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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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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哥!言哥!言,诶,那不是言哥吗?”张俊一个人在那大声喊到,收到信息的沈墨辞立马跑过来,看到言晞和圭建环两人并排走过来。
沈墨辞眉头紧蹙,他拉过言晞,问他:“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我们找了你一个上午。”
言晞撇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抽出手腕,“谁让你们找了。”
周边想要过去问候他的同学突然就说不出话来,自己辛辛苦苦来找他,他却不领情,感觉自己的真心全被辜负了。
“言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好歹我们也找了你这么久。”
言晞理都没理他们,直接走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又懵又气的,不知所措。
“不是,他什么意思啊?这是,干嘛呢!”张俊来脾气了,脚用力的踢了踢旁边的树。
站在旁边的圭建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每一次想解释却插不进话。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没有这个意思。”圭建环手足无措的挥手。
“那你说说,他什么意思?”
“他,他去了北部最,最偏僻的,那个巷子。”圭建环说到最后只能用力的捏住自己的手来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北部的巷子,这时所有人都知道言晞乱发脾气的原因了,如果早知道他要去那,那肯定谁都不会来找他,让他自己一个人呆够了后在回来。
沈墨辞看着圭建环。“你是怎么知道他在哪的。”
圭建环突然耸了一下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墨辞的问题,他也不想回答,“我”了半天,情绪压制不住,直接小声呜咽起来。
站在旁边看了很久的班长谭燕,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平时圭建环和谭燕就玩的挺好的,看到他这样,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仓鼠,甚是心疼。
她主动挡在了圭建环的面前,对沈墨辞说“人家不想说的话你就不要在问了嘛,问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说不定刚好找着找着就找到了呢,毕竟也有那么多的巧合。”说完又转过身去安慰圭建环。
“好了环环,咱不哭了,再哭的话姐姐心疼啊。”
圭建环慢慢的忍住抽噎,沈墨辞看他这样,也没有在继续追问,一个人离开,张俊看到他们都这幅样子,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是愧疚呢,还是生气,他也不清楚。
“好了好了,别哭了,娘了吧唧的,快走吧,马上上课了。”
圭建环好不容易忍住了情绪,又被张俊说自己娘了吧唧,一时间又没忍住哭出来。
谭燕恶狠狠的看着张俊,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还在这里添油加醋,一时间想杀了他的心情都有了。
“我说你是脑子长泡了还是出门没带脑子,现在啥状况你不知道吗?还搁这说个不停,你信不信我一脚踹死你啊!”
张俊显然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哪说错了,还在这里卖力的狡辩。
“我怎么了我,不就说了一下嘛,男子汉大丈夫的说一下都说不得的吗?怎么那么小气。”
圭建环哭的更大声了,谭燕撸起袖子,对他说“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我,去你丫的!”谭燕直接一脚踹过去了,动作极其残忍粗暴,张俊同学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脚。
“我靠,你有病吧!”
“对!我就是有病,你来打我呀!”
谭燕废话也不说,牵起裙子就冲了过去,张俊跑,谭燕追,一追一跑转圈圈,逗得其他同学都笑了,圭建环哭着哭着也笑了,脸上还满是眼泪,嘴却笑得合不拢。
张俊看着他笑,很是不服。“你就知道笑,有本事你也来。”就这说话的功夫,谭燕往他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张俊一个没站稳载了下去,眼看着马上就要摔在圭建环身上,圭建环立刻来了一个180°完美转身,精准的避开了张俊,张俊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我靠,你接一下都不行吗?摔死我了。”张俊趴在上仰着头看圭建环,圭建环壮着胆子回了他一句:“谁,谁让你说我的,摔不死你。”
张俊没话说了,总不能一直趴在地上,捂着屁股慢悠悠的爬起来。
“行,你有人撑腰呗,我服,我心服口服。”
谭燕站在后面拍了拍短裙,叉着腰趾高气扬的对张俊说“你下次还敢不敢说了。”
张俊捂着屁股边走边说“不说了不说了,遇到你可真倒霉!”说罢,谭燕就又要追上去打他,张俊早知道会这样,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就跑了。
“这小兔崽子跑的可真快,姐还没打过瘾嘞。”谭燕累的满头大汗,叉着腰在那用手扇风。
“算了吧班长,也够了。”圭建环在旁边劝,谭燕才慢慢消气,眼看着马上就要上课了,所有人都跑回教室上课,幸好在老师进教室的前一秒他们冲进了教室。
数学老师拿着三角板和数学书站在讲台上疑惑的看着台下一群满头大汗的人,不经感叹。
“害,年轻就是好,这么有精力,想当年你们数学老师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们一样在操场打篮球累的满头大汗,那时候你们老师我的小迷妹也不少啊。”
“咦~你就吹吧老师,就你这地中海,还有迷妹?有个婆婆看上你就不错了。”
“说什么呢你,有你这么损老师拆老师的台的吗?这就是事实,有什么好说谎的,再说了,我头顶的这块头发还不是被你们气掉的,要不是你们整天气我,我还是美男子一个。”
台下的人无语到说不出话来了,就看着数学老师在那使劲吹。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上课吧,诶,言没来吗?”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以防自己看错了。
“老师,他有点事去了。”沈墨辞举起手来对数学老师说。
“啊,有事去了,行吧,不管他,继续上课。”
这一整天,言晞都没来上课。
张俊挺好奇言晞去哪了,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却问圭建环,因为圭建环是唯一一个找得到言晞的人。
“那个,圭建环,今天中午是我的不对,我给你赔个不是,你知道言哥去哪了吗?”张俊坐在何璀的桌上对圭建环说,圭建环这时沉迷于解题,简单的回答他两句之后就把张俊打发走了。
“现在应该在寝室里睡觉。”
坐在他后面的沈墨辞却不淡定了,问他:“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去向的,连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圭建环手中的笔突然一顿,最后一个字本来要收尾了就差最后一笔,却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尾巴。
他不知道他要不要如实回答沈墨辞的问题,毕竟论这个学校里,沈墨辞才是言晞最亲近的人,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没有秘密,早已互相向对方坦白了一切,就像是至亲一样,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已经没有亲人了。
“我,我随便猜到的。”
“你原来猜的那么准。”沈墨辞把手机屏幕晾在圭建环眼前,上面是他和言晞的聊天记录,沈墨辞问他现在在哪,他说在寝室睡觉。
“我,我……”圭建环结巴倒不能再结巴,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个时候,言晞又发来了一个信息,上面写着圭建环已经问过自己早起哪了,只是他不想被别人知道,以免麻烦,就让圭建环不要到处传,他就没说。
看到这条消息,圭建环松了一口气,沈墨辞也没继续说什么,就张俊一个人尴尬的坐在那里无所事事。
“那个,要不今天下午晚上之后,我去你们寝室看看言哥。”
张俊好不容易插上话来但没有人理他,幸好这是何璀上完厕所回来了,张俊就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黏糊糊的贴上去。
“哎呦,我的翠花,你可终于来啦!”
“滚滚滚,谁是你的翠花,老子是男的,没给我取这么娘了吧唧的外号。”
张俊整个人都趴在何璀身上,何璀嫌弃的想要离开现场。
“翠花,今天下课之后,我去你们寝室看言哥去。”
“行啊,你想来就来呗,谁不让你来了吗?这点小事还要跟我说。”何璀坐回自己的位置,看到圭建环的脸色极其不好,不分场合的就问他。
“圭建环,你怎么了,脸色咋那么不好,生病了还是有人惹你,我帮你去揍他。”说完就看到沈墨辞那脸色也不好,尤其是在说帮圭建环揍他的时候脸色就更不好了,何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小声地问张俊,“他们怎么了?吵架了?”
张俊一脸无奈,把贴在他脸上的另一张脸脱开,摇摇头说“大佬的事咱管不了,还是别问那么多了,小心那天被灭口。”
事到如今,懵的应该就是何璀了。
等到晚上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张俊跟何璀和圭建环一起去了他们寝室,沈墨辞没有和他们一起走,他们下课之后有些事情耽搁了一会,沈墨辞一下课就直接回寝室了,估计现在正和言晞聊起来了。
他们以为寝室里会是很和谐的一片,但没有想到,搁门都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他们一打开门,就看到沈墨辞从背后把言晞擒住,言晞不管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他右手的绷带上全是血。
张俊看了一眼后便立马冲了过去,推开了沈墨辞,何璀和圭建环见状便随即就跑过去拉起言晞。
“我没事。”言晞捂住自己的伤口,脸色苍白,感觉很难受。
“沈墨辞,你疯了吗?他受伤了!就算是因为今天中午的事,你也没必要这么大动干辄吧!”张俊大声斥呵着沈墨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胆子在这里冲着沈墨辞大声喊。
“我们的事需要你这个外人来管吗?”
“你说我是外人,那你又算得上是哪门子的亲戚啊?拜把子的兄弟吗?”
“你给我闭嘴!”沈墨辞的忍耐值已经到了极限,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盯着张俊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气,咬紧牙关,两双手握成拳头,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骨头之间的摩擦声。
张俊这是第一次看到沈墨辞生气,以前都是被沈墨辞自带的高冷气息给压制住,但真正生气起来,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有点怕了。
“我闭嘴,那你倒是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张俊还在这里作死的问,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沈墨辞对他是一再忍让。
“你说你如果不是心虚,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我,”张俊话还没有说完,沈墨辞突然上前掐住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沈墨辞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指尖泛白,张俊两只手努力的想要掰开他的手指,但沈墨辞力气明显比他大,不管怎么掰也无济于事,张俊的整张脸因为无法呼吸而憋的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马上就要因为窒息而昏厥。
言晞的伤还在不停的流血,但他现在也顾不得流不流血,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他连忙上去阻拦。
“沈墨辞,你疯了吗?快松手!”言晞冲到他们中间奋力阻止,但沈墨辞现在已经杀红了眼,好像完全听不到言晞的阻拦,还是用力的掐着。
何璀和圭建环也不好在旁边一直站着也不阻拦,但他们上去揽有个鸟用,在这里,能让沈墨辞住手的人只有言晞。
“你先松手,松手!”张俊被掐的都没有力气去挣扎了,他现在已经放弃了抵抗,两只手放在一旁,翻着白眼,全身上下都没有了力气。
“沈墨辞!我流血了,我对你太失望了!”
言晞声音有点哽咽,沈墨辞听到这一句话突然手上一愣,松了点,何璀一直在旁边观察状况,看到有了破绽,立刻扑上去甩开了沈墨辞的手,就下了张俊。
张俊从窒息缓过神来,急促的呼吸着,脸色也慢慢的好转,张俊的脸色是好转了,但言晞的脸色就很不好了。
大量的血液流失使他脑子晕乎乎的,脸色苍白,脚下发软,直到失血过多昏过去为止。
沈墨辞在他倒下去的前一秒接住了了他,打横抱起,走向门外,在之前,还停留了一会。
“他死不了,我没有掐到他的大动脉,只是给他提个醒,不要什么话都不经过大脑的思考就往外蹦,小心哪天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就带言晞出去处理伤口了。
他又来到了校医这,校医这会刚要下班,就有人来看病,也真是倒霉,但一看来的人是谁,就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没有看黄历,这么晦气。
“你怎么又来了。”校医对沈墨辞的影响颇深,可以说简直就是他的克星,一看到他就想翻白眼,但看到他怀中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立马正经起来。
“他怎么了?”校医边带听诊器边说话。
他往言晞心脏的地方听了听,对沈墨辞说“心率平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先把他放病床上,我看看他的伤口。”
沈墨辞听了校医的话,毕竟他再怎么厉害,也还是没有专业,放到病床上后,校医拿起剪刀一点一点的剪开言晞满是血的绷带。
里面简直就是皮开肉绽,看着就很渗人,一条长长的疤不停的往外冒血,黑色的线还没有拆,线旁边的皮肤肿成一块,就算是伤口上全被淤血覆盖住,但仍然能看得出这里青紫一大块,上面还有刚撒上去的药粉,如果是心理素质不好的人,看到这个伤口可能会吐。
校医在学校也是没有看到过这么严重的伤口,但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伤口还是挺得住的。
“幸好没有撕扯,没有扯到线,不然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这人缝的倒是挺好,本来按照这技术肯定是不会留疤的,但现在,就不一定喽。”
校医边处理伤口班在那叨叨,听的沈墨辞心烦,他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牌子,那是校医的简介,是打开的,沈墨辞就多看了几眼。
“你叫海衍楠?”
“嗯。”海衍楠正在重新上药,不能分心,随口答了一下。
“毕业于北京协和医学院,国内顶尖的医学院,为什么要来我们这个小小的二中当校医。”
海衍楠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沈墨辞,直到帮言晞上好药,扎好绷带后再和沈墨辞聊起来。
“目标低呗,我只想做一个两眼不闻窗外事的悠闲医生,当校医多快活啊,你以为来这的病人都像你这样找茬啊,他们可就听话的多,每天最多也就两三个病人,其他的时间随便我干什么,多轻松。”海衍楠靠在沈墨辞对面的那个桌子上故作轻松的说。
“自己骗自己,这叫自欺欺人。”
海衍楠不说话了,他来二中当校医也有一两年了,平时工资也不算少,七八千一个月,已经相当不错了,再加上年轻又高又帅的,很多学校里的女老师和女学生对为他痴迷,但他依旧是不管,就想当个闲散校医。
“人啊,终究是逃不过命运,要面对现实的,好了好了,已经很晚了,快带着你的小媳妇儿走吧,以后别再来我这里了,我心烦。”海衍楠挥手,想要赶紧吧这两位送走,好回家睡觉。
沈墨辞抱起言晞走了,海衍楠坐会座位,摘下眼镜,搓了搓脸,“今天又是个不眠之夜啊,烦。”
沈墨辞来到寝室,张俊还没走,他们三个人一直等着他们两个人,一直没睡,一直在分析他们当时那个点错了,哪里说错了话,已经计划好了等到沈墨辞一进门就问清楚,可真正来了,却又不敢再问。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沈墨辞只把言晞放在床上,自己走了,也没说要去哪,甚至没有理过他们三个人。
“他去哪?”
“不知道呀。”
三个人都一脸懵,仔细思考下来,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冲动了,说不定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而张俊说的那些话又刚好戳到了沈墨辞的软肋,失控也很正常,这件事就这算了。
第二天还得上半天的课才能回家,这一大早上的,沈墨辞还没有回来,一个晚上都没有再回过学校。
这下张俊急了,不会是出什么是了吧。
“不是,他怎么还不回来啊?我昨天就是嘴快,说了几句而已。”
“谁叫你说几句还非要往人家软肋上说,这能怪的了谁。”何璀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你说咋办啊!”
“你别问我,你问言哥!”
今天沈墨辞不在,言晞自己起的床,当然,起的很晚,早自习已经过了才来教室。
“言哥,你开跟我说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晞不紧不慢的坐在座位上,遗憾的看着张俊。
“你别这样看着我啊言哥,我怕。”张俊现在很想哭。
“昨天在巷子里的时候我没忍住朝墙上挥了几拳,任何伤口裂开了,他来寝室是想帮我处理伤口,我不肯,任何就是你们看到的这幅场景。”
张俊这下是真没戏了,大脑“轰”的一声如晴天霹雳,他要去死。
“妈呀,我不活了啊,咋办,辞哥他都出去一晚上了没回来,他要是真出什么事该怎么办啊!”
言晞听到这里突然眉头一皱,“你说他一晚上没回来了?”
“对啊,咋办呐言哥。”
言晞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走了,留下张俊一个人抱着生无可恋的何璀哭哭啼啼。
言晞先是打了他的电话,没人接,他就一直打,打到他接为止,边打边找。
终于在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后,沈墨辞接了。
电话里谁都没有先出声,就一直这么僵着。
“你去哪了?”言晞问。
“问你呢你去哪了?”
“酒吧。”
沈墨辞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点含糊不清,看来是一个晚上没睡跑去喝酒了。
“地址发我,我去找你。”
言晞顺着沈墨辞发的地址去了他在的那个酒吧。
他一进去就看到了沈墨辞正在前台喝着酒,屋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都回家睡觉去了,前台的调酒师也走了,留下沈墨辞一个人在那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