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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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方信提到的性信息素、识别信息素和聚集信息素、警报信息素之外，夏清溪还闻到了猎食信息素、追踪信息素以及越冬信息素。
每一种信息素对于昆虫们而言有着至关重要的生存和协同作用。比如之前林院长用在昆虫身上，导致其他昆虫将那只小昆虫迅速啃食掉的信息素，那是猎食信息素。一旦虫群闻到这种信息素的味道，它们就会成群结队地朝目标物进行猎食动作。
方信说这是攻击型信息素，这个说法也没错，因为所有信息素里这是最具攻击性的一种。这是在他晨训时穿的衣服里提取出来的。用贺麟的话说，他训练时有杀气。
夏清溪觉得自己每次训练确实以高效战斗为目标，所以说有杀气也没什么毛病。但他现在更好奇的是，这种信息素对于黑翅蛉能产生几分作用。
“那位院长没给你什么有效信息么？”回去的路上夏清溪问贺麟。
“没有。他满口假话，漏洞还多。我觉得他同意见叔叔，最想透露的重点是在让你不要跟我在一起。”对此贺麟是非常怀疑其用心，“已经安排人盯着这位院长了，看看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指使。我现在甚至怀疑他还是不是原来那位院长。”
一个人为了活命而去做变性手术这也不是不可能。可既然都已经怕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么会临死来给自己找麻烦呢？这不是很矛盾么？
“那他有没有说我们在一起会怎么样？”夏清下意识握紧贺麟的手问。
“那倒没有，只说是太奶奶当年告诉他，一定不要让你或者叔叔跟有兽印的人在一起。可这事都已经过去四十来年了。那时候咱们贺首长自己都还是个毛头小子，谁有兽印？当时根本没人有。所以如果这是真的，那咱们的这位太奶奶必须得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那这样说来，我太奶奶岂不是很可能做过菩蛉域最早期那一批科研人员？”
“确实很有可能。”
“那我太奶奶为什么要提早退出？”
贺将军他们出任务是在大约二十年前，他太奶奶把他父亲送到孤儿院是大约四十年前。那么早，太奶奶离开，会是因为什么？发现了什么隐患？还是跟团队的科研理念不和？
“可惜当年参与这项研究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而且研究资料也丢失很多。”贺麟说，“其实最近我也总觉得似乎是漏了什么，但又没什么头绪。”
“我之前看到贺伯伯给的资料，上头记录着当时贺伯伯他们出任务是因为菩蛉域的实验室有人对外求救。但贺伯伯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失控。你说当时那边的科研人员，真的都已经死了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些还活着？”
“你的意思是，有人成功出逃？”
“如果我太奶奶能提前离开，那为什么别人不能呢？又或者，那次的求救，是真的求救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当然我也只是胡乱猜测一下，就是觉得凡事都有可能。”
“你说的没错。”贺麟无意识地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夏清溪的手心，“当年出了那件事之后，虽然尸体都一一核对过生物信息，但是也有些彻底炸死的人连生物样本都没有，谁又能保证这些人是真的炸死了，还是借机逃脱了呢。走，先回宿舍，你跟首长聊聊你的想法。”
“啊？为什么是我？”夏清溪吓一跳，“你说不就可以了？”
“你想到的当然你来说。而且贺首长都说了，他儿媳妇儿乖得很，可不像我这个儿子只会给他气受。”
“那你有事就不能跟他好好说？”
“不太能。我一看他就想挑衅。”
“……欠的你。”
回到宿舍之后贺麟联系贺晚城，果真直接说：“爸，方便吗？您儿媳妇儿有事想跟您汇报。”
贺将军一脸：你又搞什么鬼？
夏清溪暗暗怼贺麟，下一秒就看到贺将军挥退旁人，只余下自己的全息影像。
“怎么了小夏？是贺麟这小子欺负你吗？”
“不是的贺伯伯。”夏清溪偷偷踩贺麟一脚，“我是在跟贺麟聊到我太奶奶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也许当年在菩城事件发生之前就有人离开菩蛉域的实验室。这人很可能还不止我太奶奶一个。又或者，当年菩城事件发生时的求救人员，可能本身也不是为了求救，而是为了……为了掩盖什么真相，或者甩锅。”
毕竟这项目开始的时候并非官方支持，而是有人打着生物医药研究的名义偷偷进行非法研究，结果就是后面大家知道的，一发不可收拾。
贺晚城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只问道：“小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夏清溪有些尴尬，暗想对啊，我都能想到，那这些老江湖们肯定也能想到啊。贺麟还让我说出来，这狗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夏清溪抠着床板，笑说：“就是一种直觉。有没有可能，当初那些人已经知道了黑翅蛉终将不可控，所以才把这个麻烦甩给军队。不过我也是瞎猜。要是说错了贺伯伯您就当我说笑好了。”
贺晚城赞许道：“不用紧张，你分析得很对。我这下可知道贺麟为什么要你直接跟我说了，他这是想显摆。”
夏清溪看贺麟，贺麟果然在笑，这倒是弄得他更不好意思了。然而很快，贺晚城就正色说：“知道追求事实真相是好的，不论分析得对还是错，这种精神都很可佳。正好，我也有两件事要跟贺麟谈，小夏你也在旁边听听。”
贺麟坐到夏清溪旁边：“什么事首长？”
明明一样是说话，可贺麟一开口贺晚城就觉得血压在飙升，瞪了一眼：“之前你怀疑楼玉亭拿走了小夏的鞋，让秋铭去查这件事，不是还特意跟我借了人。”
贺麟点点头：“对，是有这么回事。后来这事不是您让人跟进的么？”
贺晚城说：“没错。我们查到楼玉亭那个姓闻的未婚夫有个舅公是当年菩城项目的发起人之一。闻家声称跟这人多年前就断绝了关系。而这人就是你们刚刚提到的，炸死还找不到生物样本的其中一个。只不过他当时换了名字，我们没有查到太多。说来也巧，早些年闻家做药材生意，只供应原料，并不参与研究。可就在大约二十年前开始，他们不止做药材还投入到了医药研发领域，不显山不露水，看似籍籍无名，却稳扎稳打地把该赚的钱都赚了，你们说巧不巧？”
“那许师长……”夏清溪道，“他知道闻家这些事么？”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了。”贺晚城道，“你们这位许叔叔如今彻底失联了。”
许徵不是一般人，出入都有随行副官跟着。这样的人彻底失联，夏清溪若是听到别人说，肯定会当个笑话，没准还得怼对方一句是不是无脑小说看多了。可这话由贺晚城说出来，那性质就不同。
怪不得小许一直联系不上许师长，而且说起来许师长不联系小许也挺长时日了。
“之前楼玉亭订婚的时候应该是许叔最后一次露面？”
“没错。那天我还跟他通过电话，再之后就没有联系过。”贺晚城皱了皱眉头，“他是当年跟我一起参与救援的人，对菩城的事知之甚多。如果真的有人因此而对他下手，只怕这件事对方蓄谋很久。”
“您是担心……”
“对。他一个没有兽印的人，对方抓他做什么？如果是想了解关于兽印的事，能抓且更好抓的人绝对不是他。”
“除非他们是想了解更多菩城救援当时的情况。”
贺晚城道：“这件事先别让小许知道。他虽然怕他父亲，但他心软，知道了难免担心。”
夏清溪和贺麟同时点头。贺麟问：“用我去查一下么？”
贺晚城说：“暂时不用。你还是要随时关注菩蛉域的动态。最近那边动作太频繁，再这样下去只怕瞒不住。我听林院长说小夏的信息素有些特异，你们还是尽快把这件事情弄清楚。至于你许叔叔这，目前这件事还需要保密，我会解决。”
贺麟表示明白。
夏清溪却有些吃惊。这才几步路的功夫，他信息素的事情就已经被贺晚城知道了。他有心想问问他能不能去菩蛉域看看，但是想想还是没提。
贺麟也没提，说了些关于留在一航院那边学习的学生的事，通话就挂断了。
夏清溪看到贺麟若有所思，问道：“在想什么？”
贺麟说：“我在想……一个要强的人却终年不得志，他最希望得到的会是什么。”
夏清溪想都不想地说：“那当然是把这些年碾压他的人踩在脚下啊。”
贺麟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贺麟说完忽然转过身，握紧夏清溪的手，脸上是掩示不住的惊诧：“老婆你在做什么？”
明明刚刚这屋里的信息素味道还是很浅淡的，可是就这眨眼的功夫，掌上明珠的味道瞬间把他给包围了，密密匝匝，简直不留任何空隙，像是要溺毙他。
夏清溪也有些慌：“我刚刚想试试看我能不能控制我的信息素。”
没有omega可以这样，如果可以的话就不需要有抑制剂这种东西。但是他想试试他能不能，毕竟他已经这么多不同，也不差再多一项控制信息素收发的能力了吧？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他心里想着贺麟，信息素确实就会分泌得很多，甚至隐隐有点像发情期前兆。但是他控制得了它们来，却控制不了它们走！
夏清溪默默钻进浴室，恨不得拿个什么东西把它的腺体绑好。贺麟却很快跟进来。夏清溪疑惑地看贺麟，贺麟笑：“一起洗能快点。一会儿正好用用他们给送的采集球。”
夏清溪心想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他主动抱住贺麟，比以往任何时候吻得都虔诚。
背上的蝴蝶越来越完整，又多生出来半翼。贺麟从镜子里看到，抚着那边缘的金芒，心里的不安越发浓厚。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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