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古代架空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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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对于神鬼一说都是有些忌讳的。
如果一个算命先生跑到皇上面前说要出天灾，那么只会发生算命先生被处死这一种情况。皇上或许不会信，或许会提前预防，但都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如果这个人成仙了，那么皇上就大概率不会动这个人。不是因为怕得罪仙人，也不是因为被神鬼之说震慑，只是因为皇上想长生。对于皇上而言他的权利、金钱都已达到顶峰，那么还能追求的无非两样东西——名垂青史或者长生不老。
副本世界中没有数据证明德宗皇帝想成仙、长生不老，但是德宗皇帝在位二十多年条条举措都只是□□而非改革，所以赵元思决定去赌皇上会因为他成仙放他一马，并且让他赌对了。
虽然是赌，但是对于赵元思来说没有风险，赌输了也不过是重置副本，赌赢了就能直接入宫开始下一步。
皇上听见赵元思的预言果然大怒，但他又想起赵元思的种种事迹，阴晴不定地问：“听说赵家大公子去年梦中成仙，如今已是仙人之躯，不食五谷、不在五行、不入轮回？”
“仙人之躯夸张了，”赵元思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答话，“只是能够服气辟谷不受寒暑困扰而已。”
听到赵元思这个回答，皇上的面色和缓许多：“起来吧。”
赵元思知道这是自己回答的让皇上满意了。如果他在皇上面前说自己成仙，那就是在挑战皇上的权威，皇上绝不会放过他。但他不承认自己成仙，那就是给皇上留了脸面，皇上对长生不老感兴趣自然会顺着这个台阶下来。
德宗皇帝不是什么傀儡皇帝，自然是能猜到赵元思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但两人互相试探后发现能各取所需，倒也显得一拍即合。
皇上让赵元思平身后，他身边的侍卫出言邀请赵元思同游灯会，赵元思表面上自然是欣然同意。已经入了皇上的眼，赵元思就不必再费劲讨好皇上，所以在游灯会的一路上都不曾主动开口，只在皇上问起时才用最简洁的语句回答。
灯会结束后，皇上主动提出要在赵府借宿，考虑到皇上是微服出游，赵元思只对管家交代这是一位不可怠慢的大人。于是管家便安排了最上等的客房给皇上，皇上进了房间后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客房内的家具，只见所有的家具用的都是最上乘的材料，但是图案纹样都用着最基础的花草图案。
皇上劝退其他人，只留下赵元思，摸着床上的绸缎说：“朕在京城就常常听说江南赵府富可敌国，如今看这客房的奢华程度不比皇宫要差，可见传闻还是有几分可信之处。”
话音落下，身后的人就立刻跪了下去。
皇上转身，低垂着眼看着赵元思的后脑勺语气平静：“元思为何下跪？”
赵元思知道皇上这是有心试探，一旦自己答得不好赵家就有可能受到皇帝的打压，可越是这个场景赵元思越说不出话。赵家富裕所以材料都买最贵最好的，赵家没有异心所以大到家具小到玉佩花纹图案皆是草木，赵元思没想到皇上现在亲眼见到了却还要试探。
其实皇上心里一直清楚赵家超乎想象的富裕，国库内每年税收商人占了大半，在这其中赵家又占了大半。赵家的商路遍布全国，赵府库存中从大漠到南海的特产数不胜数，端看一间客房内就有和田玉件、南海珊瑚、绫罗绸缎。
只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就是另一回事，只赵府的冰山一角内就极尽奢华，有着如此财力的赵家一旦有了反心对于整个宣国而言都是重创，所以皇上不得不防，不得不几次试探。
思来想去半天之后赵元思终于组织好了语句：“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若是赵家有犯上之举，小人需一同受罚。”
皇上等的就是这句话，现在的赵家表面上看着没有问题，他又想要赵元思入宫帮他开启仙途，必然先要敲打试探一番，等到拿捏住赵元思了才敢用。
“元思可愿去司天监当值？”
赵元思没有回答愿意或是不愿，只简单回道：“臣遵命。”
“很好，爱卿快请起吧。”皇上托着赵元思的手臂，其他护卫又回到了屋内尽职尽责。
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赵元思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会让全家人跟着一起掉脑袋，其中的压迫感和心理压力非常人难以想象。幸好他说话的时候不是跪着就是弯腰，看着地板脑子还能运转一下思考皇上的话究竟什么意思，否则这会可能副本已经重置了。
赵元思第二天一早就要跟着皇上回京，他打包了自己这一年算卦攒的钱财，又挑了好些衣服配饰，装了足足一箱行李。临出发前皇上还关心了赵元思一句：“爱卿不和家人告别吗？”
“不了，”赵元思语调自然，“家中事务早就交给胞弟管理，我只是赵府中的一介闲人。”
宣朝的世家还是采用嫡长子继承制，但是赵府不是世家只是有钱的商人，因此谁来继承家产轮不到别人议论。
皇上有心拉近赵元思的关系，打趣道：“还好爱卿之前没有事务，否则怕是不能将你请去司天监。”
赵元思摆出招牌微笑：“皇上谬赞了。”
皇上下江南时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从江南回京却需要日夜兼程。
赵元思作为豪门大公子自然学过马术，不过现代社会中学习马术重点在于如何优雅漂亮地展现魅力，所以赵元思在古代自然也不敢托大说自己会骑马。这一行人中只有皇上才有资格做马车，赵元思自然是和一个侍卫共骑。
当天晚上整修的时候，赵元思走到林子中看自己大腿根部被磨的一片通红，于是从箱子里摸出来一件绸缎材料的衣物，垫在自己的大腿根下，幸亏古装外袍都是长款，衣服放下来后就不太明显。和赵元思共骑的侍卫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别扭，猜他是被马磨破了皮，于是拿了一瓶自己的伤药给赵元思。
赵元思收下这份好意：“谢过展侍卫。”
展侍卫好奇了，他们这一行人谁都没和赵元思打过招呼，于是压低声音问：“你真会算命？”
“其实不会，”赵元思故意大喘气看着展侍卫惊诧的表情，乐了，“我只是能看到。”
赵元思点了点周围的人说：“这里所有人的姓名、八字、未来，我统统看得见。”
展侍卫皱眉：“那你说闹水岂不是欺君之罪？”
“非也，”赵元思摇头，“我看不到洪水到来的景象，但是我看到了许多人的未来，他们将会在洪水中妻离子散流离失所。而能够改变未来的只有皇上，所以我才会不顾一切冲到皇上面前。”
赵元思和侍卫的对话瞒不过其他人的耳朵，自然有人将对话内容一字不漏地复述给了皇上。
等到休整完毕要再次出发时，皇上让赵元思上他的马车，赵元思上了马车之后低头看地，犹如木偶般一动不动。
皇上拿出了一个棋盘：“爱卿可会下棋？”
“臣不会，”赵元思不动声色地抛出自己的弱点，“臣记忆力有缺，学不会下棋。”
皇上一边收起棋盘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民间都在说爱卿是如何铁口直断，笃信爱卿梦中成仙，仙人难道也会有缺？”
赵元思冷静开口：“得到了不容于世的力量，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皇上又换了个话题：“朕刚才听你和展侍卫聊天，你能看见每个人的未来？”
“能看到，”赵元思猜到了皇上想问什么，“但看到的未来算不得准，事在人为。”
皇上伸出手用指节去掰赵元思的脸，赵元思顺从的将视线放在了皇上的头顶。
“爱卿看到了什么？”
赵元思说：“臣第一眼见皇上时看到了无功无过四个字，如今这四个字变了。”
皇上笑了：“爱卿直说吧，看见了什么。”
“臣看见了求仙问道四个字。”
赵元思没说假话，但也没有全说真话。
他第一眼看到皇上之后系统01就已经完整展示德宗皇帝的数据，在皇后线中德宗皇帝在位期间无功无过，后宫却是鸡飞狗跳最终几乎只剩下皇后一人；在权臣线中，德宗皇帝逐渐被权臣架空，但天下在权臣的治理下没出乱子，也算是无功无过；在将军线中，大胜归来的将军因为功高震主遭到皇上心腹刺杀，于是起兵造反另择明主；而不走任何路线的时候，德宗皇帝至死都没反过什么大错，也没有什么成就，真正做到了无功无过。
但现在赵元思将德宗皇帝引入了另一条路，一条他给皇帝规划的路。他引诱皇帝追求长生、追求超自然的力量；他要让德宗皇帝逐渐沉沦其中不理朝政；他要掌握住宣国皇宫、边境大部分的军事力量；他要干掉太子、五皇子、九皇子，让自己拿捏住的皇子坐上这个皇位。
他要让德宗皇帝给他国师之位，让德宗皇帝迷失在求仙问道中，让德宗皇帝和自己背上千古骂名后，扶持自己选择的明君上位。只要两代都是同一个国师，但只要一个皇帝是昏君另一个皇帝是明君，两相对比之下就能顺利洗清他的骂名，同时也会让德宗皇帝在死后也不得安宁。
这就是他给德宗皇帝定好的路，也是德宗皇帝正在走上的路。
这，就是他要完成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古代架空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