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清寒》喵昔人

2、战胜回朝

　　“咚咚……”清响的敲门声，一下拽我回到现实，刺目的光线夺目而来，现在至少已是子时了，天，我怎睡过了~“太子太子妃，奴婢能进去端送衣物了吗？”门外来声催促，情急之下，我便应了声：“稍等片刻.”转身，已见床上之人已然开始挣脱衣物，见此情景，我便也褪下衣纱数件。
　　听闻一声慵懒的“进来”，推门而至的婢女便看到了慌忙起身的太子妃和睡眼惺忪的太子。任谁也不会相信这场本该发生却未发生的凌乱。待穿戴整齐。太子越鸾笑意一路的引我去了皇后宫。一路上倾羡的目光能夺了日月的光辉。或许，假象的背后才是现实的残酷。
　　许世清去了南倾国的战场，要和南倾国的贼人们一决高下，从厮杀声中的一次次捷报，我知道他百战百胜，无往不利。是的，他真正拥有了千军万马，真正的驰骋沙场，气贯长虹。但他却真正地失去了那个爱了他十三年的水若寒。我变成了筹码，变成了踏脚石。是啊，多么冠冕堂皇的称誉：太子妃的兄长。真是可笑，我什么时候叫过他一声“兄长”了？许世清，你不是我的亲人，你只是我爱的人，难道你不明白？还是你早已忘了，那年风雨交加，是你将我从客栈檐下，领回家中，是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怎么才十三年就烦了？那些话莫不都是骗我的?还是你认为越灵国最聪慧的女子，不可能会看不穿如此谬言？许世清，你错了，我确是足足信了你十三年。。。
　　皇后对我甚好，仿佛我多年以前曾经缺失的母爱尽数回到了身边。是的，我全心意地接受了皇后的疼爱，纵使这也只是爱屋及乌的给予。每天会认真地吃尽皇后送至的一盅盅补食和糕点美味。吃的极多，却不见福，索性更加无所顾忌地吃。终是惹来了惩戒。胃开始习惯性抽搐。揶揄着想吐却又总吐不出来。一日晨，在皇后宫中吃着厨师新做的芙蓉糕，兀地大吐一番。见自己过于失了礼节，急忙起身赔礼。谁知皇后却先我一步扶我至席。笑说：“快坐下，莫不是有了消息，竟瞒着我这老太婆。”未及回话，又听皇后叨念：“怎的也不叫鸾儿给你多添几件衣裳，穿这么单薄，竟不怕受寒。”我未醒神，便道了声：“无碍”。不待我敛衣坐正，她竟已派人出去叫了太子来。
　　见太子迎面而至。我也便盈上笑脸，假意嗔怪：“殿下，怎么还来亲自接？倒不是太子宫没了奴才不成，竟让太子跑这一趟。”太子妩媚抬首，双眸与我对视，笑答：“我自己的妻子，怎容得他人来接？再说，我请自来接，才显诚意。昨日让你受累了，今早来赔不是。还生我的气么，若寒？”若寒，若寒，若寒……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原以为他或许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却未曾想他已知晓。其实，到最后我才知道，这竟是他唯一一次叫我的名字。“殿下，怎么有不是，若寒会生气呢”抬首挂上一脸笑。“既然不是什么事儿，那鸾儿你也就早些个带她回去吧。”皇后吐言。“那儿臣就先告退了。”说完，太子便拉起我的手从皇后宫离去。
　　估摸着皇后该看不到了。轻将手从太子手中脱离。不禁问了句：“为何今日得空来看我了，你的‘莺花翠艳’呢？”听我此言，他竟笑了，极尽妖媚地说：“听太子妃这话，倒有股浓醋味刺鼻，想不到偌大的宫廷竟也消不去太子妃这坛醋意。莫不是我近日冷落太子妃你了？”“少贫，说什么事？”我沉声问。“你兄长打了胜仗回朝了。”太子应道。“怎么这般快？”我脱口便问了。“南倾国的王上说要联姻，愿将义女嫁与许将军，自此，越灵、南倾两国永世交好”“果真那样，倒是件‘喜事’了。‘兄长’要成亲了……”我勉强提了嘴角的弧度，却发现唇上胭脂竟似封蜡一般，过了许久，方才挤出一丝笑意。如今才发现，有时候笑是比死更难的事。
　　一旬过后，许世清果真回朝。谢恩宴上，他一杯杯地回酒，直至走路都左摇右晃，我手里的酒杯竟也随着眼前的画面愈来愈远。酒杯晃眼间，变成了无数个幻影，直至覆盖了眼前一片。“太—子—殿下，臣妹生性喜静，故取名若寒。臣妹心地善良，却不懂周全，望殿下好生照料，为兄方能安怀。”听及此语，甚是耳熟，顿了下身，强制地让自己清醒着站起身，拿起酒杯，举至身前，笑言：“许将军，不——是，哥哥，祝你和南倾公主，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举案齐眉，夫妻伉俪，情深清水潭。”不待说完，我便仰头饮尽杯中酒。
　　不料，酒刚及舌尖，便发觉原先酒喝得过了，酒劲传来，竟直直地向前扑去。一直有力的手臂扶了过来，桂香扑鼻。未及抬首，便知是他。方欲道谢，便听言：“妹妹，可真真是忘了，今天是谢恩宴，不是为兄的喜宴啊。”“哦，那就提前说了罢，烦劳哥哥先收了去，免得妹妹我忘却。”猝尔一笑，转身一瞬，几行清泪落至嘴角，咸涩之味流入嘴里，却解了心口的痛。“来，许将军，太子妃喝多了，多有失礼，自家兄妹，还望包涵。”说罢，便拉我至他怀。我眼神恍惚间竟看到了许世清无奈的双眸，不知是我看错了，还是果真存在。不过，管它真假，都已无争辩的必要了。
　　太子带我踉跄回到房中，原准备将我丢至床上，谁知我却借着酒意放纵了情绪。他原本不想理会，直朝门走去，谁料他刚跨及门槛，就被我生生的挡在了门前。我倚靠在门上，醉眼惺忪地问道：“你爱我么？殿下，不，鸾。”他只偏着头看窗外的月光并未作答。我一个俯身，双手已经扣到他的双胛。我轻抚他的……眉角追问：“如果爱我，为什么不要我呢？我愿意做你的女人……”迟疑片刻后，他便附上我的腰，只道：“好”。
　　说着便将我带至锦床。暴雨般的吻倾巢而至，直至吻得我喘声连连。迷呼之中，不禁叫出声:“世清，世清，世清，世…… ”听到我的呼喊，身上的人，竟生生停住，“唰”的起身，破门而出。一阵凉意袭来，不禁将锦被拉至身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