比赛学生的老师,我姓刘,你们可以叫我刘老师,记住,以后有什么事情先向我汇报,不要自己私底下做决定,不然后果自负,再然后就是这里的规矩,相信你们在来之前,各个学校的教导主任都应该跟你们讲明白了,但凡有一个人违反这里的规矩和纪律,那你的成绩将会作废,而且将会被永远拒绝参加这一类的比赛,简单来说你就会被教育局拉黑,明白了吗都?”
果然不好说话,刘凌可是这里的资深教师,每一年来这里参加比赛的学生几乎都是她带的,也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在她手下培养过的学生回到学校几乎就是变了一个样,尽管只有仅仅两天的时间,所以老黄才叫他们两个要珍惜这次机会。
刘凌先带他们去了住宿的地方放自己的行李,因为现在是早上7:30,他们8:00是要准时上课的,当然这也是限于今天,等到明天就得是6:00开始上课,意味着他们明天早上必须得5:00就要起床,因为这里的规矩就是5:30之前必须到教室。
这里管事严,也很累,但是效果无疑是最好的。
住宿条件也很不错,同样是上下床,因为每个学校只能来四个人,所以他们就把每个学校的四个人分到一个寝室,但是给他们活动的空间还是足够的。
整个寝室的占地面积很大,有书桌有书柜有衣柜,也有单独的厕所和隔间,书柜上面摆满了书,一部分是最先原有的,还有一部分就是上一届的学长学姐他们留下来的,应该是给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供为参考吧。
男女寝室是分开的,每个学校来的男女生都不同,所以这也打破了教育局原先想要把四个一个学校的人分到一起的计划,意味着他们必须得自行分配。
其他学校的不用去管,他们二中来的都是男生,简简单单的就一个寝室,也懒得换来换去,挑来挑去。
言晞一进寝室先看床,床虽然是木床,但是软绵绵的很好睡,被子和床垫也是典型的军用被子,那熟悉的深绿色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的两腿发抖。
言晞想要美美的睡一觉,但是现实会告诉他不可能。
简单的收拾了几下,他们就要去教室上课,所谓的上课就是由市里最好的语文老师,给他们进行培养,叫他他们一些语文的必备知识和基本素养,他们要在两天时间内把所有非常重要的语文知识浓缩成精华,然后再教给这群学子,最后到明天下午,他们进行一次作文比赛,评选出最好的那一位。
教室很大,并不是和他们一样高中的教室,而是类似于那种礼堂的梯形教室,老师也非常专业的站在讲台上面,早早的等着学生来,也是很少见的有男老师在上面教课,因为这里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女生。
来这里的人最多不超过40个,而梯形教室却有足够大的空间,就算全部的人都坐在那儿,也显得整个教室还是那么空荡荡。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为了防止漏那么一个人,那位男老师在讲课之前先点了遍名,丝毫不紧张,也不慌忙,看来他是属于那种非常资深的语文教师。
他们一节课上课的时间非常的长,上一个小时的课,然后再休息五分钟,让他们整理一下笔记,台上所有人。都带着厚厚的眼镜,拿着笔在本子上不停地写,唯恐漏掉那么一个字,就会漏掉高考的那么一分。
无论上谁的语文课,都会感到枯燥,特别是像他们这种长达一个小时的语文课,就这么一个小时一直讲着枯燥的文字,可能对于某些人来讲,每一个字就像是有了活力,在他们眼前跳动,每一笔每一画都写的津津有味,但对于一些人来讲,就像是念经。
其实对于语文这门学科来讲,并不难,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去体会,你会发现,其实这门学科,是真的无聊,因为翻来覆去都还是那几个字儿,简单明了的说,也就是这些资深老师正在过度解读。
对于言晞来讲,他听不听无所谓,反正这个重任最后还是得交给沈墨辞和那两位高一生,自己则是在众多学子最羡慕的一个语文培养基地,睡大觉。
其他人都学的很认真,没有人知道他在睡觉,老师也沉浸于自己的课堂,手不离粉笔,粉笔不离黑板,一直写一直擦,擦完又写写完又擦,这反反复复的动作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他那肱二头肌,可能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一直等到第一节课堂结束之后,台下那位男老师才发现自己被别人争先恐后上的课堂,却有人在自己的课上睡觉,而其他的学生才知道,他们挤破了头才挤进来的课堂,却有人在睡觉。
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位睡觉的学生是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了吗?因为都知道能进这里的人,都是每个学校最好,成绩最突出的学生,那眼前这个趴在桌上睡觉的人肯定学习不差,不然学校不会把一年一次最珍贵的学习机会给他,种种迹象只能说明他在表示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听这种课,还是太过于自信了。
台下的那位男老师喝了口水,嘲讽的笑了他一下之后就出了教室门,等下一节课,会有其他的新老师来。
五分钟和一个小时是不能相比的,反正很快就过去了,感觉都没做什么事。
第二堂课也是像之前那样,只有枯燥的文字和语言,只不过换了位老师,这一位是个女老师,他们虽然性别,身份都不同,是讲课的方式却是一样的,看来不仅仅是这群学生接受培养,这群老师在讲课之前也是接受过培养。
只有讲课方式一样,内容无缝连接,才不会导致学生半蒙半懂,让学生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新的老师教的课,大大的减少了学生课后消化每个老师讲的不同内容的时间,教育局这个算盘可打的真响。
如此,按照上课时间来算,他们就没有离开过座位,意味着他们连续上了四个小时的语文课,中间只有仅仅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刚好卡在中午12:15时,他们下课去吃午饭,而午饭午休的时间也只有半个小时,意思也就是,45分的时候,他们又要回到教室继续连续上六个小时的课,这根本就不是在培养,这是在折磨,不把他们当人一样的折磨,偏偏还有的人就愿意。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言晞睡足了,两个高一生写了一个上午的字,手早就酸了,不像沈墨辞,他就只抓重点,其他多余的他懂得,就不会写。
每个人都抓紧时间要吃饭,吃饭的过程中也仅仅只有几句的交流,也都是和自己学校的,大多都是在狼吞虎咽的吃,初中生物老师教的细嚼慢咽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言晞和沈墨辞做到了一个离别人比较远的座位上,那两个高一生不好意思跟其他学校的人坐在一起,就跑到他们俩这边和他们坐在一起,至少不会和坐在一起那么尴尬。
桓棽棕帮着耑蔊桁端着盘子,耑蔊桁跟在他后面拿着两双筷子。
桓棽棕把盘子放在他们两个面前,言晞瞄了一眼就知道是他们两个,默许了他们两个坐在他们对面。
虽然他们两个是高一的,但坐在他们对面的这两位在整个学校里面谁不知谁不晓,两个人的光辉事迹,不论是现在的还是之前的早已经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当中,只要是在二中待过的,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知道学校有那么两位大尊。
出名度越高,对他们就越不利,如果你一旦被所有人知晓,那么你将会要活的小心翼翼。那样的生活看众星拱月,但是整日在别人的监视下生活着真的好受吗?
说实话,第一次接触到他们还是有点紧张,但是坐着坐着就不会了。
桓棽棕先挑起的话题。
“你们觉得明天的比赛,作文题目会是什么?”
教育局总是会那么出奇不易,每年的题目都出的不一样,也出的让人绞尽脑汁,还好都是些尖子生,如果换做普通的学生来的话,可能连他题目的主要内容是什么都会看不懂,就是要越绕越好,尽管都是最聪明,最厉害的学生,也有很多届里面大部分人都会跑题。
总而言之,如果想要拿到第一,难度系数非常大,而且千万不要抱有侥幸的心理,只要自己比别人的分数高,处于第一名,就可以拿到第一的位置,教育局评价从来都不是按照分数来讲,而是按照你的内容,如果在众多作文里面没有一篇是能让他们满意的,那么这一届,将会没有第一,没有第一名,都是失败者。
对于桓棽棕的问题,言晞回答的干脆利落。
“我又不是教育局,我怎么知道他们出的题目是什么?你为什么不干脆去问他们?”
该说不说,张俊说他是话题终结者这句话,说的是真的没错。
相比之下,沈墨辞回答的就比较礼貌。
“每年的题目都不一样,刁钻的程度都会越高,以往就没有一个人能猜的出来他们出的是什么题。”
所以说,千万不要猜测某一个人的心,你是永远都猜不到他的结果和他的想法,一切随缘。
伙食也就那样,荤素搭配,总体来讲都是挺健康的,吃多了也就不想吃了。
盘子放在那里就可以了,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会来收盘子,他们主要负责的就是打扫卫生,做饭,洗盘子,擦桌子,就这么简单,工资还都是按天结的,一天几千就那么到手了。
吃完饭他们都抓紧时间的往教室跑,因为他们吃的时间太久了,如果再不回教室的话,那他们就会错过唯一能够休息的时间。
好在上天不负有心人,他们还是迟到了,来到教室的时候也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休息了,不过也够了。
他们就属于那种回到教室就倒头就睡的那一种,然后接着又被一个个叫醒,上课度日如年,下课 ……没有下课。
连续六个小时的语文课程,不管再怎么喜欢语文,还是会吐。
言晞因为早上睡的够够的了,所以他现在根本一点困意都没有,他一直坐在座位上,根本就按耐不住他躁动的心灵,他就像一锅热汤,越熬越热,越熬越热,熬到胡都还在熬,知道把水熬干,他还在熬。
他也不是没有似曾想要找些乐子,但是想了想他在这里唯一的乐趣除了玩手机,也没有其他的能解闷,可是一打开手机才发现,当他们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手机就已经完全被屏蔽,意思也就是这里有,完全没有网络信号,原因是装了信号屏蔽器。
他越熬越难受,最终还是忍耐不住无聊,掏出一张白纸,用黑性笔在纸上划拉着。
他在画画,他已经有很多年没画了,有点生疏,但是刻在骨子里的人体比例图还是忘不了,毕竟他当年可是被各大学校的美术老师真着抢着要要的,只不过他最终还是没能在天赋异禀的特长上,大放异彩。
他画了很久,那些细节,那些线条,他还是没能忘记,用黑性笔画的画最麻烦的无疑就是不能改,画不好,可能就会一笔毁所有,但是他早就已经习惯用中性笔画画了。
他慢慢的停下,一幅完美无瑕的画在眼前浮现,一个业余爱好者已经画出了专业的水平,但是他却毫不在乎。
他画的不是别人,也不是哪的风景,就是自己所处的教室,自己身旁的人。
画中的沈墨辞很认真,很文静,也很严肃,拿着笔,在本子上面记录着知识点,太阳睛里透出的那股劲,永远都让人那么琢磨不透,就连言晞,也只能画出它的1/2。
尽管画画的再好,画的再像,也永远都抵不过真人。
画只是一个睹物思人的工具。
他盯着沈墨辞就这么一直写,不知不觉,就熬到头了。
一天又要过去了,晚上没有课,给他们自己在寝室整理笔记,然后看看书,准备明天的比赛。
饭后,言晞想要散散步,但是他没有穿外套,上一次发烧之后感冒就一直没有好,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犯困的原因。
外套在寝室里面,言晞叫沈墨辞去便利店帮他再买两包纸来,留着晚上给他擤鼻涕用,等晚一点再出去转转。
他们分开走了,背对着对方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