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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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沢田纲吉死了，一切都疯了。
谁都没想到第一个疯掉的会是六道骸。
第二个是云雀恭弥。
所有人都说雾守和云守真是奇怪，明明是最不服管教的两人，偏偏是对沢田纲吉死亡反应最大的。
反而被众人认为会成为疯犬的岚守一直坚守在彭格列。
只可惜失去了首领的彭格列早已支撑不住，在密鲁菲欧雷的强势进攻之下，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全部灭亡。
在十代手下走向顶峰的彭格列最终还是败落在十代死亡之后。
曾经的彭格列守护者仅剩一个雷守逃离在外。
看着屏幕上和彭格列有关的消息，陀思合上了眼睛。
自从沢田纲吉死后，陀思便离开了意大利，辗转到了日本横滨。因为他得知横滨有一本可以让所写内容成真的书。
“书”会成为最好的工具。
“阿纲哥，我好想你……”
“你们都不在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好累，我好想大家。”
……
再次躲过密鲁菲欧雷的搜寻，蓝波躲在巷子里，双手抱膝，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对已逝同伴的思念。
“蓝波君。”
陀思对着躲在角落里的蓝波伸出了手。
“费奥多尔？”
看见曾经的同伴出现在面前，蓝波有些微愣，反应过来后，立刻大哭出声。
“蓝波大人……好想你们……笨蛋狱寺死了，山本死了，大家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
蓝波一边哭一边说着。
“蓝波君，马上你就能见到见到他们了。”
陀思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蓝波的头顶。在陀思的安抚下，蓝波渐渐闭上了眼睛。
至此，彭格列守护者全部死去。
2.
陀思的私人基地。
一团粉色的烟雾散去，出现在陀思面前的是一个弱弱小小的少年。
“你好？请问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穿着校服的刺猬头少年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里是十年后。”
陀思放下手中的紫色的火箭筒，微笑着回答道。
诶？
十年……后……
显然沢田纲吉对陀思说的话表示不相信。
“……是在玩整蛊游戏吗？”
这是沢田纲吉能想出来的理由，日常面对他人恶意的沢田纲吉已经习惯了时不时针对他的恶作剧。
沢田纲吉闭上眼，认命般等待着想象中的恶作剧，他只想快点结束，然后回家。
“请不用害怕。”
预想中的恶作剧并没有发生，反而是对方温柔的说话声音。
沢田纲吉睁开眼，看见的是陀思微笑的假面。
这一刻不知为何沢田纲吉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哀，为眼前这个人感到悲哀。
“您是在伤心吗？”
这么想着，沢田纲吉说出了口。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了失礼的话，沢田纲吉脸通红，赶忙道歉。
“没有关系，我并没有在意。”
“相反我很开心。”
陀思安抚着沢田纲吉，这一刻他的笑容是真实的。
他是在安慰我吗……
沢田纲吉愣愣地望着陀思，这是他第一次收到他人如此直白的善意，一时间，沢田纲吉竟然说不出话来。
“未来的我们是朋友吗？”
或许是因为陀思表现得过于友好，不知不觉中，沢田纲吉已经相信了他所谓十年后的说法。
“朋友吗？这真是一个格外沉重的词语。”
陀思显然没有想到沢田纲吉会问出这种话。
他和沢田纲吉是朋友吗？
说实话，陀思自己也不知道。
朋友？陀思深知这个词在沢田纲吉心目中的重要地位，作为背叛者，他更无法心安理得把自己放在这样一个位置。
而且在陀思心中他也隐隐排斥着关于“朋友”这一关系定位。
一时间，陀思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和沢田纲吉之间的关系。
沢田纲吉是他追求信仰道路上的唯一一处栖息之地，是他独步行走在黑暗中时遇到的唯一一束光。
如果真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和沢田纲吉的话，他和沢田纲吉之间该是“神明”与“殉道者”的关系，殉道者为了自己的信仰放弃了属于自己的光明之神，只为寻找那丝微小的希望。
“如果你愿意把我当做朋友的话。”
最后，陀思选择了这样一个答案。
“嗯！”
听到陀思的回答，沢田纲吉高兴地点了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哪怕这是他未来的朋友。
“那费佳，未来的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知道自己和陀思是朋友，沢田纲吉仿佛放下了所有的陌生，开始和陀思交谈了起来。
“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
陀思从不否认沢田纲吉的伟大，陀思曾经亲眼见证了沢田纲吉为里世界带去的动荡，也曾亲眼见证了一个混乱罪恶世界的焕然一新。
甚至陀思相信沢田纲吉将会改变这个时代，荡涤所有的罪恶。只是陀思明白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沢田纲吉，当沢田纲吉死去后，所有的一切最终会回归原点。
而陀思想要的却是永远，不是短暂。
“诶？”
“伟大”这个形容词显然出乎沢田纲吉的意料。沢田纲吉的设想中他大概是在哪勤勤恳恳地打着工，过着一成不变的人生。
“不要妄自菲薄，你比所有人都要了不起。”
陀思的赞扬让沢田纲吉悄悄红了脸。
这是沢田纲吉第一次收到来自妈妈以外的赞扬。沢田纲吉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话是什么。
“废柴阿纲”
“废物沢田”
诸如此类的诋毁与嘲笑一直都在伴随着沢田纲吉的成长。
可是现在却有人对他说“你是了不起的”。沢田纲吉心里一时涌现出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羽毛轻扫过心间泛起的一阵波澜。
之后沢田纲吉从陀思那得知自己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家，虽然想念妈妈，沢田纲吉却非常懂事地没有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抱怨，反而听从陀思的话，每天安安静静地待在陀思的基地。
经过和陀思的相处，沢田纲吉也逐渐开始和他亲近了起来。
“欢迎回来！”
每次陀思出去，沢田纲吉都会准时地等在家门口，对回来的他问好。
“喝咖啡的话对胃不好。”
面对时常熬夜的陀思，沢田纲吉会主动将他的咖啡换成热水。即使陀思拒绝用热水代替咖啡，但沢田纲吉依旧坚持。
不知不觉中，陀思居然有了一种家的错觉，只是他清楚地明白这一切并不属于他。
离别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
“我很抱歉选择将你带来这样一个时代，请原谅我的自私与卑劣。”
面对着即将离去的沢田纲吉，陀思如此说道。
“并没有！”
沢田纲吉连忙否认。
“能够认识费佳是非常开心的事情。”
“对我来说，和费佳相处的每一段时间都是值得回忆的。”
“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在遇到陀思以前，沢田纲吉遭受过无数的恶意，是陀思让他知道原来这个世上除了妈妈还有人在意着他，还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
“我们将来一定会再见面的吧。”
沢田纲吉眼中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从陀思口中，沢田纲吉明白这一次他要属于自己的时空了。
“当然。”
陀思微笑着说道，却无端让人感到一丝虚假。
“那约定好了，我会等着费佳的！等到我们再次相遇的那天。”
这事沢田纲吉第一次如此期待未来的到来。
沢田纲吉的道别被最后的烟雾吞噬。
“不会吧，不会吧。老鼠也会有如此在意的人。”
太宰治出现在门口，嘲讽地望向陀思。
“太宰君。”
陀思也不恼，依旧礼貌地对太宰治问好。
3.
和太宰治见面后，陀思一人来到了沢田纲吉的棺木前。
这次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再这之后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沢田纲吉会成为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陀思推开了沢田纲吉的棺木，因为彭格列的技术，那张脸依旧如当初一般平静地躺在里面。
“纲吉君，我从不后悔遇见你。”
寂静的森林中，陀思开口说道。
“与你相识这件事大概是上帝对我最后的仁慈。”
“只是我们的相遇本就是错误。”
沢田纲吉本该在自己的世界创造辉煌，而他也会踽踽独行，去创造那几乎微小的可能性。
或许是神难得的仁慈，给了他们相遇的机遇。而他现在所做的是让一切回归原位。
“我愿你今后再无所忧。”
正如你对我的祝愿一样。
说完这话，陀思难得露出了一丝真诚的笑意，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走进沢田纲吉的棺木，安静地躺在他的身旁，闭上眼。
在他手上是一张空白的书页，在上面有着这样一句话。
“陀思妥耶夫斯基与沢田纲吉从此不再相见，两个世界彻底分割。”
4.
陀思是第一个发现这个世界不对的人。即使旁人给予太多的温暖，格格不入终究是格格不入，在彭格列的生活处处都透露着违和。
直到陀思遇到白兰，他终于知道这种违和感的由来。
原来他和沢田纲吉从头到尾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祇开了个小差，将两个世界合并到了一起。
陀思本可以在这样的世界完成梦想，可即便是老鼠，偶尔也会有私情。
沢田纲吉像一束光，照亮了他晦暗的内心世界。即使下定决心为梦想抛弃一切，可他最终无法彻底看着光芒没落。
就像六道骸所说，偶尔他也会想要看一下另一个可能性，即使这个可能性与他将会再无关联。
于是，陀思选择了将两个世界分离。
如果沢田纲吉知道的话，大概率会阻止他，于是陀思和白兰进行了合作，将彭格列整个摧毁掉。
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地完成目标。
只是他错估了白兰的能力，白兰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想让全世界一起陪葬的疯子。于是陀思和太宰治进行了合作，利用书将两个世界彻底分开。
沢田纲吉将会在他自己的世界拥有自己的幸福，而陀思也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命运之路上。
将十年前的沢田纲吉带到未来是陀思最后的一点私心。既然此生再也不会相见，那么在最后的光阴里，就再让他贪图一下这点温柔吧。
5.
《罪与罚》
翻阅着书籍，沢田纲吉的心口传来一阵刺痛，隐隐间竟然有了想要哭泣的感觉。
“怎么突然热爱起外国文学了？”
Reborn问道。
“Reborn，我……好像认识……他……。”
沢田纲吉将书页合上，指尖落在上面的作者名字上。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一个复杂又陌生的外国名字，偏偏让沢田纲吉心里泛起了涟漪。
“大概是上课时候讲过吧。”
Reborn说道。
“别想太多了，阿纲。”
漆黑的双眸望向沢田纲吉。
不，不是……
沢田纲吉并不认同Reborn的说法。
费佳。
沢田纲吉在心里默念着。
酸涩，怀念，悲伤……种种情绪涌上沢田纲吉的心头。
沢田纲吉想他应该是认识他的，或者说，他一定是认识他的。只是现在他忘记了他而已。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类似承诺的话语在沢田纲吉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是当沢田纲吉再要回想时，脑子缺一片空白，再也抓不住丝毫的线索。
沢田纲吉将这件事告诉了Reborn，可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他的错觉。
慢慢的，沢田纲吉也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只是闲来无事他便会翻动着那本《罪与罚》。
在继承彭格列的三年后，沢田纲吉独自一人去了俄罗斯，那个冰冷的国度，他漫步在皑皑白雪中，走遍了整个西伯利亚平原，却始终没有遇到那个存在于“幻觉”的人。
而在交叠时间线的另一个时空，穿着单薄外衣的柔弱少年这一次并没有晕倒在雪地，他拖着不合身的白色衣服，一步步走过一望无际的雪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偶尔，他会抬头望向头顶那片天空。每次仰望时，便会感觉到失落，彷徨。
似乎这天空不该是这样。
他想他曾经应该见过这世上最美的天空。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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