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拾暮时沫》蓝桉青辞

2、幼年的尾巴

　　二姐谷青橘留着长长的马尾，穿着裁缝店里做的黑灰相间的格子直筒裤，上身穿着的应该是家里老大谷青碧穿不了白色绣花衬衫，上面套一个大红色绣着一个黑色图案的马甲，脚上穿着一双，橡皮底红面面，旧衣服改造的手工布鞋，看这衣服虽不是新，但穿在谷青橘的身上却很干净，很合身；
　　谷青橘是谷青沫的靠山，小时候不想去幼儿园，谷青橘会连哄带骗带谷青沫去幼儿园，一进幼园里，园长兼老师，一头乌黑的学生妹发型，黑T恤 ，黑色喇叭裤，手里拿着一把戒尺，坐在门口，每进一个学生，就在学生脸上狠狠地亲一口，表示欢迎；然而谷青沫看到这一切，并不想进去，只想跟着谷青橘，跟在她在屁股后面，一直跟着……；
　　谷青橘对付谷青沫这个妹妹还是有一套的，既然谷青沫只愿跟在她屁股后面，那索性就让她跟；谷青沫一直跟着谷青橘连走带跑，一路小跑，跟着谷青橘进幼儿园，一进园，张老师，一把抓过谷青沫，在她小小的脸蛋上狠狠地留了一个印子。然后就放她进去。谷青橘看着谷青沫跟着自己进园，就连哄带骗给了谷青沫两毛钱，一脸真诚地说道：“喏，给你钱，等下给咱俩一个买一个冰袋”；说着将钱递给谷青沫。年幼的谷青沫对钱一概不知，一张幼稚的脸上充满了高兴的表情。只要是谷青橘给的，她一概都收起来，趁着谷青沫保存两毛钱的时候，谷青橘瞅准时机，还没等谷青沫反映过来，只见她大长腿，两步就迈出了张老师所管辖的范围，一路狂奔向自己所在的小学，身后只听见谷青沫嗷嗷的哭声与张老师狂躁又极度压制的声音道：“你不要再哭了，等会儿就来接你了，一会我们还要和很多小朋友一起荡秋千，玩跷跷板，老鹰捉小鸡，滑滑滑梯；还有很多小朋友呢”。谷青沫自动屏蔽张老师说的话，转头直径向教室走去，趴在桌子上，哭得不能自我了；那满头的汗水加杂着泪水感觉谷青沫刚洗了个澡，整个一湿人。
　　谷青沫一放学会跟着别的小朋友，偷偷跑去谷青橘所在的小学，偷偷地在后门和后排的大哥哥说悄悄话；一脸得意道：“我有钱，你看。”说着从书包里翻出谷青橘给的两毛钱。后排的大哥哥露出一副放荡不羁的表情，油腔滑调地说：“你拿着钱去学校门口老婆婆那里买一片辣条，拿回来，我和你姐，我们三个分着吃。”谷青沫小眼珠子滴溜滴溜一转，乖乖拿着钱去学校门口找老婆婆，嘴里念叨着买辣条买辣条，看到老婆婆身边有一个大冰箱，一头栽进去，拿了两个冰袋，甜甜的，乖乖付了钱，一路小跑小跳去找谷青橘，另一个藏书包里，谷青沫拿着冰袋站在教室后门外，双手举着冰袋，吸溜吸溜地一口接着一口，气得大哥哥咬牙切齿，捏起拳头朝谷青沫伸来；转眼大哥哥的耳朵就被他的老师给揪起来。随着大哥哥一声：“哎呦呦的哀叫声，老师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要不好好上课就出去，别影响别的同学上课听讲，给我站起来听。”看的小朋友哈哈大笑，瞬间教室的里同学们眼神齐刷刷的看向教室后门的位置。谷青沫嘴里吸溜着冰袋，眼睛里映出一双长满皱纹的棕色皮鞋，灰色的直筒休闲裤，白色短袖衬衫别在灰色直筒裤里，显得腰间的黑色皮带和头顶那地中海旁边若隐若现稀疏的头发特别显眼；半弓着腰，走出来，左手拿着书，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半截白色粉笔，右手一挥说道：“哪里来的小孩赶紧走，再不走小心我把你们全都留下来。吓得小朋友们跟小羊一样哗得一下，四处散开，生怕自己被才师抓走留下来；
　　小朋友们散开，老师走进教室继续上课，谷青沫探着小脑袋出来，看老师在不在，一看老师不在；两只手拿着甜甜的冰袋，吸溜吸溜地慢慢靠近谷青橘的教室；靠墙而坐，吸溜着冰袋，等着谷青橘下课，一起回家。
　　夕阳下，校园里的小人儿大人儿显得那么可爱，扎着高马尾的谷青橘背着妈妈做的手工双肩书包，右手拉着还在吸溜吸溜冰袋的谷青沫。夕阳下照出了两个小人影，一个高马尾，一个小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