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甄茕

7、叁.一

　　“她呢？”

　　我问我身后的助理。

　　“阿容小姐在西苑。”

　　助理如是回答。

　　西苑啊，我默默念叨着这两个字，好一会。

　　“嗯，去西苑。”

　　在去那的路上我想了很多，但是一转神又好像什么都没在想，这大概是叫愣神吧，这种情况在我身上很少出现的，除非是和她有关。

　　她，我的阿容，我的，阿容。

　　开门，我就知道，她一定在。

　　我找她的方式很独特，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然后锁定一个方向，最后确定。

　　原因无他，次卧敞着门，书房敞着门，所有有门的房间都敞着门，只有主卧，大门紧闭——她在主卧。

　　她大概不想见我吧，我心想，但不一会我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什么叫大概？是一定不想见我。

　　我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了一声，我才推门进去。

　　她靠在懒人沙发上，在看外面的天空。

　　太阳要落山了，金黄色的光照在她的身上，面前的人好像是不可侵犯的神祇，尤其是对我来说，不可侵犯。

　　我叫她，

　　“阿容。”

　　她好似才注意到我，转过头来，回了一句“回来了啊。”

　　又是这样，没有称呼。

　　“嗯，今天见了个朋友，所以耽误了一会，晚上要吃什么？我去做。”

　　她看着我，良久，

　　“都好。”

　　我忍了又忍，还是有些失落难挨，

　　“阿容，叫我阿林，好吗？”

　　她还是看着我，眼睛好像是漆黑的深渊，从中什么也看不见。

　　她没回我，反而是说，

　　“阿容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或是记得，还是叫我的艺名吧。”

　　阿容跟我说了好长的一段话，本来应该激动的，可以言语间除了冰凉再无其他，这让我有些僵硬。

　　反正阿容跟我强调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忽略就好了。

　　“我先去做饭，一会我叫你，你先歇会。”

　　我转身出去，不知道是离开还是逃开。

　　我靠在门外，一遍遍的默念阿容这两个字，又一遍遍的骂着曾经的自己，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现在的我们全靠一纸协议维持着。

　　什么协议啊？

　　包养协议。

　　我是金主，阿容是我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