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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修罗场:旧爱与现任夫君 ...

  •   待久了毕竟无聊,听闻他们说兰池苑的梅花正盛,江慕恩倒是来了兴致前去欣赏。
      兰池苑是个皇家园林,不过这个苑是允许其他的世家子弟们参观欣赏的,整个苑子规模宏大,奇花异草应有尽有,此时可真是寒冬,自然是梅花的主场。
      兰池苑这般好风景,吸引了好些女眷来游玩,也有才子们出来即兴吟诗,梅花自古以来便是文人墨客所赞美的坚韧之花。
      今天出来的时候有点小太阳,她以为太阳,穿得不多,此时天空又没有日光,当下感到有点冷。
      这时有人喊住了她,一看,是燕城坤。
      “参见坤仑殿下!”
      江慕恩照旧向他行礼。
      “免礼,说了,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
      燕城坤作势要来扶她,她赶紧退却一步。
      他满眼写着失望,声音都沉下来几分:“那人对你可好?”
      “都好,有劳殿下挂心了!”
      如今江慕恩已嫁给贺逾意,自然不好和燕城坤说些什么话,这兰池苑现在人这么多,人多眼杂,叫人看见误会怎么办。
      于是她微微欠身跟他请安道别。
      可是他却这次未想就此打住,竟反手握住江慕恩的手腕,拉着不让她离开,如同受伤小兽,只是重复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拉扯引得她心慌意乱,只得挣扎,也不敢太大动静怕引太多人看向这里的混乱。
      江慕恩试图劝他:“殿下…不可胡闹!”
      正当她不知如何收场时,另一只有力地手将她拉住。
      迎面相撞的来人眉眼温柔至极,眼里换上了与平常不同的神色
      他眼含笑意,深情款款唤道:“夫人…久等了吧。”
      下一秒他像是才看到燕城坤,才给燕城坤请安。
      到底是正牌来场,燕城坤犹豫再三还是放开了她的手,似有不甘想说些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江慕恩此时无语至极,其实她也没有怎么样,但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尤其见着贺逾意这“狐狸”般的假笑,心下感觉不妙。
      贺逾意进而将她拉入身侧,握住她冷得有些发凉的手,旁若无人一般亲昵:“手这么凉?要不去那边暖室休息一下,夫人?”
      江慕恩:“……”
      她确实已是有点冷,不过刚刚还好,而是他一来,这场面简直修罗场,冷得她透心凉。
      更为让她跌掉下巴的是他现在的态度,跟在贺家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眼下故作亲密无间,恨不得是想把燕城坤气死的节奏。
      但她只得配合贺逾意说:“……夫君…有心了!。”
      燕城坤见俩人亲密的样子,一副不可置信又意料之中,他眼眸沉沉,神色黯然。
      贺逾意随后向他作揖:“殿下,若没什么事,微臣就带夫人回去了。”
      三人各怀心事。
      之后并没有去什么暖室,江慕恩提出要回家,她要先走。
      一路上,两人无言。
      回到贺家,房间眼下就两人时,才放开她的手。
      他方才还温柔深情的神情陡然消散,露出他平时冷漠跟冰川一样的臭脸。
      “要不是我刚好路过,还不知道你要跟别的男人拉扯多久!”
      贺逾意语气不太好。
      “我哪有!”她试图解释。
      可看着他这一副心下了然加肯定的语气,江慕恩选择了闭上了嘴。
      连夫妻之间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到他对旁人,对府里任何一个人,甚至抢走他生母一切的二房夫人,和那个没有礼貌的贺清微,他都会温文尔雅有礼对待,唯独对自己,就是这般不耐烦的模样。
      江慕恩这么一想,突然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关于因他受的委屈通通漫上心头来。
      之前大家以为他死了的时候,大家取笑她是克夫命,嫁来贺家后也是被一些下人说自己不受宠爱,更是贺逾意本人对她也没有好态度。
      这是她能选择的吗,太后懿旨婚约,不嫁他就要嫁给皇子,怎么样都是两难。
      原是并不想在他面前哭的,但是越想越难过又忍住眼泪越忍不住,最后干脆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起来。
      “你就知道对我摆脸色!我怎么了嘛!因为你之前没回来,阕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我议论我!如今回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讨厌我!”江慕恩这情绪一时上头也就有啥就说,“不喜欢我就干脆和离好了!省得你天天看我也烦!”
      他好像被她的话震惊到了,不可置信地抠字眼:“你想和离?”
      哭着身体还有点发抖,江慕恩觉得此时自己肯定好丑,就躺下床用被子蒙住头,与他隔开并不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哭累了。
      哭完的后劲一过去,她才后知后觉认真思考了刚才说了啥。
      无所谓,爱咋咋,在古代成亲不久和离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议论,但是能让她自由清静又有什么关系呢?在乎别人的眼光干嘛!
      被子蒙着头有点久,有点不透气。
      江慕恩感觉他应该早就走了,便掀起被子坐起来。
      “啊!”她捂着小心脏尖叫一声:“你怎么还没走?”
      贺逾意嘴唇紧闭一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进入房内的几缕日光照在他棱角分明脸上,皮肤看不到一点瑕疵,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她此时发丝微乱,泪水还有点痕迹,挂在眼下,给她眼角痣增添了娇憨。
      她捂着心脏,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贺逾意突然被她表情逗笑一般,桃花眼敛着笑意微微上扬。
      他走近,慵懒的声线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轻声说道:“那样的心思以后不要有。”
      他本要转身离开,临走之时似想起什么,转过身来。
      她以为他又要警告说些什么,如临大敌一般,警惕着看向他。
      结果贺逾意干脆同她坐下。
      他补充一句:“还有,这也是我房间,我……为何要走?”
      他用手抚着她脸上的泪水。
      难得的,一双桃花眼没有那么薄凉,眼底多了往常没有的浅浅笑意,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贺逾意后来还是又回书房去了。
      江慕恩心想:除去对自己没得兴趣,自己也估计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吧。
      刚才她内心都已经回想着在萧家看到萧父和萧护两人切磋武艺的招式,如果贺逾意等下乱来,准备给他两下了。
      结果并没有用上。
      不久嬷嬷和彩云敲门进来,端上来几盘吃的放下。
      “夫人,这是刚才少爷命我们送来的点心和水果,还有燕窝羹。”
      彩云和嬷嬷面上止不住的笑容,嬷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道:“夫人,别看少爷平日冷冰冰的,现在也开始会疼人了。”
      她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反驳道:“没有的事,这可能是顺手吩咐下来的。”
      彩云和嬷嬷出去后,她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吃食,陷入了沉思。
      这是因为燕城坤的原因,吃醋了?
      ——————————
      慈宁宫。
      太后坐在软座上,修长的手指捻着白棋,每次都没思考过多,棋法凌厉。
      “臣妾输了。”
      对面的荣贵妃放下对弈的黑棋。
      其实她没有下得一塌糊涂,棋局还有七分未定。
      只是今日她有些心不在焉,下棋也颇多犹豫不决,打乱了她原本的思路,还不如干脆认输。
      太后闻此话执棋放下,递了个眼色,旁边的宫女立刻将棋盘收走。
      “哀家听闻近日城坤和庄家女子走得很近,瞧见着那女子身形长相跟江慕恩有几分相似,确有此事?”
      “母后,臣妾不太清楚…”
      太后眼皮微垂,幽幽道:“旁人不清楚不打紧,你作为他的母亲,不清楚就难了。谁知道那女子生的什么主意。”
      “还有——”她侧过身盯着荣贵妃。
      “原先你不是说城坤是假意与江慕恩相识?怎么,哀家看着这情况,城坤这是自己陷了进去?”
      一时间殿里更加寂静。
      正当荣贵妃想怎么解释时,太后却又转言。
      “罢了,问你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母子之间还是多问孩子的想法。”
      荣贵妃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只得赶紧称是,稍坐片刻之后,离开了慈宁殿。
      她还在回想太后指的庄家女子是阕城哪个庄家时,正好看见皇后急匆匆地往一个方向赶。
      她心生疑惑,赶紧派人跟上前去。
      直到贴身宫女回:“娘娘,奴婢刚刚打探到,是渭国派人来要回质子。”
      “那质子不是自尽了吗?”荣贵妃漫不经心把玩着饰品。
      这是南方小国今年进贡的珠宝手镯,做工精细,就独一件,皇上赏给了她。
      “是,但渭国的意思是,死要见尸,毕竟一国皇子,还是要魂归故里为好。”
      “这渭国也好意思提这个要求,质子可是他们自己送——”荣贵妃的声音堪堪打住。
      她想到刚才皇后步履匆匆、一脸忧心的模样。
      后宫向来不干涉前朝事务,莫非跟她宝贝二皇子有关?
      战败国为求和,送来质子的例子历朝不算少,既然是质子不堪受辱自尽,尸身交还回去也行。
      但如果是质子并不是自尽呢?
      或者是有人别有用心想利用这件事呢?
      才会迟迟没有给渭国答复。
      她心下一惊,赶紧询问:“质子一事是谁负责的事务?”
      “回娘娘,是坤仑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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