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古代架空12 ...
-
小蛇自从爬到赵元思的身上就再也不肯下来，赵元思打坐的时候它就盘在赵元思头顶，赵元思教导十六皇子的时候它就缠在胳膊上一起学。
来传皇上口谕的大太监刚好看见小蛇张大嘴对着赵元思，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行，连呼：“吓死老奴了！”
大太监的惊呼并没有引起室内两人一蛇内心的波澜，赵元思十分淡定地看着小蛇交完今日份的“公粮”，让十六皇子将瓶子放到仓库，又将小蛇放到桌面盘了一会。然后才笑着对大太监说：“公公带路吧。”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对赵元思的各种手段早已见怪不怪，带着赵元思来到太子宫中，皇上这时已经开始和太子寒喧。
头疼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哪怕太子吃好喝好晚上睡得也好，仍然是脸色苍白眼神憔悴十分虚弱的样子。
向皇上和太子请安后，皇上也没客套，直接问赵元思：“赵爱卿可看得出太子是什么问题？”
赵元思看了太子头顶一眼，确认剧情是按照自己设计的剧本发展后，给皇上一个“我不敢说”的眼神。
皇上会意，让其他人都退下，转眼整个宫中只剩下三个人。
“太子夜用的薰香有毒。”赵元思话音落下，太子手边的茶水便被他打翻，沿着桌面打湿了太子的衣袍。
太子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这薰香夜夜更换，也派人查过数次，从没查出过问题。”
赵元思腹诽：这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查出问题，还怎么给你下毒成功。
但他面上还是平静无波，从容开口道：“殿下不妨让臣再检查一下薰香。”
宫内每个人爱用的薰香都是不同的，香坊会将上百种香料炮制成可燃的粉末，分门别类的存放起来。每次宫女进香时，都会报上主子所需的口味，香坊现场将数种香料混合均匀后交给宫女。点香时则是在香炉内用模具，将这些香料粉末摆出特定的图案点燃。
赵元思让太子头疼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他通过01知道了太子助眠薰香的配方，对配方中用到的香料动手脚。其他宫燃的薰香，哪怕只有一味香料不同，也不会感觉到任何异常。而赵元思是派了好几个人在原料中混入碳粉，香坊每天来来去去数百人，炮制的原料上百斤，就算知道是香坊出了问题太子也无从查起。
太子没料到会是原料出问题，他查了点香的人查了进香的人，没查出有人动手脚就以为薰香没问题了。
皇上看太子已经找出病因就离开了，留下赵元思为太子针灸促进排毒。
宣国允许皇子之间争储，只要不伤及皇子性命就都在允许的范围内，所以皇上不会关心究竟是谁给太子下的毒，除非太子查出来是外人要谋害皇亲国戚。而太子也不会真的去查究竟是谁下毒，他要想稳坐太子之位势必需要拔除竞争者的党羽，这次中毒是个很好的清除异己的机会，太子自然不会费尽心机去探究真相。
赵元思给太子扎的穴位只有静心凝神的作用，施针时他打开了宫内的窗户，一刻钟后太子出了许多汗，脑中却一片清明。
在赵元思告退离开时，太子想留人：“赵……”
太子尬住了，赵元思之前在司天监挂牌当小吏，如今搬到望仙台后并没有正式的官职称呼，太子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赵元思。
赵元思体贴地提议：“太子将我当作大夫即可。”
“赵大夫，”太子从善如流，“我身上这毒可驱干净了？”
赵元思十分严谨：“太子中毒不深，从今日起停用薰香就不会再感到难受，余毒过些时日便会自行消散。”
太子却问：“若我继续使用薰香呢？”
思考片刻后赵元思回答：“若是每日勤加锻炼，在用香前将余毒排除，便是天天用香也无碍。”
赵元思给出的这个答案显然不是太子想要的答案，所以太子又问道：“不运动又会怎么样？”
“不运动毒素无法及时排出，日积月累就会引起头痛等病症。”赵元思能够猜到太子想要听自己说出什么话，但他绝不能主动说出口，否则将来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
太子看赵元思怎么都不给自己想要听到的话，索性主动开口：“若我从今日起每日坚持不运动、用薰香、请赵大夫为我施针，可否不受影响？”
见太子终于提出来，赵元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答道：“若坚持每日施针自然是无碍的。”
太子笑了：“那从明日起就劳烦赵大夫了。”
赵元思能从01那得知每条路线对应的事件点发生的日期，但也只知道事件点发生的日期。在赵元思见到某个人后，01才能够收集到那人已有的数据，然后用数据去预测未来可能发生的事。
比如当初在江南摆摊给贾夫人算卦，赵元思看见了头顶有名字的贾夫人，然后让01去收集贾夫人的资料，因为贾光启是涉及到副本中不同路线发展的重要角色，所以01能够结合不同路线推测出贾光启比较具体的未来。
但没有涉及到副本发展路线的角色就不一样了，01的运算能力还有待升级，这些角色01只能勉强算出个大概。
比如01能算到五皇子大概率会对太子下毒，但具体是什么时候下毒、派什么人下毒，以01目前的能力都是算不出来的。所以赵元思才会在教了五皇子后，以最快的速度和太子搭上线，防止太子在没做好准备的情况下被下毒。
再比如赵元思将十六皇子带到望仙台后，01就告诉赵元思十六皇子将在三个月后丧母。刚见到十六皇子时01并没有预测到这件事，为了确认十六皇子生母毙命的原因，赵元思带着十六皇子去探望母亲时远远看了一眼，这一眼足够01更加详细的收集、分析数据，但也只能算出她的死亡不是意外，以及出事的具体日期。
无论赵元思如何对待十六皇子，十六皇子生母的死都是因为赵元思带来的改变导致，所以赵元思必定要弄清楚他生母的死因。
·
赵元思的活动轨迹再一次固定下来。
每日上午指导十六皇子功课，下午试图在宫内安排自己的人手，晚上花半个时辰去找太子练针法。除了见皇上那次，后来赵元思都带着自己的小蛇，太子第一次见到小蛇时却毫无惧色，不过也只敢远观不敢与小蛇亲近。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终于到了八月二十一日，也就是十六皇子生母即将出事的这一天。
十六皇子的生母原本是贤妃的侍女，在那一次之后被皇上封为采女，与其他采女一并住在命妇院中。采女都是被临幸过的宫女，在宫中的地位和普通宫女差不多，住在集体宿舍、衣食住行都需要自食其力。
虽然十六皇子的母亲给皇上生下了一个皇子，但是她既不被皇上放在心上，又不曾试图讨好皇上，因此皇上也始终没想着给她升个名号。这就导致宫内那些看人下菜的宫女太监欺负这母子二人，虽然十六皇子他们不敢明着欺负，但是他们敢暗中克扣吃用，导致十六皇子面色蜡黄、骨瘦如柴。
因为赵元思这段时间替太子看病的缘故，现在他不需要找任何理由就能自由进出后宫，他一早就跑到命妇院附近晃悠。冷眼旁观十六皇子生母辛苦劳作一整天，始终没看出她会如何遭遇不幸。
变故发生在用过晚膳后，一个赵元思看着感觉有些面熟的太监跑来找十六皇子生母，说是大人请她在戌时末去太液池。
赵元思让01查这个太监是谁，他记忆力不好，能让他感觉面熟的太监肯定是见过不止一次。查身份这种数据01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一秒就查出这太监是大太监的徒弟，经常跟在皇上身边。
八月末已经快要步入秋天，戌时末对应的是晚上九点左右，天色完全暗下，月亮也不甚明朗。这时候的太液池边昏暗、萧瑟、寂寥，天时、地利、人和都正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的写照。
十六皇子的生母不知道“大人”是谁，但是以她的身份、地位没有资格反抗宫内任何一位“大人”，于是听话的准时来到太液池花园的入口处。赵元思是跟着她来的，但是赵元思害怕等下动手的人会先检查环境，所以他隔了很长的距离躲在树后没敢靠近，只能勉勉强强看清前面的人影。
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后面贴近十六皇子的生母，从远处看应该是捂住口鼻，等人晕倒后拖进了花园深处。赵元思看不清黑色人影，但足够01收集黑色人影的数据，很快赵元思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德宗皇帝长得不算帅，五官和骨架都只算是普普通通，十六皇子的生母又只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宫女。原本十六皇子面黄肌瘦也看不出有多好看，到了望仙台的短短三个月仿佛长开了一般，哪怕只有六岁也称得上是肤如凝脂、貌比潘安。皇上一直有派暗卫监视着赵元思和十六皇子，十六皇子的变化引起皇上的注意，便派暗卫取了一滴十六皇子的血来滴血认亲，结果十六皇子的血和皇上的血完全不能相融。哪怕与母子二人毫无感情，对一位皇帝来说也是奇耻大辱。
这种事情德宗皇帝不好声张，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派自己的暗卫来杀了十六皇子的生母泄愤。
在皇上看来十六皇子的生母只是一个普通宫女，虽然之前是贤妃身边的贴身宫女，但是也离开贤妃有七年，如今只是无依无靠的一个小采女，心情不好想杀也就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古代架空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