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8 ...
-
平等院凤凰轻车熟路地走进木屋，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这算是U-17的老传统了，败者组爬上山，接受三船入道的魔鬼训练。去年他就是在败给鬼十次郎，来到了这里，又在三船入道的指引下去了那个小渔村，学会了冥想这一精神锻炼之法，接触到阿修罗神道
只是他没选，而是走入了那条漆黑的未知之路。
这次重回故地，也不算是被发配过来的——斋藤至管不到他，他主要是想巩固一下自己这一年游历所学，完善某些招式。
平等院凤凰在旁边的网球场上练了好一会儿球后，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爬上来——又因为喝水的问题不得不再次爬下山崖取水。
一同折腾后，日头已然西斜。
对少年们而言，此时最需要的是一场休息，面对三船入道看起来非常草率的训练要求，有人提出了抗议。
三船入道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睥睨着少年们，道：“失败者还想着休息？好，给你们一个机会，从平等院的手里拿下一球，就可以不训练了，失败了……那边的兜裆布给我洗干净！平等院，给我看看你这一年有没有长进，丢一分，今晚不用吃饭了。”
平等院凤凰：？
“我不是给你来带孩子的。”嘴上这么说着，他仍是拿起了球拍，斜睨了少年们一眼，“谁想来第一个送死？”
大部分人都看过平等院凤凰和德川和也那场比赛，因此一时间有些犯怵。
但总有些没看过以及过度自信的。
“一球而已！我来！”
·
结果就是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勇敢地站了出来，然后折戟沉沙，用发麻的手臂完成训练后继续拖着疲惫的身体苦哈哈地洗兜裆布。
虐菜确实不够过瘾，后面他又和鬼十次郎打了一场练习赛，也顺便展示了这一年所学。
只有这种对手，才能让平等院凤凰发挥实力，也让那些漏洞暴露出来。
“还算是有长进，遇到那个能狠狠挫败你的人了？”
平等院凤凰想到了莉莉娅丝，唇角情不自禁地抬了一点：“算是吧。”
“恋爱方面？”三船入道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平等院凤凰：……
臭老头过于敏锐了。
“不是，剑道。”他死鸭子嘴硬，并且转移话题，“刚才那个招式，怎么改进……”
三船入道也没再追问，拿起球拍演示。
·
此后的几日，平等院凤凰便留在后山在三船入道的指导下进行训练并完善招式，顺带偶尔对这些高一的新选手进行一些激励——或者说嘲讽。
偏偏少年们还没有底气去反驳。
面对三船入道布置下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魔鬼训练：拴着绳子倒吊击球不让球掉下来，骑着小学生学步的小自行车艰难上山，拴上气球躲避老鹰的追捕……几乎每一项都要拼劲全力才能勉强完成，然而这些对于平等院凤凰似乎只不过是热身而已。
在这些训练之外，是他更加魔鬼的个人训练。
也曾有人尝试追着平等院凤凰的步伐，后果就是体能透支第二天爬不起来。
简而言之，不是人能完成的。
那简直是怪物一般的体能和意志。
但也确实是因为这样一个存在，几乎所有人都被激励了，咬着牙关坚持，一次次突破自己的极限。
跟得最紧的是德川和也，在鬼的辅导下每天完成教练吩咐的训练后还会进行加练。
平等院凤凰对此毫不在意，依照自己的训练节奏有条不紊地过着每一天。
只是，极其偶尔的时候，望着山下训练营的方向，会停顿几秒，或者在训练的间隙，对着手机，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
要做的事情差不多完成了，于是某天晚上，平等院凤凰趁着月色，背上网球包，下了山。
结果在树丛遇上了下山偷酒的三人组。
德川和也，松川诚，还有个没印象的小板寸。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前辈也接到了特别任务？”小板寸礼貌地打破了沉默。
平等院凤凰心里暗骂死老头真会挑时候，却是冷冷地扫了几人一眼：“和你们无关。”
“别是受不了苦逃训吧。”松川诚出言挑衅。
平等院凤凰正欲转头刺他两句，却见月光下一道娇小的身影正在快速接近。她似乎是小跑着，轻盈的步伐带着几分急促。
他心里微微一颤，目光牢牢地锁在那道身影上，甚至下意识地向前踏了半步。
不过片刻，那人便来到了他的面前，微微一笑：“凤凰。”
平等院凤凰不咸不淡地点了个头，手却无意识地握紧了。
莉莉娅丝朝德川和也望了一眼，又看向平等院凤凰，问：“你们来做任务？”
“我跟蠢货不是一路。”
德川和也和板寸男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捂住松川诚已经张开一半的嘴，合力把他拖走。
“任务要紧！”
·
“不是来做任务，那你是来见我的么？”
平等院凤凰顿了一下，道：“不完全是，杜克最近回来了，回宿舍收拾一下东西，开启新旅程。”
“嗯，我也是来见你的。有些话想跟你说。”
平等院凤凰：……
未免过于会抓重点了。
“如果是之前的事情，早就不生气了。”
“我知道，但是有些话如果不说，就可能引发下一次的争吵，而且我确实欠你一个道歉。”莉莉娅丝殷殷地望着他。月光落入那双漂亮的酒红色瞳子里，盈盈发亮。
便如如妙笔的画手，点活了画中的美人。
简而言之，真他妈的好看。
“总算没有傻到底。”平等院凤凰移开目光，瞥了一眼黑漆漆的树丛和暗处的摄像头，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然后他就被莉莉娅丝拉着上了供水塔，确切来说是对方提溜着他几下跳了上去，瞬间颠晕了在心底乱撞的那头小鹿。
·
供水塔立得极高，站在上面可以将整个训练营尽收眼底：监控室和器材室的灯火依旧亮着，远处的球场亦传来阵阵清脆的击球声，和着微风和蝉鸣，诉说着今夜的热闹。
“视野不错。”平等院凤凰靠在栏杆上，“难怪入江那家伙喜欢半夜在这里扰民。”
莉莉娅丝望着他，却一时无言。
“嗯？怎么不说话了？”平等院凤凰转过头，疑惑。
莉莉娅丝吞咽了一下，道：“你看起来很好吃。”
“所以你把我弄到这上面来准备吃夜宵？”
“本来不打算的，但是如果你盛情邀请的话，我可以。”
“婉拒了。不是吃宵夜，有话就直说吧。”
“凤凰，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对不起。”莉莉娅丝望着平等院凤凰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首先，我漠视了你的关心，因为我又习惯性地以功利主义的角度来衡量事物，忽视了其中的感情因素……其次，我曾经答应过你在人类不伤害我的情况下也不会去伤害他们，但因为事情脱离我的控制，差一点毁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还给你的身体造成了伤害；最后，我很感谢你那天晚上提供的帮助，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有可能在记忆里彻底迷失，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一条一条的剖析，由重及轻，条理分明，态度坦荡而真诚，语言也十分得体，带着真心实意的感激与歉疚。
简直不像是莉莉娅丝能说得出来的话。
平等院凤凰盯了她许久，轻笑一声：“打了多久的草稿？”
“不是稿子，是我真实的想法，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表达出来。”
作者有话说第81章 7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